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宸王的承諾，老臣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更何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在死之前，老臣還想當面見一見陛下，問一問他當真認為老臣，通敵叛國嗎？”

對于秦占來說，只要自己無愧于心便足矣。哪怕他的名字會在史書上留下不好的一筆。可是他相信，總有一天，后人會證明他的清白。

不求名垂青史，但求無愧于心！

趙君宸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服他離開，只好帶著秦占進宮，去找趙君臨。

而另一邊，趙君宸和秦歡顏已經大動干戈。

秦歡顏招招往死里打，趙君宸只是想阻攔她離宮，所以只守不攻，竟然被逼得節節敗退。

秦歡顏一路殺出來，此刻已經殺紅了眼。

趙君臨退無可退，她的劍隨即刺上他的肩頭。

“陛下！”

“顏兒不要！”

“顏兒住手！”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語氣都十分地迫切。

而秦歡顏聽到這幾個聲音，終于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傷口流血的趙君臨。

“你為什麼不躲？你為什麼不還手？為什麼要讓著我？”

第40章 期待

“如果我還手，你會更氣的吧？”

趙君臨有些無奈。

只要他出全力，顏兒根本打不過自己，可是那樣，她只怕是要和自己同歸于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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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顏沒有回答，從他身上移開目光，隨后看向趕到身邊的幾人。

秦歡顏目光落在快速靠近的那道白色身影時，神情微微愣了愣，看到緊隨而來的父親，隨即明白了過來。

他劫了法場？！

他又一次為自己做了吃力不討好的事。可他卻毫不猶豫地去做了。就像當初他放棄皇位一樣，幾乎把先帝氣死，現在又……

“顏兒，你怎能對皇兄動手？”

趙君宸飛身來到秦歡顏面前，蹙眉盯著她，神色間皆是擔憂。

“皇兄是當今圣上，不管發生何事，你都不該向他動手。”

雖然他的語氣有些嚴厲，但是他并沒有責備秦歡顏的意思，而是怕她激怒趙君臨。

秦歡顏明白他的意思。

加上知道秦占暫時解除危險，她神情才不再充滿殺意。

“誰阻攔我去救我爹，便是我的死敵，即便他是當今圣上也不例外！”

趙君宸朝著她輕輕搖頭，讓她不要繼續說了。而秦歡顏也確實沒有往下說，畢竟她該說的都說完了。

見狀，趙君宸才看向受傷的趙君臨，溫潤的容顏出現了一抹關切。

“皇兄，傷勢無礙吧？”

這麼問，明顯就是想讓趙君臨說無礙。

趙君臨看著他和秦歡顏親近的模樣，神情陰沉，語氣也有些不自然：“朕無礙。”

“既然皇兄無礙，那這件事皇兄就賣皇弟一個面子不要深究了，如何？”

趙君宸神情波瀾不驚，仿佛在問晚上吃什麼一般。

若是其他事，趙君臨可能都不會在意，但事關秦歡顏的時候，他不能不在意。

“皇弟似乎和你的皇嫂太過親近了些，若是不知情的人，該以為那是皇弟的王妃了。”

趙君臨目光銳利地盯著趙君宸。

若是十一弟單方面表現出親近也就罷了，可偏偏顏兒對他和對十一弟，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對十一弟就如同分別多年的情人，彼此間心意相通。而對他卻像是對仇人一般，這才是趙君臨無法接受的。

趙君宸神情變了變，眼里透著幾分無奈。

“是臣弟逾矩了。”

說著，他看向秦歡顏，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和遺憾，抱拳一禮，淡淡道：“皇嫂，是臣弟失禮了。

”

秦歡顏聞言，目光不悅地看向趙君臨，冷笑道：“陛下的皇威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不僅連一輩子守疆護土的鎮國將軍都可以說斬就斬，就連向你讓出皇位的宸王都如此對待。真是讓人心寒。”

對上她充滿諷刺的雙眼，趙君臨就像被人在心上扎了一刀那般。

他捂著還在流血的傷口，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你當真如此覺得？”

“難道陛下還想否認嗎？”秦歡顏冷笑。

眼看趙君臨又要動怒，這時秦占和那青衣男子也飛身來到了他們旁邊。兩人看起來都有些狼狽，衣服上破了不少地方，就像是一路打進來的一般。

秦歡顏看到秦占，焦急道：“爹，您為何進宮？為何不走？”

如果她爹想走，這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攔得住？

秦歡顏不明白他為何明明可以離開，卻還是要回來。

“顏兒，別鬧。”秦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后撲通一聲跪在了趙君臨面前，背脊挺得筆直，“老臣秦占參見陛下。”

從聽到趙君宸聲音起，趙君臨便猜到他把秦占救出來了。剛剛秦占遠遠讓秦歡顏住手的聲音他也聽到了。

在他沒來到自己面前時，趙君臨心里其實一直都在期待，他可以一走了之。哪怕從此隱姓埋名也好過來到自己面前。可是，他終究還是來了。

第41章 遺言

“秦占，你可知罪？”趙君臨閉了閉雙眼，掩蓋住眼底的不忍，又恢復成那個冷冰冰的帝王。

秦占只能搖頭：“老臣不知，老臣今日本可一走了之，如今冒著被斬首的危險進宮面圣，就是為了向陛下證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