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超市老板給的地址到了終安村。
老板說昨天趙文茜來超市買過面包。
“因為昨天這邊下雨,她也帶著口罩和墨鏡,我心說這種鬼天氣還帶墨鏡,多瞧了兩眼。”
昨天就在這,應該是暫時住這了。
這邊有很多民宿,不過也好找,從超市監控里拍了照片,問一圈,在最東邊的那家找到了。
不過老板說,人半小時前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還沒回來。
他就給梅晟打電話了。
村子不大也不小,因為這里遠離市區的喧囂和高樓大廈,旁邊有一條年代感十足的古巷子,所以客流量也不少。
保鏢全都穿休閑服來的,梅晟聯系的轄區警察也是便衣出動,他們出去找人,周庭宴和秦濯在民宿等。
一直到晚上九點半,趙文茜都沒回來,找人的也沒找到。
不過碰到個熟人,是簡橙的司機發現的。
趙文茜沒抓住前,簡橙自覺的不出門,說趙文茜最恨的應該是她,她怕一個不小心被當人質了,她也擔心周庭宴,就先讓司機跟著他了。
她司機怎麼說也是參加過幾百場比賽的散打冠軍,關鍵時候有用。
是真有用。
山腳下,司機一眼就認出自己的仇人了。
當初蘇蘊喊簡橙吃飯,四個酒鬼進去找事,蘇蘊臉傷了,簡橙差點被欺負,肩關節還脫位。
司機當時為救簡橙,被一個兩百斤的胖子砸了后背,在醫院躺了好幾天,在司機群里臉都丟盡了,被嘲笑好久。
所以他記胖子記得深,后來四個人因為‘強奸未遂’入獄了,判了三年。
司機剛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因為三年還沒到呢,還差一年呢,但是仔細看,又確實一模一樣,于是把人拽到周庭宴跟前了。
“周總,您看看,是不是當初欺負太太的那個。”
周庭宴看了,確實是,問了,說是在里面表現好,減刑一年半。
周庭宴知道這胖子減刑了一年半,當初潘嶼跟他說了,是趙文茜給他使的勁,請了最好的律師支招。
他沒讓潘嶼管,隨他們去了。
因為當初他們四個寧愿判刑,都沒出賣趙文茜,他想看看,趙文茜到底靠什麼拿捏他們的。
只是后來事情太多,這胖子又沒什麼大動作,所以他暫時忘了這事。
今晚也沒來得及問他和趙文茜的事。
因為司機說,“我在山腳下碰到他的,他當時挺匆忙,人很慌,衣服都沒穿好。”
他一聽這話不對勁,把人仔細審視兩遍,發現他衣角有血,趕緊喊了旁邊的警察過來。
胖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于是一群人從山腳出發往半山腰走,找到趙文茜時已經晚了。
村民說昨天下雨,上面又陡又滑,以前摔死過人,沒哪個傻子在這時候往上跑。
除非村尾的錢家父子,祖祖輩輩都是我們這的守林人,有的法子上去。
胖子的外號就叫錢胖子。
……
梅晟聽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算什麼?因果報應?
山上的風刺骨,梅晟緊了緊衣服,見周庭宴臉色陰沉著,悶聲抽了好幾口煙,碰了下他的胳膊。
“怎麼了?難受?”
周庭宴沒吭聲,他又安慰,“人是她自己招惹的,不是你逼的,你不用自責。”
“他難受,”秦濯比梅晟更了解周庭宴,“是因為簡橙。”
見梅晟抬頭看過來,秦濯彈了彈煙灰,嘆氣。
“你剛才瞧見那山洞沒?黑黢黢的,一眼望不到底,我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看著都覺得滲人,可是當年,簡橙一個人在山洞里躲很久。
”
“雖然不是這個山洞,但她那山洞應該比這更糟糕,她那是北邊最高的荒山,聽說還有動物出沒,老周剛才沒進去,他說看見山洞就難受。”
秦濯又提起那錢胖子。
“當初他們欺負簡橙,是章珍找趙文茜要的人,要不是當時簡橙的司機在……趙文茜活該,沒人自責。”
她以前跟錢胖子合作,現在他們內部鬧掰,落這個下場,怨不得別人。
她加注在簡橙身上的沒發生,作繭自縛了而已。
……
周庭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
夜深露重,他帶著一身潮氣進臥室時,簡橙正在喂兒子。
房間里只留了一盞暖黃的臺燈,在簡橙身上落下溫柔光影,很溫馨,周庭宴多看了幾眼,再看一眼她懷里的兒子。
只覺得一身的疲憊全沒了。
簡橙聽到動靜抬頭,見他進來,“怎麼回來這麼晚?人抓住了嗎?”
她知道今晚他們去抓趙文茜了,周庭宴在民宿等人的時候還在跟她聊天。
周庭宴扯開領帶,解襯衫的扣子,沒往她那邊走,沉穩的嗓音透著熬夜的性感。
“抓到了,詳細的等會說,我身上煙味重,先去洗一下,很快。”
今晚他抽了兩根煙,秦濯抽的更多,從孟糖和林野在一起后,他的煙癮明顯增多了,又活該又可憐。
周庭宴在路上嚼了口香糖,嘴里味輕了,但身上沾染的味道大,他已經把外套留在客廳里,襯衫上還是有不輕的味。
得趕緊洗一下,不然臥室里都是味道,簡橙聞著會難受。
等周庭宴洗了澡,把頭發吹半干出來,簡橙剛把兒子喂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