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了她們,卻把自己的獎牌弄丟了,何必呢?
當時聞遙偏頭輕笑。
抬起眼看向窗外天空的時候,眼底映著光。
她問道:“你喜歡花滑嗎?”
娜塔莎想了想,沒點頭也沒搖頭。
聞遙說:“我很喜歡花滑。”
所以她希望這一路上百花盛開,星光璀璨。
花滑的頂峰不是非她不可,但是她希望這個頂峰足夠燦爛耀眼。
“當然啦。”聞遙最后笑道,“如果我能站上頂峰當然是最好的事情了。”
……
聞遙這一次過去,原打算編兩套節目就回來。
結果謝爾蓋發揚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硬生生將兩套節目加到了三套,娜塔莎與大小喬一人一套。
編排節目這種事,到了她們這個高度,必須要量身打造,根據她們每個人的風格特點進行編排。于是聞遙在圣彼得堡又多留了兩天,跟謝爾蓋一起確定了全部三套節目,才終于打道回府。
回國之前,聞遙回了一趟莫斯科。
來的時間不太湊巧,老師和伊萬都不在。
聞遙簡單跟冰場里的師弟師妹們打過招呼,本來正打算直接走,結果非常意外地遇上了杰夫。
之前曾經以5%和30%連續兩年預判了聞遙的奪金概率,然后被她用幾塊金牌無情打臉的數據流大師。
杰夫是個身量很高的俄羅斯小伙,退役之后身材明顯變得壯碩了不少,但因為近視戴著金邊眼鏡,整個人健碩勇猛的氣質被斯斯文文的眼鏡被中和得有些不倫不類。
當然了,了解杰夫的人都知道,外表上還是次要的,別看他這樣,但凡稍微了解過他的性格,肯定覺得他這個人簡直是個矛盾體,自帶搞笑光環。
聞遙到時候,杰夫正在跟吉米在場邊聊天。
他們聊完了伊萬今年的奪金前景,自然而然開始聊女單。
杰夫背對著聞遙,根本沒發現她的到來。他抱臂一臉篤定地對吉米說:“聞遙?別想了,我都打聽過了,今年娜塔莎和大小喬都會參加比賽,就ISU裁判對聞遙那個壓分節奏,她還能保住前四就很了不起了。奪金概率?今年我意思意思給她15%吧。”
話音剛落就被聞遙從身后一把伸手箍住了脖子。
聞遙皮肉不笑地“呵呵”兩聲:“15%?怎麼比去年還低?”
吉米跳起來:“聞遙姐姐!”
剛被箍住脖子的時候杰夫還下意識地想掙脫,在聽見聞遙聲音的當下,他掙扎的動作一僵,整張臉都木了。
他對著聞遙實在有些英雄氣短。
記得當初他剛到伊萬諾夫門下學習的時候,他18歲,而聞遙和伊萬才十歲出頭。
兩個小不點,要技術沒技術,要藝術沒藝術。
就憑著一腔稚嫩的熱情練花滑。
當時正值巔峰的杰夫自然看不上兩個小鬼頭,也不愛跟他們一起練。
結果才過兩年,兩個小家伙就跟雨后的春筍一樣,花滑水平越來越高,無情地對他開啟了啪啪打臉的日子。
在他練三周跳的時候,小家伙們在練兩周跳;等他練出第六個三周跳的時候,小家伙們四周都快集齊了。
打臉打了這麼多年,打得杰夫對他倆都有心理陰影了。
當然,他們幾年相處下來,關系還是挺不錯的。
至少聞遙對他一直蠻“敬重”的——
聞遙箍住他的脖子,低頭問:“我大概是聽錯了?到底是百分之多少來著?”
杰夫梗著脖子詭辯道:“本來就是嘛。我算過世錦賽上你兩套節目的分數了,裁判壓了你18分!短節目壓了3分,自由滑至少壓了15分!知道15分什麼概念嗎?快差出兩個四周跳了,整套節目一共也就七個跳躍,你真覺得自己能拼得過嗎?”
18分!
雖然近兩年來杰夫在對她勝率的預判上從來都不準,但算分好歹是精確的,他退役之后一直在身兼教練和裁判兩職,去年剛通過專業的國家考試,已經能擔任俄羅斯國內所有類型花滑比賽的裁判了。
“我知道。”聞遙點頭。
杰夫以為自己的理論在聞遙這里得到了認可,趕緊說:“所以說啊——”
“所以,那我就再拿出兩個四周跳唄。”聞遙淡定輕松地看著杰夫,笑了笑。
杰夫驚訝地睜大眼,震驚到快破音:“你連內點四周和勾手四周也練回來了!?”
聞遙:“那倒沒有。我是說,內點四周和薩霍夫四周可以考慮加四三連跳,這不也是兩個四周麼?”
以她現在的體能來說,完成四三連跳不成問題。
世錦賽之前她其實也跳出過幾個四三連跳,但因為不穩定,最終跟教練們商量之后,還是決定先不放進去。
按照杰夫的說法,這個賽季只要她專門將兩個四三連跳練出來,分數上應該還是能穩住的。
杰夫腦海中飛快地轉了一下,擰眉沉思道:“四三連跳啊……不過你也知道,這兩種跳躍是四周跳中分數最少的,你就算能保證不摔,恐怕也很難將分數拉得太高——”
聞遙沖他笑了笑:“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啦。
”
杰夫一愣:“啊?”
這一次聞遙過來,其實也抱著向杰夫請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