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明白了什麼才叫做登峰造極的演繹。
聞遙哭完,一抹眼淚,氣勢洶洶地回到基地,就開始上冰練習。
一個人練還不夠,她干脆拖著南川陪她一起練。
對此,南川一臉匪夷所思地表示:“你確定?我可沒有半點舞蹈基礎啊。你要是需要一根冰上的木頭樁子,我倒是能勉為其難地配合下。”
速滑與花滑雖說都是冰上運動,但歸根結底來說還是兩回事。
他滑倒是也能滑,但也僅止于能滑而已。
聞遙找出一雙符合南川尺碼的花刀冰鞋遞過去,笑道:“別這麼說呀,你一定能幫上忙的。”
南川聞言,挑了下眉:“這麼篤定?為什麼?”
聞遙托腮靠在場邊,笑道:“還記得我當初在莫斯科舞蹈學院練《天鵝湖》的時候嗎?那個時候阿納托利就教我去跟黑天鵝共情,想象自己是黑天鵝,去誘|惑王子。我當時就想象你來著。”
南川系好鞋帶,走到她面前,笑了笑:“想象著我練的?”
她站在冰上,他站在場外,兩人隔著護欄面對著面。
南川朝她微微俯身,意味深長地笑道:“我雖然不太懂芭蕾,但好歹知道黑天鵝那一段是在勾|引王子。所以當初你練這段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勾|引我?”
“……”
聞遙心說,明明是那麼純潔的舞蹈練習,為什麼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莫名其妙就帶了點曖昧旖旎的味道呢?
南川推開護欄的門,踏上冰面。
好整以暇地朝她張開雙臂,滿臉期待地說道:“行,我準備好了,你打算怎麼勾?我一定配合。”
臉上寫滿了“快來勾快來勾快來勾”。
聞遙:“……”
一個不注意,南川這人又開始騷了。
聞遙好歹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多少也算習慣了他這種偶爾不著調的性子。
比起從前動不動就被他逗得臉紅,罵他臭不要臉,現在的她已經成長了!
她擺出一臉的淡定沉著,反沖他挑眉:“行,那你可得好好配合。”
說話間,她面對著他,提步向后滑去。
滑向冰面中心。
她抬手抓了一下頭發,將束著馬尾的發圈拽下來,一頭柔軟的烏發隨即傾泄而下,非常自然順滑地披散一肩。
她頭發長得快,如今已經能完全披在肩背上。
她順手將頰畔的亂發攏到耳后,回過頭來遠遠地看了南川一眼,勾唇輕笑,輕巧起舞。
她從芭蕾舞臺上黑天鵝出場開始起跳。
舞步曼妙中帶著強勢。
霸道又妖嬈。
南川忍不住走了個神。
不是沒有看過她平時練習《天鵝湖》,甚至連她的自由滑都通過網絡或者現場看過許多次了。
但旁觀她在場上心無雜念地比賽是一回事,此刻她對著他跳舞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的每一個舞步每一個動作之間,仿佛都在對他發出邀請,眼波流轉間,帶著笑意的眼神一直若有似無地落在他身上。
南川早知道她身上有種明凈天然的性感。
這一瞬間化成了萬種風情,朝他襲來。
就如同初綻的花。
不可方物。
這時候,聞遙在冰上停下,偏頭朝他伸手,掌心向上,手指虛握,只伸出一根食指朝他輕輕一勾。
南川覺得自己心臟仿佛就這麼被她捏住了,等回過神時,人已經不自覺地朝她而去。
直到兩個人靠近,十指交纏。
聞遙驟然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雙眸抬起,望進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神依然帶著他一貫疏懶的笑意。
仿佛還在期待她下一步要怎麼做。
聞遙笑著抬頭,勾住他的衣領,將他拉近自己,她抬頭獻上紅唇,只等著南川一親芳澤。
而等他低下頭,她卻又笑著一把將他推開,一陣風似的,飄遠了。
《天鵝湖》的故事里,黑天鵝在魔王的帶領下來到訂婚舞會,對王子展開凌厲的愛情攻勢。在充滿誘惑和無限女性魅力的音樂的配合下,黑天鵝時而投入王子懷抱,時而又高傲地拒絕王子,時而又楚楚可憐地模仿白天鵝的一顰一笑,漸漸擺下迷魂之陣,布下天羅地網,只等著王子落入陷阱。而王子則在這樣的誘惑和算計之下失去了辨別能力,忘記了自己在天鵝湖畔曾經許下的諾言,對黑天鵝表露了愛意。
她滑過半場,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的是舞臺上黑天鵝那女王般的氣勢。
她足下輕點,跳入一個單足直立旋轉,隨后是一連串的燕式旋轉變式。旋轉到最后快結束,她的視線里出現了南川的身影。他時機選得非常好,等到她的旋轉剛結束,他就加入了進來,伸手牽起了她的手。
聞遙自然地帶領著他,牽著他的手起舞。
她旋身拉著他的手搭在自己腰間,另一只手翩然而舞。她輕笑道:“來,跟著我一起——”
南川是真的不太會。
不過他倒是完全不怯場,反正這里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索性放開來,她怎麼教他就怎麼做,學著她抬起的左臂的角度與高度,身體慢慢貼上她的后背。
他垂下視線,看到她也正偏過頭,含笑的目光柔情地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