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盈見狀立馬上前,面上假做猶豫說道:“皇后娘娘,秋盈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說。”
“秋盈…… 秋盈方才似乎瞧見郡主有什麼東西落在池子里了,好似是個白色的小瓷瓶。”
這話明著說出來,又在這關頭,可不叫眾人起了疑? 皇后便看向姜明月,問道:“可有此事?”
見姜明月囁嚅著說不出話,皇后又問:“那里頭裝的是什麼?”
姜明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皇后一揮手,便讓侍衛下池子里頭去搜。
姜明月立馬跪了下來,面帶驚恐道:“娘娘切莫誤會,那瓶子里裝的決計不是毒藥!” 皇后既沒說信也不說不信,只淡淡道:“是或不是,打撈上來叫太醫一驗便知。”
很快,那瓶子被打撈了上來,眾人瞧著那明月郡主,見她一臉慌亂卻也不做反駁,便猜測那里頭八成裝的就是那毒藥了。
太醫驗過之后,卻搖了搖頭,說道:“娘娘,這里頭并不是毒藥。”
皇后也詫異了,見姜明月這幅害怕的模樣又覺著不對,便問道:“那里頭是什麼?”
“回娘娘,這里面是一種藥物,適量服用可美容養顏,只不過,若是服用過多,恐會傷了身子,落下不孕的后果。”
皇后一聽,便看向姜明月,道:“郡主何不一開始便解釋清楚,可叫眾人誤會了。”
說著便走上前拉起了姜明月,狀做關心道:“女子養顏是常事,但也要顧著身體,女子生育可是大事,郡主以后切莫再服用這藥物了。”
姜明月順勢起來,垂著眸,水珠掛在眼睫之上,瞧著楚楚可憐,她道:“娘娘教訓得是,明月謹記在心。
”
第6章 誰下的毒
許秋盈聽得太醫那番話,瞪圓了眼,正想質問自己的侍女怎麼回事,可到底眾人之下不好追問,只能按捺下來,靜待事情的發展。
誰知一抬頭,卻恰巧對上了姜明月的視線,猶如吐著信子的蛇,陰冷怨毒,令人背脊發涼,只一瞬,便恢復如常,快到許秋盈都以為剛剛只是自己的錯覺。
既然那瓶子里裝的不是毒藥,那麼兇手便不是姜明月,事情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幼竹忽地一臉疑惑說道:“咦,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只見見那姜明月的貼身宮女幼竹,忽地朝自己這邊的方向走來,許秋盈察覺到了不對勁,一顆心越提越緊,誰知那幼竹竟直接走到了自己侍女身邊,拽住她的手腕,問道:“這是什麼?”
只見那侍女手上也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那侍女嚇得小臉煞白,雙腿打顫,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清歌不明白,方才怎麼著都找不到的東西,怎麼又忽地出現自己身上,她正打算趁亂沒人注意她丟掉,卻被逮了個正著。
清歌“撲通”一聲跪下,說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皇后一見,也不同她廢話,立馬喚來太醫,叫他去檢查那玉瓶,太醫檢查過后,確認和花中的毒是同一種。
姜明月一雙眸看向許秋盈,猶疑著說道:“這婢女,本郡主記得是戶部尚書千金的人吧?”
意思不言而喻。
清歌已經被嚇傻了,一個勁地在說著不是我,這個時候許秋盈到底年紀還小,在家里頭也是眾人寵著捧著的,又被宇文清保護得太好,那里見過這種場面,登時嚇得大氣不敢出。
半晌,總算是轉過腦子,眸中含水,神色凄凄,柔弱地朝皇后跪下,道:“定是那兇手趁亂將瓶子塞在清歌身上,想要栽贓與我二人,還請皇后娘娘明鑒!” 皇后沉著臉看著她,一言不發。
掩去嘴角的冷笑,姜明月垂下眼睫,適時說道:“娘娘,明月倒有一法子找出真兇。”
“說。”
皇后看了姜明月一眼,面色總算是緩了緩。
“想要光明正大地在花中下毒,卻又不引起人的注意,便說明下毒之人做的動作很是尋常,到底什麼動作叫人覺得尋常,不會起疑呢?”
姜明月說道。
皇后立即問道:“是什麼?”
這時跪在一旁的許秋盈已經忍不住細細顫抖起來,可姜明月還是說出了她最懼怕的那兩個字:“手帕。”
“將毒粉藏于手帕,假借賞花,拿出手帕,將毒粉撒于花上,這人知曉六公主喜歡芙蓉,見這花開得漂亮,自是會湊上去瞧,一旦吸入那毒粉,便會中毒。”
很明顯,這人的意圖就是想要毒害六公主。
此刻六公主不由后怕起來,若是姜明月沒有討要這株花,恐怕就如姜明月所說的,躺在地上的人真的是她宇文若了。
皇后聽聞,剛緩和的面色又沉了下來,若是公主真的出了事,她恐怕也不好過,便立馬讓人去收手帕,叫太醫去驗。
姜明月卻道:“不必這麼麻煩。”
她轉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許秋盈主仆二人,說道:“太醫不妨先驗她二人的吧。”
第7章 宇文清
皇后輕揉額頭,說道:“倒是本宮氣糊涂了,也對。”
便叫太醫去搜查許秋盈主仆二人。
太醫應下,上前檢查,果然,許秋盈的帕子上試出了毒。
六公主哪能忍得下這口氣,沖上去便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大罵道:“你這毒婦! 本公主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加害于我?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本公主定要稟告父皇誅你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