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事。”顧孟生噙著煙，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宋嘉文說：“生哥，今天來也不是故意戳你心窩子，但說句實在的，你們不合適，你知道，當初就不該開這個頭。”

“知道。”顧孟生吐口煙，看過來，“所以一開始躲著她，想著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笑笑，繼續嘬口煙，穩穩心，“但是她太拗。”

“當然，我也有私心。”他彈彈煙灰，眼皮半抬，帶點傷感，“總得給我后半輩子留點念想。”

“后半輩子？”宋嘉文頓住幾秒，隨后笑：“我想，染染會希望你有個好歸宿。”

“心里過不去這個坎兒，再找別人，不是害人家？”自嘲笑笑，起身定定神，“就到這兒吧，晚點公司還有事。”

宋嘉文也起身，想說幾句寬慰話，可又覺得多余。

顧孟生沉默半晌，再次看過來時，淡淡笑著，“去了那邊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結婚以后對她好點，她懂事，你慣著，她也會體諒你。”

“不用你說。”

“喜帖就不用給我送了。”

宋嘉文玩笑一句：“送了你敢接？”

“沒準。”顧孟生也笑，“行了，沒什麼事就走吧。”

說完，靠在露臺上自顧自抽煙。

“等再見，可就是幾年之后的事兒了。”

顧孟生頭沒抬，“嗯”了聲，又強調句：“對她好點。”

宋嘉文不想再去擾他，禮貌道別：“走了。”

顧孟生在露臺站著，等宋嘉文的車徹底消失在視線范圍內，他的思緒依舊飄渺，反應遲鈍，以至于煙燒盡，燙到手都沒察覺。

齊彥這時候過來，在顧孟生肩上重重一掌。

顧孟生心突突一跳，扭頭看齊彥時，眸光暗淡幾分，“下次過來不吭聲，別他媽怪我不客氣。”

齊彥叫屈：“生哥，大冤特冤啊，我叫了你總有十聲，可你壓根不理，跟個木頭似的杵那兒，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

顧孟生：“......”

“談的不愉快？”齊彥湊過來，“剛剛那人誰啊？這麼闊氣？開的那輛三叉戟夠買我幾條命了～”自嘲一番，打聽：“大客戶？”

顧孟生笑下，抬掌拍在齊彥肩頭，“跟你無關的事少打聽，走吧，去忙。”

打頭往前走，齊彥緊隨，無奈攤攤手。

衛以染到顧孟生公司這邊，基本臨近中午，起床梳妝打扮耽誤不少功夫。

到地方，顧孟生正跟楊舒談貨款的事，兩人意見相左，正僵持不下。

齊彥把人帶進去，隨后去忙。

楊舒知趣，加之顧孟生之前的警告，她不打算逗留，于是說：“生哥，你這邊有事先忙，我先出去。”

話音落，收拾桌上的東西走，顧孟生也沒攔。

衛以染站在門口，楊舒出門之際，兩人照面，互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辦公室煙霧繚繞。

等門關上，衛以染才皺眉，走過去拿下顧孟生嘴里的煙，“你不是戒煙了嗎？為什麼還抽？”

“戒不了。”顧孟生從她手里奪回煙繼續叼在嘴上。

衛以染皺下眉，把煙從他嘴角拔出來，反噙在自己嘴上，吸了口咽下去，沒等煙霧浸潤肺部就咔咔咳起來，嘟著嘴戳回他嘴上，“戒不了就慢慢戒，我陪著你戒。”

她彎眼笑著，躬身湊過來，“吸太多對身體不好，我爸爸就是年輕時候吸煙太多了，現在肺出毛病了，總咳嗽，醫生說都是自作自受，我不許你這樣。”

“愛管閑事的毛病改不了了？”

“你的事又不是閑事。”她笑，“你要覺得突然戒斷難受，就先少抽一點，或者換口味淡的抽，我監督你，行嗎？”

顧孟生勾勾嘴，語氣冷淡不少：“你什麼身份，監督我？”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撇開頭，“沒有。”

她抿下嘴，收起嘴角的弧度走到窗戶前，推開窗，冷風卷進來，辦公室煙霧消散不少。

她頂著風，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回頭抬手撥他，“你過來。”

顧孟生起身過去，落在她身邊。

“你看，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多好，非要抽煙，還把自己悶在里面，嫌毒氣太少？”佯裝怒視，“你心情不好，就要懲罰別人？楊舒還是女孩子，吸太多二手煙不好。”

顧孟生沉默。

衛以染見狀，貼掌在他胸前撫弄幾下，“順順氣，這下好了吧？”歪頭笑看他。

他猛然感覺眼里發酸，伸手把人摟著，捏捏她的腰，“不行，氣順不了，怎麼辦？”

她的臉被羞澀掬成紅蘋果，嬌得滴水，“那你想怎麼樣？”

他撒手，“找我什麼事兒？”

“之前不是給你發過短信嗎？你沒看？”

說完，兀自從他兜里掏出手機，打開信息給他：“我說了周日來找你啊。”

“我知道，這不問你，找我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嗎？”

“我們什麼關系，老這麼黏著我，算怎麼個事兒？”

她驚訝，笑凝在臉上，問：“你怎麼了？顧孟生，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有。”他看她，冷淡：“但跟你說不著。”

她努力拉扯下嘴角，“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可是你也說過的，心情不好的時候，憋著會更難受，不是嗎？”

他一時竟找不出什麼詞來反擊她。

衛以染再次笑起來，“要不我再給你順順氣。”

貼掌在他胸前上下撫弄，“這樣會好點嗎？”

他心里熱，可面上不能太熱，否則要斷就斷不了了。

“好點了。”他捏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動。

她的臉再次羞成粉色，但由他捏著手，笑了下，咬著唇，“我們去看電影吧，現在就去，好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