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兒腦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奴，沒有不愿意，只是，只是奴，更想好好伺候娘娘。”

“伺候我？”秦歡顏抬頭看著寒棲院的匾額，露出了苦笑，“本宮只是一個廢后，哪怕還在妃位，也是名存實亡。你跟著本宮也只有受苦受累的份，還不如出宮嫁人。”

其實她想告訴苗兒，這后宮比外面的世界可怕無數倍，她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怕自己護不住苗兒，就像護不住苗燕兒一樣。

她不想再一次經歷那種痛苦的感覺了，真的不想了。

苗兒聞言被感動到，頭一次感受到溫暖，淚眼嘩嘩往下掉：“娘娘，奴，不嫁人。奴，這輩子就跟著娘娘了。”

“往后的日子還撒庫拉醬很長，別著急下決定，等你什麼想通了，只要本宮還活著、手里還有那麼點權力，本宮都會送你出宮，讓你后半生不需要再看人臉色過日子。”

“娘娘……”

“哼！還真是主仆情深啊！看來姐姐也不是那麼念舊的，燕兒才死沒多久，這就找了個替代品？”

蘇柳兒挑撥離間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打破了溫馨的氛圍。

她走到苗兒跟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苗兒，輕蔑道：“長得倒是和那個死人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和她一樣，突然暴斃！”

慎刑司調查很久都沒查到蘇柳兒頭上，加上蘇柳兒從中作梗，慎刑司只好隨便找了個替罪羊交差。

而秦歡顏不僅喪父，還慘被廢后，此刻正是蘇柳兒洋洋得意的時候。

第47章 惡人先告狀

苗兒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秦歡顏冷冷撇了一眼蘇柳兒，看到她穿戴著皇后的九尾鳳冠和明黃色宮裝，神情冷漠。

“如果你是來看我過得有多落魄，那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即便我被廢，你成了皇后又如何？賤人永遠是賤人，即便給你一個高貴的身份，也掩蓋不了你骯臟的出身和靈魂，更掩蓋不了你踩著別人尸體上位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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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柳兒惱羞成怒：“秦歡顏，你給本宮住嘴！就算你再看不起本宮，本宮如今也是一國之母，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妃子指手畫腳。”

雖然她們之前一直都是明爭暗斗，但從未將這些事情擺在明面上。

應該說，是從來沒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那麼多宮女太監的面吵開。

秦歡顏看著她如此輕易就被激怒，冷笑了兩聲，將苗兒扶起來。

“一國之母？”秦歡顏輕蔑地盯著她，“一個從怡紅院出來、機關算盡的女人，就算讓你成為皇后又如何？憑你的思想可以母儀天下？你以為皇后是那麼好當的？偌大的后宮是一個低俗的女人能管理的？本宮一點也不擔心后位被搶走。相反，本宮會一直看著你，怎麼把莊嚴肅穆的后宮給管理成歡場！”

聞言，蘇柳兒氣得面容扭曲渾身戰栗：“秦、歡、顏！”

“別叫我的名字，從你嘴里說出來，讓我覺得臟、惡心！你骯臟的靈魂玷污了我的名字！你不配說這三個字！”

秦歡顏不屑的模樣深深刺激著蘇柳兒，從來沒有一刻，蘇柳兒如此想將這秦歡顏給弄死。

“來人，淑妃娘娘想喝墮胎藥，快阻止！”蘇柳兒發狠地握緊拳頭，眼神像毒蛇一樣散發著狠毒的光。

隨著蘇柳兒的命令，幾個強壯的老嬤嬤將苗兒控制住威脅秦歡顏，還把她給逼到了寒棲院大殿里。

秦歡顏前腳被推搡進大殿，隨后就進來一個端著藥的太醫，愧疚而不忍地看著秦歡顏，遲遲沒有上前。

“還不動手？”蘇柳兒等得不耐，“崔嬤嬤，你去！”

“是，皇后娘娘。”崔嬤嬤當初被秦歡顏痛打過，對其恨之入骨，蘇柳兒找到替罪羊之后，就沒有除掉她。

畢竟在這樣的深宮里，想要陪養一條可以為自己所用的走狗不容易，不到萬不得已，蘇柳兒也不想自損實力。

秦歡顏昏迷的時候就被趙君臨親手封印了修為，此刻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被幾個老嬤嬤押著強行灌藥。

“咳，咳……”

秦歡顏雖被嗆了兩口，但一直沒把藥喝下去，崔嬤嬤暗中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秦歡顏吃痛時泄了氣，就被她們強行灌進去一小口。

這一刻，秦歡顏突然無比慌張，眼神里寫滿了絕望。

這一刻，她無比希望有人能來救她，哪怕那個人是趙君臨，她也會感恩戴德。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遠比想象中更在意肚子里的孩子——趙君臨的孩子。

正在蘇柳兒計劃要得逞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呵斥聲：“你們在干什麼？”

從趙君臨的角度，看不到那些人對秦歡顏強行灌藥，但聽到她那痛苦的聲音，他整顆心臟都跟著揪起來。

蘇柳兒面色露出難得的慌亂，連忙給崔嬤嬤等人使眼色，然后才擠出兩滴眼淚，淚眼婆娑地轉身朝著趙君臨施施然福身。

“參見陛下，姐姐不知從哪里得到了墮胎藥，妾身身子虛不能為陛下開枝散葉，這是陛下第一個龍嗣，也是姐姐第一個孩子，妾身擔心所以來看看，沒想到……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