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擺明了說自己如果壞了他們的興致,那這事情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可她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將合作拿下的。
如果就這樣半途而廢,她不光拿不到岑容州承諾的東西,可能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思及此,她不由心一橫,端起馬偉明遞給她的那杯酒,起身朝著周總走去。
對他鞠躬笑道:“周總,對不起!小孟我初來乍到,不太懂得人情世故,還請領導您多多指教,這杯酒就當我賠個不是。”
說完便將酒杯送到唇邊,一仰脖全數灌進口中,猶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勢頭。
口中辛辣感襲來,苦和澀在舌尖蔓延開。
雖說馬偉明給她暗示這杯酒用水稀釋過了,不過還是有酒精的,只是沒有那麼濃烈。
周總見她喝完了酒,面色稍稍舒展,看她的眼神稍微和緩了些,可他依然打著哈哈:“孟小姐,這在場的可都是領導啊,你這酒不能光敬我啊。”
旁邊那個男人見狀也開始不依不饒,“就是,孟小姐你光跟周總喝不跟咱們喝是瞧不起咱們嗎?”
孟今安舔著笑臉:“抱歉抱歉!小孟絕對不敢!”
孟今安微笑著回到劉姓男身邊,陪著笑臉:“領導,對不住了,小孟不懂事,您就原諒小孟一回成嗎?”
男人看著孟今安一臉訕笑:“原諒談不上,孟小姐,既然出來混就應該有個出來混的態度,餅就只有一塊,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卻大有人在,不是有能力的人就一定能得到公平待遇的,孟小姐也不是初茅廬應該是見過世面的人,既然是代表慕云來談合作,那就是代表整個慕云,而不是只有自己的立場對吧?”
孟今安聽著男人的話,心中十分明了。
其實在接受岑容州任命的那一刻她就應該想到的,岑容州哪有那麼好心讓自己輕易上位?
到底還是自己想問題太過簡單,畢竟之前自己都是負責后勤,沒有接觸過這些明面上的上層關系。
現在的自己完全就是摸著石頭過河,雖然未知的危險多,但已然騎上了虎,不得不繼續裝下去。
“謝謝領導的教誨,小孟真是太愚昧無知了,我自罰一杯,給領導您賠個不是成嗎?”
孟今安伸手要去拿男人面前的酒瓶,卻被男人一把捉住手腕。
男人搬喬地教訓起了她:“孟小姐,自罰一杯可不成,我們喝酒都是三杯起步,而且你剛才喝的那杯是馬總兌過水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既然要喝就應該實在些,酒嘛,多的是,我來給你倒。”
孟今安聞言心中一驚,這狗男人蹬鼻子上臉,真把自己當盤菜,可是自己現在架在這不上不下,如果不喝得罪了人后果可想而知,可是喝了就得承受他們的糟踐。
孟今安看一眼馬偉明,而馬偉明的手機剛好響起,他不經意地瞥過孟今安,起身往外走去接電話,似乎是要將這個爛攤子丟給了她自己解決。
孟今安自知不能寄望于人,轉過臉來對著身邊的男人笑笑,自己的手還在男人手中被他圈住沒有松開的意思。
她忍住惡心,順勢在男人身邊坐了下來,眼中含水,聲音嬌媚柔軟帶著求和的意味:“領導,小孟怎麼好意思麻煩領導給我倒酒呢,我還是自己來吧。
”
男人見她這般低聲下氣的態度,心中的虛榮頓時得到滿足,自然心花怒放。
男人捉住孟今安的手改成了扣住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胖臉湊近了孟今安。
男人口里透著濃濃酒氣加煙草味道,在她臉頰吹拂,令她直反胃。
男人訕笑道:“孟小姐果然是爽快人,我就喜歡跟爽快人喝酒,來,哥哥給你倒。”
男人邊說邊拿起酒瓶給孟今安倒。
小小的白酒杯倒滿,酒的香味撲鼻,卻也濃烈。
孟今安知道那可是五十幾度的白酒,別說三杯喝下去會灼人腸胃,不知道會燒成什麼樣,一杯就夠她難受的了。
可她已然來不及多想,拿起酒杯毅然送入唇邊張口一飲而盡。
男人在旁邊看著她這般爽快心中更加歡喜,肥膩胖手不知不覺地搭上了她的肩膀。
而另兩個男人則一臉看好戲的態度,全程面帶笑容地看著他們不發一言。
這杯酒下肚,孟今安才正式感覺出了高度數烈酒的濃烈程度。
她極力咽下口中苦澀,辛辣刺猴令她張口呼吸,帶著撒嬌意味地伏在男人耳邊說:“領導,我剛才尿急被您拉住了,現在我先去解個手再回來喝可以嗎?”
男人聞言眉開眼笑,眼尾的褶子堆積如山,粗糙手掌在她背上的摩挲變成了帶有青色意欲的撫摸,嘴唇伏在她耳邊,帶著濃郁煙酒臭味的熱氣襲來:“要不要哥哥送你去啊?”
孟今安忙伸手按住在自己肩頭逐漸下滑快到胸口的咸豬手,靈巧地從他臂彎里鉆出來嬌笑道:“謝謝領導,那種地方太臟,不能臟了領導的腳。
”
說完起身,順勢帶走自己的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