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以染起身走出辦公室，此時孟舟舟正在沙發上犯迷糊，衛以染便沒驚擾她。

周衍行正跟朱顏交代工作，看見衛以染時臉上有一瞬的驚訝，很快轉為柔和的笑，問：“染染？你怎麼來了？”

衛以染乖巧十分，拿出晚輩的姿態，恭恭敬敬喊了句：“表哥。”

朱顏站在一邊代為解釋：“周總，染染說找您有事，正好天陽的代表爽約，我就把時間留給她了。”

周衍行點頭，大步邁向辦公室。

衛以染等男人進去，才乖乖跟進去，叫醒沙發上的孟舟舟，“你出去睡，我談完事就出來。”

孟舟舟好夢被擾，本有些不耐煩，準備發飆，卻在看見先行進來已然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后，撂了句“你們慢慢談”，灰溜溜跑出去，轉到休息區繼續睡。

等孟舟舟出去，衛以染把辦公室門關好，上了鎖，才乖乖轉身，走到辦公桌前。

周衍行依舊笑的溫和：“什麼事？說吧。”

衛以染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切入正題：“表哥，你們公司是不是有一個叫幸福灣的項目？”

“對。”

聞言，她又趴在桌子上湊過去打聽：“那這個項目的建材供應商是哪個公司？”

周衍行沒說話。

衛以染繼續問：“是一個叫泓茂建材的公司嗎？”

周衍行思索幾秒后方才說：“我不太清楚，這個項目在王世安手上，不過按照他給我的進度報告，幸福灣的建材供應商目前還在招標，應該還沒定下。”

“哦，這樣啊。”衛以染點頭，想了想剛剛來找顧孟生的女人提到的標書，又問：“那你知道這個公司嗎？”

“泓茂建材？”他問，同時將打探的目光定格在衛以染臉上，笑問：“你跟這個公司有交集？”

衛以染心里虛，聲音也隨之虛了不少：“我幫一個朋友問問。”

周衍行思慮片刻，按了桌上的電話，交代那邊：“把幸福灣投標的幾家建材公司的資料拿來給我。”

掛了電話，衛以染暗喜。

周衍行察覺出她的小心思，但還不太清楚她的真實意圖，因而沒再追問，繞過辦公桌走過來，與她并排靠在桌邊，轉而問道：“最近跟你哥聯系過嗎？”

“沒有，他好像在忙設計稿的事。”衛以染揚起頭，聲音卻低了：“聽說被很多家公司拒了，他挺煩的。”

周衍行攏了下眉，說：“讓他給我回個電話，我跟他談談。”

“你干嘛不自己打？”

周衍行無奈笑道：“他不接我電話，我去找他，吃了閉門羹，沒辦法。”

衛以染撲哧笑出來，隨即點頭肯定道：“沒想到我哥他這麼有骨氣！”

“算是有骨氣的表現，不過——”說話間再次攏起眉，“這不是小事，至少，他應該聽聽我的想法。”

“那你支持他嗎？”

“站在商人的角度，目前不支持。”

“那他不會見你的。”

“我也是奉命行事。”周衍行為難，“你看，我像有時間關注這些閑事的人嗎？如果不是你爸交代，我并沒有興趣插手這些事。”

“所以呀，就你這樣的態度，要是我，我也不想見你！”

周衍行笑的無奈。

衛以染見狀，拍拍男人的胳膊：“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跟你們拗著，你們不幫他，還打擊他，你說，你要是他，你會高興嗎？”

不等周衍行回答，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朱顏進來：“周總，幸福灣招標的那幾家公司的資料都在王總電腦上，他這會兒不在公司，電腦資料我沒有權限查看。

”

周衍行想了想，交代：“那晚點等他回來讓他親自來找我一趟，去忙吧。”

朱顏恭敬退出辦公室。

衛以染有些失望，打算走，周衍行把人叫住，說：“等晚點我拿到資料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她擺手，轉而叮囑他：“你千萬別送去我家，不然我爸爸肯定問個沒完，我就是隨便問問。”

“真是隨便問問？”打探一句。

“那不然呢？我跟這家公司老板又不認識。”

周衍行看穿卻沒說穿，只說：“晚點我還有約，不陪你了，小洲的事我再考量考量，你讓他別心急。”

衛以染應下。

離開恒通地產后，衛以染一下午皆心不在焉，跟孟舟舟的約會也草草結束，孟舟舟沒盡興，臨走時還數落衛以染一番，非要她在生日時請客補上，衛以染隨口就應下了。

第40章 40

回到溪山別墅時，門口停了一輛黑色慕尚，是前幾年的款式，如今市面上不多見，衛以染知道是周衍行的車。

于是立即跑進客廳，換鞋之余，掃到旋轉樓梯并排走下來的兩人。

隨后聽見程柳絮說話：“我聽說你把老姜從杭城接回來了？”

衛以染探頭看去，兩人已輾轉到沙發上，談話也是無關緊要的內容，因而松了口氣，動作也慢了些。

周衍行回：“對，姜叔上次手術效果不是太好，最近總說心臟不舒服，我打算帶他再做個全面檢查。”

程柳絮嘆氣，又問：“對了，我聽說老姜的女兒現在有消息了？”

“嗯，唐琳阿姨去年跟姜叔聯系了，打算讓杪杪回國跟著姜叔。”

“她早該這樣了，這唐琳也真是的，當初你媽跟老姜那事，明擺著是有人惡意宣揚，目的就是想整垮恒通，才弄了那麼個丑聞出來，別人不知道，她作為當事人也不知道？竟然一氣之下帶著女兒走了，這麼多年一點音信沒有？”程柳絮感傷起來，“你媽就是心太軟，因為唐琳的事整天自責，郁郁寡歡，最后——”說著抹起眼淚，“我這個姐姐呀，心思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