“你……”
簡橙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一直覺得,周庭宴不是個浪漫的人。
周庭宴牽著她往前走。
“領證之前沒跟你求婚,領證后沒給你婚禮,該有的儀式一個都沒有,抱歉。”
所以,這是補求婚儀式?
簡橙羞愧,好心提醒他。
“周庭宴,這婚,是我強求你的,你不要老覺得虧欠我,我們兩個,你才是吃虧的那個,是我占了你便宜。”
周庭宴:“……”
這麼多玫瑰,她腦子里就只有‘虧欠’和‘占便宜’?
簡橙以為客廳的玫瑰是結束,沒想到是開始。
主臥也有驚喜,燈打開,整個房間的裝修很簡單,黑白灰,奢華的低調,跟想象中的差不多。
特別的是,偌大的雙人床上,撒了很多玫瑰花瓣,也擺出了她的名字,中間還有個鴿子蛋鉆戒。
墻角堆著十幾個盒子,每個盒子上都綁了玫瑰,周庭宴說是禮物,讓她有時間的時候一個個拆。
簡橙腦子里全程冒出兩個詞:俗氣,俗的她好愛。
周庭宴在路上的時候,提前給芳姨發了消息,讓她準備點清淡的晚飯。
晚上那麼一鬧,他們還沒吃東西。
所有的驚喜展示完,周庭宴帶著簡橙去了餐廳,餐桌上擺著兩碗粥,還有三道清淡的炒菜。
簡橙喝粥的時候,眼睛時不時往對面看一眼。
“周庭宴,謝謝你,我很喜歡。”
她誠懇的道謝,周庭宴心里卻明白,她只是客氣一下,就算有感動,也只是對那些玫瑰的感動,并非對他這個人。
她心里還沒有他。
他也沒想通過今晚,就在她心里占據一個位置,慢慢來,積少成多,總有一天,她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
吃完飯,已經將近凌晨。
周庭宴讓芳姨幫簡橙洗澡,簡橙腦子里還想著玫瑰的時候,芳姨挺惋惜的跟她說了一件事。
“其實先生還給您準備了一件禮物呢,可惜你們回來的太晚了,沒辦法展示了。”
簡橙問她是什麼,芳姨神神秘秘的不肯說。
“先生沒告訴您,肯定是改時間了,我現在說了,就沒有驚喜了,您先期待著吧。”
簡橙:“……”
不能說你還告訴我?好奇心都被勾起來,晚上能睡得著嗎?
她晚上確實沒睡著。
還一整晚都沒睡!
…
周庭宴把主臥留給簡橙,自己在隔壁的客房洗了澡,洗完澡出來,正好看見從主臥出來的芳姨。
“怎麼樣?”
芳姨進主臥的時候,周庭宴特意交代她一件事,所以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除了露在外面的,太太身上沒有其他傷,我剛才幫她洗澡的時候,都避開傷口了。”
聽到沒有其他傷,周庭宴松了口氣,他去樓下喝了水,又給簡橙熱了杯牛奶,然后上樓敲主臥的門。
簡橙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進來。”
周庭宴開門進去,目光在房間里掃了一圈才找到人。
簡橙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手里端著紅酒杯,周庭宴看過去的時候,她端起杯子,直接大半杯灌下去。
周庭宴臉色微變,大步朝她走過去。
“剛從醫院出來就喝酒?”
他把牛奶放桌上,伸手搶了簡橙的杯子,沉冷的聲音帶著擔心和責備。
“傷口還沒好就這麼喝?”
這酒后勁很大,他平時都不敢這麼喝,這丫頭膽子真大。
簡橙在他來之前已經喝了半杯,剛才把剩下的喝完,正好喝了一杯。
她暫時還沒開始醉,所以見到周庭宴的瞬間,渾身都不自在。
這邊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她的衣服。
她現在只裹著一件浴袍,里面是真空的,所幸周庭宴的浴袍穿在她身上很大,即便坐著,也能完全遮住。
但還是很尷尬。
簡橙不敢跟他對視,先解釋這瓶酒的來歷,“我看你柜子上有酒,是打開的,我就拿來喝了。”
周庭宴半蹲在她跟前,伸手掰過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
“為什麼喝酒?不高興嗎?”
紅酒哪有這麼喝的,明顯是有心事。
為什麼喝酒?
簡橙的臉紅透,這要怎麼說?說她酒壯慫人膽?
簡橙磨磨唧唧不知道該怎麼說,周庭宴也不逼她,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幾步走到床前,把她放下,彎腰去扯被子。
簡橙見他的臉越來越近,以為他要親她,呼吸幾乎要停住。
“你……你把燈關了!”
周庭宴想說給她蓋好被子再關燈,低頭瞧見她漲紅緊張的臉,不知道她怎麼了,但還是聽話的把燈關了。
臥室瞬間黑下來。
周庭宴剛適應了黑暗,脖子突然被人摟住,緊接著,柔滑婀娜的身體貼上來,唇上也是一片潮濕的溫熱。
他整個人僵住,腦子有一瞬空白,等回過神,手已經把懷里的人抱住。
身體有了知覺后,他開始難受,止不住的發顫,最后的理智讓他按住了簡橙的肩膀,稍稍把人推離,伸手打開床頭柜的燈。
屋里一下亮起來。
對上眼前含著瀲滟水光的眸子,周庭宴喉結滾了又滾,聲音沙啞不成調。
“簡橙,這種事,不著急。”
簡橙這會兒酒勁上來,膽子也大,心里話全說出來。
“不著急?你下午的時候,非讓我今天過來,過來了,又是玫瑰,又是禮物,下面的玫瑰是補求婚儀式,床上的是補洞房花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