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遙瞪他,悶悶開口:“你昨晚太過分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有嗎?”
“有。”
南川想了想,認真地說:“其實我已經很注意了。”
“……屁。”
南川挑挑眉:“那你說說看,我怎麼過分了?”
“…………”
聞遙張了張嘴,發現他滿眼笑意地看著自己,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給她挖坑。
她“啪”地一聲拍開他越來越不規矩的手,往后縮了縮,扯過被子裹住自己,控訴說:“我昨晚都哭了,讓你慢點你都不肯聽,還越來越兇。”
南川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小姑娘是不知道她當時那帶著哭腔的嬌軟嗓音簡直是最致命的催化劑。
本來他還是能控制住的,后來真的……
眼看著昨晚的畫面不受控制地從腦海里冒出來,南川趕緊及時打住。
他抬手摸摸她的臉,湊上去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今天早上先休息下,我一會兒去食堂給你打包點早餐,然后幫你去跟李教練請假。”
聞遙撇嘴:“那你打算用什麼理由請啊?”
花滑隊訓練管理其實挺嚴格的,基本不讓請假。
南川開玩笑道:“刷題刷了一夜?”
聞遙瞪他:“你信不信我真踹你啊?”
南川悶聲笑,抬手輕輕摸摸她腦袋。
“行了,你就別操心了。”他翻身坐起來,將被子好好給她掖好,起身進了衛生間洗漱。
等南川一走,聞遙在床上窩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爬起來,鉆進衛生間又洗了個澡。
昨晚南川也曾經抱著她洗過一遍,只不過后來到了床上不知怎麼的兩個人又滾到一起去了。
聞遙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出來,腰間的酸痛終于緩和了一點。
她擦著頭發走回床邊,一眼就看見他昨天用過的空盒。
媽蛋,一盒都用光了……
聞遙不忍直視地將空盒拿起來丟進旁邊垃圾桶里,然后忍不住又將垃圾桶往桌子下面踢了踢。
哎,美色誤人啊!
她昨天就不該順了他的意。
聞遙長長嘆了一口氣,悶頭躺回床上。
她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隨后抬起雙腿伸直了靠在床邊的墻面上,她歪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
忍不住又開始煩惱自己的傷。
川哥說她完全就是心理問題,其實她自己也知道。
但清醒地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克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雖然南川當時的口氣非常篤定,覺得她肯定能克服,可是她還是心里沒底。
算算日子。
只剩下二十四天了,又少一天。
……
南川在食堂買早點的時候就碰上李啟鵬了。
這段時間李啟鵬也住到了訓練基地里,就是為了方便起早貪黑地督促運動員們好好訓練。
兩人遇見的時候,南川正在給聞遙打包一碗熱粥和幾份低油低鹽的炒菜,李啟鵬看了一眼南川,隨口問道:“聞遙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這些菜該不會是給她打的吧?”
南川一邊往袋子里裝了餐具,一邊點頭:“嗯,是給她的。”
李啟鵬一頓:“她怎麼了?”
南川面不改色地將昨天晚上聞遙訓練的狀況一說。
“她現在心理狀況需要調整一下,所以我讓她今天早上先休息,下午再繼續訓練。”
李啟鵬一聽說她狀態不好,不禁有些焦急:“她精神狀態怎麼樣?需不需要我聯系心理醫生給她做個心理評估?或者我去跟威爾森談一談,重新制定一下恢復訓練的計劃吧?……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那怎麼行?
南川攔下他,淡定地說:“她正睡著呢,您現在過去也沒用啊。等下午了再看吧。”
李啟鵬絲毫沒懷疑,皺著眉頭點點頭:“也行,她這段時間肯定心理壓力很大,是該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再說。那我先去跟威爾森聊聊。”說著,他也顧不上吃早飯,徑直就往威爾森的宿舍走。
望著李啟鵬焦急離去的背影,南川抬手蹭了蹭鼻尖,莫名覺得有點心虛。
不過再想想他其實也是照實說,只不過將中間某些部分略去了而已。
南川拎著早餐回去的時候,聞遙正窩在被窩里昏昏欲睡。
他將餐盒放在床頭柜上,一個個打開,然后將人從被窩里撈出來。
“乖,吃完再睡。”
花滑隊員普遍吃得少,聞遙喝了幾口熱粥就不太想吃了,南川非常自然地將剩下的全吃完,收拾妥當,然后才脫了外套跟著躺回床上。
他隔著被子將她抱進懷里,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后背,輕聲說:“剛才在餐廳遇上李教練了,假請好了,也跟他稍微聊了聊你的事。”
聞遙一聽,仰起頭認真聽著他繼續往下說。
南川簡單轉述了下李啟鵬的話,然后說:“不過他們能提供的幫助都是次要的,最關鍵還得看你自己。”
聞遙眨眨眼,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當然也知道啊。
南川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她后背,腦海中回憶著自己從前看過的與運動員傷后心理康復方面有關的論文內容。
以前他在重新開始訓練的時候,系統地看過一遍。
雖然他當時并沒有受傷,但是作為一名遠離了項目多年的運動員,他從一開始就非常重視心理上的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