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人依舊不理。

到地方，顧孟生在城邊找了個小旅館，定了兩間房，一間給司機。

司機卻客氣推脫：“兄弟，真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尋摸點吃的，找個住的地方，不打擾你們小兩口，明兒天放亮，找個修車的地方整整就回去了。”

顧孟生也不客氣，留了個電話，“有事招呼，這一帶我熟。”

小地方旅館條件不好，但好在干凈。

顧孟生交代：“去洗洗，我去買點吃的。”

要走，衛以染攔腰抱著不讓，撒潑：“別生我氣嘛，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

“要驚喜不要命？”他問，聽聲兒是真動氣了。

衛以染撒開手，看著，心里委屈，掉了幾顆淚，軟聲道：“我很想你。”

顧孟生心顫了下，氣消了大半，可又一想，這次不給她點教訓，以后還敢犯，萬一這出了事，他還活不活了？因而沒反應。

衛以染湊上去抱他，“很想你，感覺比死還難受。”

“想來法子多了，至少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找個熟人帶你過來，也放心。”

話是冷的，可話里的擔心卻是熱的。

衛以染笑了，眼角掛著淚珠，“腦子短路了，因為太想你了。”

顧孟生把人拉開，指腹給她蹭掉眼淚，質問：“那人說你提前把車錢給了？”

衛以染點頭。

顧孟生氣笑了，在她腦袋彈一記，“蠢的像頭豬，遲早被人逮去殺了吃肉。”

衛以染氣的捶他，“你才像豬！”

顧孟生刻意繃著嘴，訓她：“不知道先付一半錢，到地方再付另一半？”

衛以染沉默，咬著嘴，直搖頭。

“沒打過車還是怎麼著？萬一那是個壞人，收了錢把你弄走，你怎麼辦？或者半路耍賴把你丟下你又怎麼辦？荒郊野外再出點事？”

“我沒想那麼多，就是看著那人面善，不像壞人。”

顧孟生無語：“壞人臉上寫字了？”

衛以染狡辯：“我的第六感很準。”

“跟你說過多少次，出門誰也別信，警惕點，就是不聽？想一出是一出——”

話說到一半，嘴被堵著，大腦反應過來時，眼前是那張朝思暮想的臉，鼻息沖進她的氣息，心猛然亂跳，才反應那張小嘴正笨拙強吻他。

他反客為主，將人攬著，嘴里下了勁兒的親。

松口，兩人均氣喘噓噓。

懷里人委屈：“太想你了，別生氣了。”

顧孟生湊上去，含住那兩瓣唇，使勁兒吮著砸弄，把人弄疼了才松口。

衛以染疼出點淚，軟軟一句求饒話：“太想你了，才會這樣，平時很機靈的，別氣了，行嗎？”

“再說一句。”

“太想你了，言語無法表達的想。”

“再說一句。”

“想你，想瘋了。”

“衛以染，這可是你自找的！”他吼一句，把人丟到床上。

床是席夢思，帶彈簧，衛以染被丟上去時身子彈了幾下，回神去看，顧孟生正解褲扣，抽了腰帶扔到一邊。

纏綿熱烈在兩小時后結束。

顧孟生笑著把人抱緊在懷，捏著那雙柔軟無骨的白嫩小手，不太盡興，抱怨句：“這麼沒用，還愛磨人？”

懷里人不理會，身上一層薄汗，微微打顫。

顧孟生笑起來，“以后聽說嗎？”

“不聽。”她繼續鬧氣，嗓子哭啞了，聲音嬌軟，夾點鼻音，聽的人心癢。

顧孟生正經起來：“我是說今天自己偷偷跑來的事，以后還敢嗎？”

衛以染不答，斂下頭，趁他這會兒消氣，才訴委屈：“想給你驚喜，也不是故意弄巧成拙，干嘛發那麼大火？”

顧孟生手頓了下，沒成想這小心眼兒還惦著他吼她那事，只好哄：“剛剛我太著急了，聲大了點，給你道歉。

”

“我們剛熱戀，你就敢這樣兇我？”

顧孟生手幫她揉著，“好點沒？”

懷里人不領情。

他嚴肅：“以后還敢這樣，我還兇，你信不信？”

“你……”

抬肘狠狠頂他一下，顧孟生胸前被頂，咳了聲，“沒良心的小兔子，擔心你都不知道？”

“不要你擔心。”

“不要我要誰？”

“你別岔開話題。”

“沒岔開。”顧孟生撒手，把人轉過來對著他，“你的命，我記掛著，你哥記掛著，你爸媽也記掛著，你出點事，他們怎麼辦？”

一句話問住她，亦打消她心里那點不痛快。

他又湊上來，音沉且溫柔：“還有，我怎麼辦？”

她低下頭嘟噥：“我下次不會了～”

“嗯。”顧孟生打破氣氛，“肚子不疼了？”

“要你管。”

顧孟生笑了，刮下她鼻子，又捏耳朵，問：“餓不餓，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這麼晚有飯店開門嗎？”

“飯店不開，有地方開，去不去？”

衛以染點頭，眉眼情意濃烈，劫后余生，初經人事，正處于亢奮時期。

顧孟生這邊，失而復得，飽腹饜足，心從谷底拉到頂峰。

石山縣有條十字街夜市，二十四小時那種。

 開車到附近，兩人牽手走進去，東西一條街，南北一條街，交叉形成十字，余外漆黑一片，唯有十字道上，人頭攢動，燈火長龍，熱鬧喧囂。

 “沒想到小縣城還有這麼熱鬧的地方？”

 衛以染些許興奮，腳下打著圈兒，這兒走走，那兒跑跑。

 顧孟生追上去把人箍在身邊，輕訓：“人生地不熟還亂跑？又不聽說？跟著我。”

 衛以染“哦”了聲，尾調慵懶，胳膊圍在他腰間。

 旅館房間那股濃情愛意仍未消散，彌漫兩人之間，身上又嵌著對方的味道，心都滾燙。

 顧孟生嘴角拉個大弧，欠身湊到她耳邊，“看你這架勢，也沒怎麼著，我還是下手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