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們才是真正的情侶關系,他們是會結婚的,將來他們一個是岑氏集團的總裁一個是總裁夫人,剛沉下去的酸澀感重新加倍地席卷而來,似乎將她的整顆心都包裹在了檸檬水里。
她雙手撐在岑遠笙胸膛上,用力推他,與他拉開距離。
仰著頭直視他的眼睛,恨恨道:“哭我自己沒用,丟我自己的人,礙著你們了嗎?你嫌我丟人可以滾去你未婚妻身邊別管我啊!”
岑遠笙垂睫盯著她氣紅的小臉,烏黑的眸子里淚光盈盈,長卷的睫毛沾了水凝結成團,眼瞼上淌著濕濕的淚痕。
像極了他養的那只薩摩耶,因為啃咬沙發被他訓斥后一臉委屈的模樣,又像極了被他壓在身下欺負慘了后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他就喜歡看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至少真實,不是刻意偽裝。
岑遠笙扯了扯唇,冷冷道:“知道自己沒用還要去硬碰硬,自動送人頭,你有腦子嗎?平常用在我身上的那八百個心眼子去哪里了?”
“……我……”
孟今安以為他會繼續維護簡雅汶,沒想到他來這樣一句,把她整不會了,她頓時覺得自己真的是傻,在他面前無地遁形的傻。
她咬了咬唇低下頭不再說話,轉過身去伏在欄桿上望向湖面。
湖水幽深碧藍,陽光像金子綴滿水面,隨著水波不停蕩漾,波光粼粼一片。
幾只黑天鵝伸展著長脖和優美身段,優雅地浮在水面上,紅色腳掌在湖水中偶爾輕撥兩下,愜意又悠閑,其中兩只還在交頸纏綿,卿卿我我的模樣惹人注目。
孟今安心想,做人實在太累了,做只天鵝多好啊!
沉默片刻后她幽幽開口道:
“岑遠笙,你跟簡雅汶是天作之合很般配的,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我們以后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這樣你好我也好。”
孟今安邊說邊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鉆戒。
她想到了岑逸錦,又想到自己目前的狀況,不希望心中的預感成真,但直覺告訴她自己要作出明智的抉擇,不能繼續在這條泥濘之路中一條道走到黑。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岑遠笙之間保持距離,哪怕他幫過自己,那也是過去式,他們之間的交易已經達成效果,雙雙目的達成,見好就收是最好不過的。
至于以后,那就走一步看一步,總會有辦法的。
岑遠笙站在她身側,視線掃過她白皙的脖頸,起起伏伏的胸口很難讓人忽視,微風吹拂她的發絲,帶著幽幽香氣纏繞在他鼻息,他喉結微微滾動,心底有股難以抑制的邪火逐漸燃起。
見她轉動著那枚戒指,又聯想到她剛才跟簡雅汶說的那些話,怒意欲燒欲旺,幾乎快要耐心全無。
她卻云淡風輕地說出這樣的話來,瞬間將他徹底點燃。
他伸手一把將她拽過來面朝自己。
雙手鉗住她的肩膀,擰眉狠狠瞪著她,“孟今安,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激怒簡雅汶,故意試探我?還是你的目的達成覺得可以過河拆橋了?”
孟今安被他掐的發疼,口里嘖了一聲,皺眉望著他,扯唇譏笑道:“難道我們之間還有情分不成?本來就是故意的,現在你馬上上任總裁要娶簡小姐,我總不能不識時務地橫在你們中間做第三者,我也沒興趣跟別的女人共享,阿笙,這也是為你好,懂嗎?”
岑遠笙聽著她的話,額上青筋暴起,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咬了咬后槽牙,虎口掐住她的下頜,將她抵在柱子上,欺身而上壓住她。
“為我好?你是哪門子為我好?設計陷害我從我身上得到了好處就翻臉不認人這是為我好?打著岑逸錦老婆的名義說什麼心甘情愿留在岑家守寡,還不是因為沒撈夠好處,現在拿到了張雪茹的好處,又被岑容州重用,就不再需要我這把梯子了對吧?這就是你說的為我好?”
岑遠笙這話說的直白也實在難聽,卻也是事實。
孟今安心里不得不承認,認同他的說法。
她就是拿他當梯子,就像他拿自己當發泄對象一樣。
可她口里不可能會承認。
她被他壓得幾乎喘不過氣,手上的力氣足以將她的下巴脫臼,這可比挨簡雅汶的巴掌還要厲害。
她知道激怒他對自己沒有好處,她便刻意對著他媚笑,眼波流轉,含情似水,食指指腹輕輕點著他的唇峰來回撫摸。
輕聲嗔怪道:“阿笙,你別生氣嘛,我們本來就是各取所需而已,不至于玩不起吧?退回原來的位置對你對我對整個岑家都有好處不是嗎?”
岑遠笙被她的手指撩撥得一陣灼熱微癢,他松開她的下頜捉住她的小手,湊近她的唇,滾燙鼻息噴薄而出:“不是玩不起,我只是想玩個大,你敢嗎?”
孟今安一臉疑惑,定定看著男人那雙帶著漩渦,像無底洞般的深邃黑眸,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她抿了抿唇,幽幽道:“你……你想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