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啊,你要忙很多事啊,簡文茜和關清柔,你都查查……”
“那你裝的,都是我的衣服。”
“啊?”
簡橙愣了下,低頭看看手里拿著的襯衫,確實是男士的,再往箱子里一看,確實,都是周庭宴的衣服。
左右兩邊衣柜,她的衣服在右邊,周庭宴的在左邊。
行李箱在周庭宴的柜子這邊,她剛才糊涂了,拿了行李箱后,直接拉開柜子裝衣服了。
“我再給你放回去。”
她把剛疊好的襯衫抖開,想找衣架再掛上,找半天沒找到。
周庭宴:“看你右手。”
簡橙看自己的右手,果然有個衣架。
她拿起襯衫準備撐一下掛起來,周庭宴已經握住她的手腕,把衣服和衣架都拿過來,隨手扔進衣柜。
“一會兒我自己收拾。”
簡橙哦了一聲,沒跟他爭,要去拉自己那邊的衣柜,又聽周庭宴說,“簡橙,你裙子穿反了。”
她低頭往身上看,確實反了。
伸手去摸拉鏈,半天拉不下來,逐漸煩躁,準備猛扯,一只溫熱的大手覆在她手背。
周庭宴把她的手拿下來,順勢把她擁在懷里,啞聲道:
“簡橙,你別嚇我,我現在膽子小,不經嚇。”
簡橙沒吭聲。
周庭宴掌心在她后腦勺輕輕慢慢的揉,她不說,他就自己猜。
“你聽說關清柔參與了,害怕周陸也參與,你害怕周陸變成你不認識的樣子,是嗎?”
簡橙剛開始還掙扎,聽到這話就安靜了。
她把臉埋在他胸口,好半天才開口。
“蘇蘊說,關清柔也參與,我沒往周陸身上想,周陸不會的,周陸才不會,就算關清柔是不好的,周陸也是好的。”
“回來的路上,糖糖給我發消息,問我蘇蘊說什麼了,我就跟她說了,糖糖也沒想到會有關清柔,然后她說,難怪周陸不對勁。
”
“我問她怎麼不對勁,她說當初秦穎之,周陸認識,周陸是故意誤導我,讓我以為你出軌了。”
“中秋節的前一天,周陸去工作室找我蹭飯,你當時出差回來,我去接你了,糖糖問周陸什麼意思,為什麼誤導我。”
“周陸說了一句話。”
簡橙的聲音越來越慢,滯的像老鐘沒擰發條,艱難擺動。
周陸的原話是:“孟糖,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突然不認識我了,你可以像今天一樣懷疑我,但你要相信,我就算,再面目可憎,也永遠不會傷害橙子。”
孟糖當時沒聽明白這話的意思。
正好那時候秦濯去了,她就把這事忘了。
后來想起來,她也沒瞧出周陸哪里不對勁,也覺得周陸無論干什麼,反正都不會傷害簡橙,就沒提了。
如今關清柔竟然參與了熱搜事件,孟糖沒忍住,氣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和盤托出。
“周陸喜歡的根本不是汪念念,他喜歡的一直都是你,他從小就喜歡你,只是那時候,你眼里只有周聿風。”
“我跟你說實話,當初周聿風劈腿,我其實讓周陸跟你表白的,我催了他很多次,我就差沒拿刀逼他了。”
“結果他跑了,他估計嫌我煩了,跑去旅游了,當時氣死我,因為那時候我覺得,周陸是最適合你的。”
“還有一件事我早就想說了,那個汪念念,周陸如果真想娶,那就直接娶,他現在是周庭宴跟前的大紅人,又是周家的人,汪家那邊不會不同意的。”
“他干嗎還搞個深情的初戀暗戀劇本?給誰看啊,不多此一舉嗎?”
“還有他那個叫何潤的表哥,我聽林野說了,他和周陸打游戲的時候,周陸說高中同學好像有個叫何潤的,關清柔聽見了,才找到了何潤。
”
“屁嘞,我那天特意翻了畢業照,根本沒有叫何潤的。”
“橙子你覺得周陸可能記錯嗎?他腦子多好啊,過目不忘有點夸張,但他也差不多了。”
“小學看門大爺養的那條狗叫什麼他至今都記得,以前我們去玩大迷宮,他就看一眼地圖就能背著你走出去。”
“他那時候就是不愛學,誰也沒他腦子好,文言文讀兩遍就能背,要不是他一上課就睡覺,不睡覺就逃課,哪個好學校他不能上?至于要出國混日子嗎?”
“高中他是體育委員,體育課都是他點名,他能記錯一個男生的名字?不奇怪嗎?”
“這些話我以前想跟你說,但又覺得,周陸可能有苦衷呢,而且他也說了,無論再面目全非,對你永遠不會變。”
“只要他對你一直是好的,我也不去管那麼多了,我知道你和周陸的感情,我也怕你多想。”
“可你現在說,他媽算計你,我就忍不住多想,這些事,周陸參與了嗎?”
“熱搜全是對你的惡意,我覺得他不可能參與,可他如果沒參與……”
“橙子,關清柔一個天天在家熬湯的家庭婦女,她能干什麼?”
……
衣帽間里,簡橙在周庭宴懷里趴著,說完就沉默,沒哭,像是靜止了。
周庭宴在她的靜止中,讀懂了她的沉默。
那天在餐館,梅鈺跟他說了,熱搜那天簡橙之所以從簡家跑出去,是因為簡宏云他們跟她坦白了當年火災的事,以及收養簡文茜的原因。
她受不了,她不能接受最愛她的奶奶,也是因為幫簡佑輝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