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尋。”她喊了一聲。

“昂？”

“如果我不出現你打算怎麼做？”她問。

“啊？”白月尋看出了她不開心，收斂起放松的神色脖子聳拉下來，顯的有些喪氣，“我不知道，我沒想到他會有那東西，我不知道，我以為把人嚇走了，就好了，我……”

“你手里拿刀。”白夜寧冷淡道：“放在他脖子上，只是為了嚇他？”

白月尋沒說話。

“我說沒說要小心？說沒說我離開后不要隨意開門？說沒說小心喪尸以及危險是一方面，還要小心人？說沒說過？”白夜寧揪住了他領子，狠狠地把人按到墻上。

白月尋吞吞吐吐道：“說過，說過，可是那是一個小孩兒，我不想嚇住她，她爸爸媽媽在她面前……”

“所以要嚇我嗎？”

白月尋不說話了。

白夜寧狠辣道，毫不掩飾地展現出陰暗，“所以我的弟弟活該被他們搶，活該受欺負，活該受到威脅！是不是！”

“不，不，不是。”白月尋慌亂地安慰她，不知所措。

“白月尋！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弟弟！活該在我面前！站在木倉口下！受著威脅！我活該看著是不是！啊？白月尋！是不是我活該啊！”

“姐，你，你……”白月尋絞盡腦汁地想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他姐看上去格外生氣，他從沒看她這麼失態過。

“我就是瘋了。”白夜寧血紅的眼睛瞪著他，手背上青筋鼓動爆起，狠戾道：“誰敢害你？我讓他不得好死！”

白月尋勉強扯出一絲笑，“不是啊？你沒殺他們，他們都還活著啊，姐，你……”

“你想錯了，他們已經是死人了。”白夜寧殘忍地開口，“你以為我會留下必定會下黑手的敵人？春風吹又生老師沒教過你嗎？”

白月尋臉色發白，他就是不愿意回想，才故意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他無措地看著她。

“喪尸血，我用的那把刀，刀沒換。”白夜寧說。

“那他們？”

“會死，會變成喪尸，會把他們的女兒吃掉，或許不會，全憑命運。”白夜寧說：“殘忍嗎？這就是末世，你要是死了，讓我怎麼活？啊？”

白夜寧松開了手，始終沒有動手，她感覺胳膊上的肌肉都繃得快要抽搐，看見白月尋的那張臉怎麼也下不去手，“善良待人，包括敵人，你和蠢貨有什麼區別？”

“姐。”白月尋喊了一聲。

白夜寧疲憊地沒搭理他，看見了言之已經給她準備了溫開水，隨手扔在地上的東西也收拾好了，乖巧地沖她笑了一下。

沖天的怒火找到了點理智，她走了過去，“你怎麼想？”

“什麼？”言之問。

“對于外面的人。”白夜寧說。

“開門不對。”言之說：“辯論不對，當斷不斷不對，受其壓制更不對。”

白夜寧看他，想起他下意識把白月尋那個傻子護在身后，心下一軟，又看到他有腦子的樣子，更是欣慰。

言之問：“那把掉在地上的……”

“放心。”白夜寧喝了口水。

“嗯。”言之信任地沒有多問。

“姐。”白月尋走了過來，哼哼唧唧地喊：“對不起。”

白夜寧沒搭理他。

“我錯了。”白月尋諂媚地給她捏腿捶背，“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會長大的。”

白夜寧冷掃了他一眼，白月尋蹬鼻子上臉，蹭過來膩膩歪歪，大獻殷勤，最后被他半強迫式的強制原諒了。

“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爛好心，把茍命放在第一要務上，認認真真認清現實。”

“真的？”白夜寧挑眉。

“真真真真真！”白月尋撐過去抱住了她的腿，“嗚嗚嗚，姐你終于搭理我了。”

白夜寧勾了一下唇，“滾開，不皮不行啊。

”

第31章 呦，之之啊

白月尋出去歷練的計劃需要提上進程，雖然她是狠了，但對于這個殘酷的世界來說不過是皮毛。

白月需要獨立，需要冷漠，需要保持著理智的心去面對世界。

她不能夠接受白月尋再死一次。

玻璃杯子放著青提酒，小小的水泡咕嘟嘟的往上冒，薄荷葉點綴在冰塊上格外清爽。

合適的杯子和恰到好處的擺放很是和諧。

白夜寧贊賞地看了他一眼。

言之笑道：“以前在奶茶店打過工，學過擺盤。”

真是，白夜寧每一次都因為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對他表示贊揚，又哭笑不得又有點觸動。

好像他過去經歷的一切困難都是為了到今天讓她給予贊揚。

找到了一個可以安慰自己的小理由。

怪有意思的。

“我們之之到底做過多少兼職啊。”白夜寧說話的時候帶著笑，絲絲調侃順著眼中帶著小勾子，她笑著的時候習慣性地帶著那副汪滿你一人的深情真摯模樣，裝久了不自覺帶上了習慣，她無知無覺看著言之，直看到言之瞬間燒紅的耳根和躲閃的眼神才反應過來。

暗道自己失去分寸了，卻不知怎麼突然升起了幾分逗弄的性子。

像一只拼盡全力長大的貓，仰著腦袋讓人看自己滿身順滑的皮毛，看我自己也過的很好，時時防備著有人看到其下的傷痕，不知道翻起肚皮軟乎乎的小軟毛和粉色的肉墊有多麼想讓人戳一戳。

強自壓下心癢的壞心思，白夜寧輕笑著喝了一口酒。

她其實也不是喜歡逗弄可愛款的小孩兒，只是只覺得言之這一個比較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