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愿了。
可這段愛情和婚姻到底是她偷來的,是她搶來的,是她算計來的,所以哪怕有一點點威脅,她都草木皆兵。
衣著清涼的女人趴在周聿風胸口,看不見臉。
蔣雅薇的理智告訴她,那可能是他們叫去陪酒的,曖昧點而已,不會怎麼樣的。
但是,周聿風一只手拿煙,另一只手摟著那女人的腰,襯衫敞著兩粒紐扣,低頭跟她說話,他們那麼親密。
周聿風答應過她,不會碰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今晚又不是應酬,是他朋友的局,為什麼非要叫女人?
當嫉妒完全吞噬理智時,蔣雅薇已經站在包廂了。
之所以知道地方,是發視頻那人在評論里回復想去玩的朋友,報了地址和包廂號。
她來的時間剛剛好。
跟著送酒水的waiter進門,恰好聽見那人侮辱簡橙的話,她挺高興。
周聿風的朋友看不起她,同樣嫌棄簡橙。
啪!
酒瓶被狠狠摔在地上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回神的時候,周聿風已經上去打人了,拳拳到肉,可真兇殘。
打架的姿勢很帥,可惜,是為了維護簡橙。
周聿風竟然維護簡橙了!
當這個認知席卷大腦的時候,蔣雅薇甚至忘了自己來捉奸的。
簡橙雖然嫁人了,但說實話,簡橙永遠是她心里的頭號情敵。
畢竟,簡橙和周聿風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周聿風當年把簡橙寵上天的,她親眼目睹過。
那可是周聿風的初戀和白月光啊。
要不是周聿風親媽下場拆CP,要不是她有簡文茜當軍師,要不是簡橙偏偏救了周庭宴,周聿風哪輪得到她啊。
簡文茜勸她,讓她專注孩子,別管簡橙了,她聽勸,沒管了,但對簡橙的防備和介意從未消失過。
周聿風不會知道,時隔多年,他重新維護簡橙的樣子,會讓她多恐懼。
比他婚內出軌其他女人,還讓她恐懼。
……
包廂里,周聿風只顧著打人,周圍又亂糟糟的,沒聽見有人喊他。
直到再次揮拳,胳膊被人抓住,回頭,見是蔣雅薇,愣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啊。”
蔣雅薇把他的胳膊拉下來,屋里好幾個人,她沒看是誰,只是盡量壓著火氣,軟聲跟周聿風說:
“人家就是開個玩笑,你不至于,很晚了,我們回家吧。”
周聿風看見她,本來已經松開那人的衣領了,聽她這麼說,又抬腿踹了下地上的男人。
“開玩笑得有個度,他說的是人話嗎?”
“怎麼不是人話!”
這話,是地上被打的倒霉蛋說的,倒霉蛋從地上爬起來,沖周聿風吼一句。
“我真是受夠你了!你他媽蛇精病吧!”
當眾被打,臉面全沒了。
臉上挨了好幾拳,拳拳到肉,成年男人十足的力氣,他牙齒都被打掉一顆,滿嘴的血腥味。
精神和肉體雙重折磨下,酒精又上頭,倒霉蛋也忘了蔣雅薇還在。
他吐一口血,指著周聿風怒罵。
“我承認我剛才說話低俗,我承認我是人渣,但我那樣說是為了誰?我他媽還不是為了你!”
“那個叫小夢的女人你記得吧,上月初你睡過一次,就那個猛一看像簡橙的,后來我在一酒局碰見她,聽說我跟你熟,跟我打聽簡橙是誰,說你把人壓著,一直喊簡橙,喊一晚上。”
“我沒當回事,就當你喝醉了,可你看看你最近在干什麼!連喝半月,一天兩場,上班都不去,你人都要廢了。
”
“下午周庭宴開個發布會,把你給刺激了,又喊大伙兒來喝酒,行,哥幾個舍命陪兄弟,怎麼喝都行,你呢,”
他指著沙發上坐著的那女人。
“你去洗手間,碰到個大波浪雙眼皮瓜子臉的你就帶回來,你晚上還要帶她去開房,她那身形像誰?周聿風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麼嗎?”
“你是后悔了嗎?你后悔放棄簡橙了?你憑什麼后悔啊,這幾年你說簡橙多少壞話,你心里沒數?”
“醫院證明不是真的,簡橙不干凈,簡橙變了,簡橙惡毒,簡橙人品不行……哪個不是你先影射的?哥幾個只是滿足你,把話說出來罷了。”
“這些年,我們越是損簡橙,你越高興,為什麼?因為你不想當渣男,你想讓人覺得你和簡橙今天這個結局,錯的是簡橙不是你。”
“我為什麼提當年的事?我為什麼說那麼惡心的話?我就是想把你拉到正軌上來,你既然已經帶著對簡橙的厭惡往前走了,就別回頭了。”
“因為晚了知道嗎,現在簡橙不是你能惦記的,她是你小嬸,她現在是你小嬸!你惦記你小叔的女人,你是不想活了嗎?”
“我跟你這麼多年兄弟,我對你怎麼樣你心里清楚,我他媽都是為了你好,你呢,你把我打成這樣。”
“周聿風,從今天開始,咱們兄弟沒得做了!”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重重關上,蔣雅薇猛的回神,臉色慘白。
——那個叫小夢的女人你記得吧,上月初你睡過一次,就那個猛一看像簡橙的。
——說你把人壓著,一直喊簡橙,喊一晚上。
果然嗎?偷來的都要還嗎?搶來的都要還嗎?
不屬于她的,終究還是不屬于她嗎?
蔣雅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只記得周聿風被曹瑛一個電話叫回老宅了,他什麼都沒解釋,只是很煩躁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