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頭知道害怕了，心想這是個什麼玩意兒，今個算是倒了血霉，但他自認年紀大了，矜持著那點高傲，不愿丟下臉面于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娃，只道：“那塔寶物居多，但需要我指點，你既已經入其中，想試試也未嘗不可。”

白夜寧笑了，背對著他，手指觸及水面，感到微微赤熱匯聚起來，她手一抓，竟是生生攬出一團血水。

手指間有間隙，水卻不落，她扭頭揮手擲去，詭譎的氣息乍起，滋滋地冒出黑色毒氣。

老頭手一揮眼前空氣扭曲，想來是自有能力的，濃稠水珠散開徑直穿過那如有實質地幕布濺射到老頭滿面。

眼中，臉皮，頸部皮膚開始褪皮灼燒，他掙扎著滾地哭嚎，卻阻擋住不腐蝕擴散。

“哎呀。”白夜寧驚訝，真的驚訝，她疑惑不解，“你說說你限制這麼大，還惹我干什麼？”

“找死嗎？”

她語氣滿是爹對兒子的教誨，幾乎是溫和的淡淡不滿，恍然間一個乖一點別讓人費心的關懷就要說出，抬眸才發現她眼中絲毫笑意也無，冷冰冰帶著嘲弄。

讓人不禁去想，她到底在不滿什麼？有什麼好嘲弄的？這世界就沒點什麼東西能夠讓她滿意的嗎？

白夜寧沒有糾結，當即決定了解這個送技能的金手指老爺爺，似乎每個成功路上的主角都有一個任勞任怨送金手指的老爺爺。

這老頭一見面就道她身份不詳，孤寡長相，難免之后遇見林艾艾憐惜上，巴巴地貼上去送裝備，聽那意思還要把這四百萬無條件雙手奉上。

白夜寧想，一了百了，恐春風吹又生。

她這般想著動作利索起來，水的掌控她已有經驗，進入此地之后便覺關竅相通，與自然聯系順暢許多，執起水時發覺異能回來。

她看了眼佇立高塔，似藏著萬千寶藏，她一揮手，黑色湖水被她稀薄地平成一層鏡面，飄于老頭身前均勻澆下，又是一通哭喊，老頭痛罵，“殺孽畜牲，你不得好死。”

白夜寧又澆了三次，身后高塔晃動，然后坍塌，還未落地半空中便已不見，嗚嗚唉唉消失，老頭也不見了。

這里發生了一點變化，但不多。

水變了色，老頭和塔消失了。

白夜寧想，“可真是有趣了，金手指死了。”

回過神來也不知道自己在有趣什麼。

第12章 一天下來成就斐然

池中水已經被她的血玷污，帶著腐蝕的毒素。

之前是什麼樣不知道，但白夜寧是滿意的，她不喜歡太清澈，渾濁點好。

老頭死后只毀了一座塔，白夜寧實驗了一下，心念動下，睜眼間便又回到車里，手心四百萬已經化為高臺流水的印記落在手心，幾道傷痕橫亙其上。

手上刀鋒利不留血跡，她把匕首上拋，伶俐的刀鋒旋轉兩小圈徑直往她的大腿扎去，眼見馬上見血，突然間，刀無蹤無影地消失了。

“唔……”白夜寧痛呼一聲，俯在方向盤上微微喘息，青筋在頸側和額頭迸出，幾息之后，伏在之上的人才動了動，她笑了一聲，幾不可聞。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腦中嗡嗡作響，平息了許久才了卻，她再次進入空間，匕首安靜落在草坪上。

這再好不過了，她雖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但能得到一個空間，她自是滿意的。

一個儲蓄的地方在末世中的作用可想而知。

*

開門進去的時候燈是亮的，少年的對話聲很是吵鬧，但也真實，白夜寧放松了心情，她只在乎她弟弟，只望他……活蹦亂跳。

“姐。”白月尋看見她撲了過來。

白夜寧被他拖著抱了一下，她回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對上身后言之微微點頭，似乎喊她姐姐了，沒聽清楚，白月尋過于嘈雜吵鬧，蓋住了聲音。

她點了餐，一會兒會有人送來，她邁步上樓，一背包防身兇器沒敢扔外面，提溜著回屋，把絮絮叨叨的白月尋關在門外，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換個衣服，一會再說。”

她手上傷口不疼，慢慢滲著血，她拿了幾根棉簽握住了，壓了一會兒，血不流了。

她隨手丟在垃圾桶，沖了澡，換了衣服，下樓的時候白月尋和言之在桌子上擺飯。

“姐。”白月尋面色不好看，明顯有事，看見她眼神壓著，跳脫之氣消失，倒顯得冷伶起來，“那個徐一舟太不是個東西了，你把他踹了吧姐。”

白夜寧沒什麼表示，摸了摸他的頭，受傷的手半蜷著垂在身側，坐下的時候卻對上言之皺眉深沉的眼神。

這孩子挺敏銳。

她安撫地笑了下，“先吃飯。”

白月尋忍不了，一肚子發不出來的火氣，生怕他姐被渣男欺騙，連忙勸慰，“不是啊，姐，你不知道下午我正在打游戲，那傻逼哐哐敲門嚇了我一跳，我從監控看見他跟瘋了一樣，沒開門，問了他幾句話就罵起來了，還罵了你，姐。”

“然后呢？”白夜寧給他盛了一碗湯，又去給言之盛，言之連忙道謝，“不用，我自己來。

”

“嗯。”白夜寧回首看白月尋，只見他一臉憤怒，氣憤中抬了抬下巴，理所當然道：“我見他只有一人，自然是把他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