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嵩心中涌出一股酸澀,對他來說,身上的傷痛根本算不得什麼,心中的隱忍才是令他難以言說的傷痛。
他緊了緊手指,看著梨花帶雨的女人,控制住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扯了扯唇,身子往后仰躺下去,笑道:“騙你干嘛,真的沒事的。”
“我看你們應該下車自己跑。”
一旁的岑遠笙陰陽怪氣道。
孟今安轉頭,對視上岑遠笙凜冽的視線,無助地咬了咬唇,換成哀求的口氣:
“岑遠笙,麻煩你送我們去最近的醫院可以嗎?”
岑遠笙擰了擰眉,悶聲道:“吳振,開車。”
吳振立馬踩下油門,車子往前駛去。
而與此同時,警車已經趕到了現場。
那三個男人聽到警車聲音早已經嚇得抱頭鼠竄。
躺在地上的孟亞仁已經恢復了些許知覺,但仍舊沒有力氣起身。
警察進來給他戴上手銬,將他從地上拉起送進了警車里面。
有警察拿著攝像機全程拍攝,將現場的打斗痕跡和作案工具一一錄下。
為首的隊長走到裴嵩那臺機車面前,拔下車鑰匙,看著鑰匙扣上面一只金屬狗牌神色凝重。
他將牌子緊緊攥在手心里許久。
*
車內,孟今安坐在岑遠笙與裴嵩之間。
裴嵩已經進入昏迷狀態,腦袋耷在座椅靠背上搖搖欲墜。
孟今安靠近他的身子,輕輕抬起他的頭,手臂穿過他后脖,將他的頭伏在自己肩膀上,一手去撥弄他額前碎發,用手心貼額探了探他的體溫,又用手背在自己額前感受一下,相互對比。
還好,體溫還算正常,就怕失血過多。
一旁的岑遠笙側著臉看窗外,從車窗玻璃里看到女人的動作。
他轉過臉來抬眸瞥向身旁的女人,深邃黑眸中猶如淬了寒冰一般冷冽。
呵呵,當著自己的面這就抱上了,她還真是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感受,真是無情無義啊。
岑遠笙抻開一雙長腿,右腿膝蓋往女人的膝蓋撞去。
孟今安被他的動作一驚,可自己抱著裴嵩,根本動不了,只能下意識地將腿往這邊收緊。
然而,岑遠笙根本就是故意的,他繼續靠了過來,二人的腿側緊貼在一起,相互能感覺出彼此的溫度。
他不光如此,身子還刻意往她這邊靠攏,將身子重量壓向她,將她緊緊擠在他跟裴嵩中間。
孟今安明顯感覺出岑遠笙的動作是故意的。
這男人真是有病,明明那麼寬敞的座位他非要擠過來。
她想出口罵他,卻又想起剛才是他搭救了自己跟裴嵩,裴嵩現在生死未仆,還等著救命,這尊大佛不好得罪。
她只好保持原樣不動,任由他往這邊擠。
可岑遠笙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他將右手搭上她的大腿,不斷往內側靠攏,手指隔著西褲布料輕攏慢捻起來。
他的手掌寬大有力,手指如修竹般骨節分明,手背上的青筋脈絡明顯,腕上的藍寶石表盤泛著幽冷的藍光。
分明是一只優雅性感的手,卻干著如此低劣之事。
孟今安不由身心燥熱,猶如電流過身。
她被他摸過太多次,身上幾乎有了肌肉記憶,很輕易被他知曉敏感點。
男人指腹有意無意地摩挲,隔著薄薄布料都能感覺到力度,還有那堅硬粗糲的觸感,令她不由自主地收緊雙腿,腳趾蜷曲。
她雙腳用力,蹬著車墊側過身去。
岑遠笙的手指卻越發用力了些。
孟今安被兩個男人擠在中間已經無法動彈,她不由面頰滾燙,心中涌起一股羞恥感。
她很想起身抽岑遠笙兩巴掌,又怕吵醒裴嵩,只好動作輕微地側臉過去看他。
岑遠笙仿佛知曉她的動機,刻意避開她的視線,頭往后仰去,瞬間闔上眸子假寐。
車窗外的路燈透過樹葉斑駁漏進來,打在車廂內,更添幾分神秘和曖昧氣氛。
昏暗光線里,男人那張俊美的側臉,鋒利流暢的下頜,以及突出的喉結,無一不散發著迷人的性感。
孟今安伸手,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肉。
岑遠笙猛的豎起頭來,一雙黑眸沉沉,直勾勾盯著她,靜謐車廂內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
他收回在她大腿上的手掌,明目張膽地覆蓋住她的手背,插入她五指指縫之間,將她手指緊扣。
孟今安試圖扯回自己的手,卻被他越攥越緊,指節都被他捏到發疼。
她忍受著身心折磨,緊緊咬住下唇瞪著男人那張冷峻的臉,真想撲上去咬他一口。
岑遠笙看出她隱忍的憤怒,挑了挑眉,眼神里帶著幾分得意,更加肆無忌憚地揉捏她的手。
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地對峙著,猶如暗夜里對抗的野獸,心底的欲火在叫囂,仿佛隨時能出擊,撕咬對方致命的一口。
“岑總,到了。”
駕駛室里的吳振隱隱感覺出后座里的火藥味,卻只能裝聾作啞不敢抬眼看后視鏡,直到到了醫院門口,他才出聲提醒。
岑遠笙松開孟今安的手,輕嘆口氣開門下了車,站到車尾,伸手探入褲袋摸出了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