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很慢,好不容易才站起來,腳底卻一軟,眼看又要倒下。
“小心。”
蕭千越伸出修長的臂膀,摟住她的腰,直接將她帶進懷里。
一股淡雅的清香襲來,葉寒伊因疼痛下意識的抱緊蕭千越的腰。
他的懷抱很寬闊,很溫暖,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或許就是這股熟悉感,令她無法自控的貪戀。
她心里在說這人危險,不能靠近。
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抱著不想放開。
葉寒伊開始思考,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不是喜歡這個王爺?
“還不放開嗎?”
耳邊響起低沉略帶慍怒的聲音,打斷了葉寒伊的思緒。
她偷偷瞄了一眼蕭千越那張冷漠深沉的俊臉,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堪堪把手從他的腰上放開。
蕭千越微微蹙眉,瞥了一眼低頭捏著手指,不知所措的葉寒伊,便不再看她,隨后打量了一下雪竹園的四周。
原本荒草叢生,滿是蜘蛛網,臟亂破敗的雪竹園被她打理的很干凈,荒草被除掉,還種了綠植,煥發生機。
甚至后院那邊還弄了兩個由石頭圍成的小菜園,土壤被松了,里面種上了蔬菜,小小的菜苗才剛露頭,還夾雜著幾朵花。
本以為這個小王妃會因為新婚夜被冷落和被軟禁在破敗的院子里而郁郁寡歡,或者直接跑去跟葉天告狀生事端。
但現在看來,她一個人的小日子過得倒是滋潤,菜園子都種上了。
這跟預想的不一樣。
有點意思。
“看來王妃一個人在這里生活的倒也悠閑。”
葉寒伊腹誹:不好好生活難道要天天以淚洗面才好嗎?
她偷瞄著蕭千越,小心翼翼的問:“王爺,您來這里有什麼事嗎?”
“這是本王的地方,沒有什麼事就不能來嗎?”
“啊,不是這個意思……”
蕭千越徑自走到葉寒伊的身邊,直接躺在了她的吊床上。
葉寒伊瞪圓清澈的黑瑪瑙眼睛,眼看著自己的位置被占。
蕭千越躺在吊床后便閉上眼睛,看著架勢,是打算躺在這里了?
悠閑時光被打擾,吊床被占,葉寒伊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但卻又不能直接發泄出來,只能握拳咬唇出氣,憋死了她了。
這個王爺大婚后就沒來過這里,把她丟在個荒蕪破敗的地方自生自滅,就連她病的快死的時候都沒來看過她。
一個對她的生死漠不關心的人,咋突然來這里,還占了她的床?
這發的是哪門子神經啊?
葉寒伊盯著躺在吊床上的蕭千越,他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但葉寒伊知道這家伙肯定沒真正睡著,又不能把他推下去。
踩在地上的腳還疼著呢,她意識到光腳,干嘛鞋子穿上。
這尷尬的狀況要怎麼辦。
她偷瞄了一下蕭千越,看他閉著眼睛,便放肆地打量起來。
總共見了兩次面,但每次都是落荒而逃,根本來不及細看。
仔細看,他五官精致如雕刻般俊美絕倫,雖然閉著眼睛,葉寒伊卻依然記得初見時那雙幽暗深邃的墨眸里千年寒冰般的冷意。
一襲盤龍華服,身形修長,卻透著肅殺之氣,冷漠孤傲。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笑起來的樣子肯定更好看吧。
不過,聽蜻蜓說他家王爺是冷酷戰神,基本不會笑的。
哎,可惜咯。
她活動了一下有點麻的腳,往后稍微退了幾步。
腳步聲并未驚醒蕭千越,他還是閉著眼睛,看起來似乎很累?
“真的睡了嗎?”
葉寒伊一邊小聲嘀咕,一邊伸出手在蕭千越的臉上來回揮動,蕭千越還是沒反應。
葉寒伊皺了皺眉毛,氣鼓鼓的嘀咕。
“喲,真睡著了呀。要睡覺干嘛不在自己那豪華的大房間睡啊,跑來這個破地方跟我搶吊床?”
“蜻蜓你怎麼還不回來吶,你家王爺躺著不動,我怎麼辦?”
“要不要把他從吊床上推下去啊,就說不是故意的。”
“他的身體看起那麼修長,肯定很重,吊床要是斷了就好了。”
“不然我直接割斷吊床的繩子吧……”
蕭千越豎起耳朵,聽著小王妃的嘀咕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這個小王妃比他想象的更愛說話啊,為何每次見到他跟見到鬼似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就逃跑了?
干嘛這麼怕他?是膽小,還是做賊心虛。
蕭千越最近很累,躺在這張吊床上,確實會感覺到了輕松和舒服。
本來打算只是故意逗逗這個王妃的,但現在有點想睡了。
葉寒伊站在蕭千越跟前良久,最后還是決定不亂動作了。
要是自己做了什麼動作,這個王爺雷霆大怒的話,慘的還是自己。
瞪了一眼睡著的蕭千越,看到吊床尾的小毯子不知何時掉在地上了,她上前撿起毯子,直接蓋在了蕭千越的身上。
身上被搭上毯子,蕭千越微微蹙眉,臉上浮現一抹意外的神色。
看來這個小王妃好像也蠻會關心人的。
葉寒伊則勾了勾嘴角,嬌俏的臉上浮現惡作劇的笑。
待會兒王爺那干凈華麗的衣服肯定滿是塵土和草屑。
哼,誰叫他跟自己搶吊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