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嘆一口氣拿出煙盒敲出一根,抽了兩口直接下樓,從后院出來,沒有驚動岑家人。
岑遠笙回到車里時吳振已經到了半個小時。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岑遠笙問吳振。
吳振看一眼后視鏡里一臉陰郁的老板點點頭,“已經安排送過去了。”
吳振今天本來是休假的,就在兩個小時前收到了岑遠笙的信息,讓他將上次查到秦曉麗的那些證據和張彥麒那些骯臟事整理好一并發到他郵箱里,吳振知道老板應該是要開始行動了。
不過很快岑遠笙又打電話給他讓他定了一車紅玫瑰說要送到簡家,吳振不知道老板要玩什麼,但他清楚老板不喜歡簡小姐的事實,而簡小姐也一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們之間的聯姻又是必須的,老板這般忍辱負重也是他的計劃,他只能照做。
“去簡家。”岑遠笙將文件袋啪的一聲丟進后座,言簡意賅道。
“好的。”吳振點頭。
接著又想起來什麼,轉身拿起副駕駛上的一個藍色盒子遞過來給岑遠笙。
“岑總,這個好像是孟小姐留給您的。”
岑遠笙抬眸看著吳振手里的東西,伸手接過來。
四四方方的盒子,像是首飾盒。
岑遠笙拇指中指用力,蓋子一下彈開,盒蓋上是D家的Logo,黑色內托上一張小小的金色卡片。
他拿起卡片,上面用水性筆寫的黑色字體:“謝謝小叔,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敬請笑納。”
女人的字跡娟秀有力,簡簡單單幾個字被她寫得非常漂亮。
內托上綴著一對香檳金袖扣,和一只領帶夾。
岑遠笙唇角輕扯,嗤笑一聲。
這女人想搞什麼?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抵消自己幫她的忙嗎?
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收起盒子,準備發給孟今安問問她什麼意思。
這又才想起來她把自己拉黑了,正準備鎖屏時卻有一條微信跳出來。
安安:【謝謝岑總,提前恭喜岑總訂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岑遠笙看著那幾個字,手指節緊捏著手機半天沒有松開。
吳振邊開車邊看向內后視鏡。
老板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額上隱隱跳動的青筋里蘊藏著蓄勢待發的爆發力,這是他在射擊館和拳擊館里見到暴汗淋漓的老板常有的一副面孔。
周一下午三點。
岑容州攜一眾公司高層和股東們在慕云酒店最大的宴會廳里召開記者招待會,將岑遠笙總裁身份公布于眾。
底下各大媒體記者戴著工作證手持長槍短炮對著臺上的岑董和岑總不斷提問。
“岑董,小岑總接替大岑總位置也就意味著整個岑氏集團將來也是小岑總管理對吧?”一個女記者對岑容州發問。
岑容州滿面笑容,“這個自然,岑氏集團畢竟是家族企業。”
言下之意也就是自己既然將小兒子認祖歸宗了也就沒打算落入外人手中。
“那麼小岑總您對于外界傳說您是蓄謀已久,早就想回來與您哥哥爭奪家產之勢,這是真的嗎?”
女記者又將問題丟給岑遠笙,很明顯這是故意刁難他的。
岑遠笙一聽便知道這必定是張氏兄妹安排的人。
他不動聲色地勾唇笑笑,“首先我對于大哥的去世深表遺憾,大哥生前的成就整個岑氏集團都有目共睹,我回來岑家不是取決我自己,這很滑稽,可又是事實,當然我骨子里流著岑家的血,必然也是岑家的一份子,能為岑家盡心盡力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的責任。
”
幾句話既向岑容州表了決心又將自己的謙遜卑微態度闡明,不是賣慘,更多的是共鳴,自己在這個家里是私生子,可那又不是自己的錯,既然已經回來,那就是岑家的人,況且現在整個岑氏集團的任務和擔子也只有他能勝任。
女記者聞言面色有些尷尬。
她的確是受張勁松和張雪茹兄妹倆暗中收買,故意為難岑遠笙的。
張雪茹跟張勁松是想趁機在公眾面前打擊岑遠笙,甚至挑撥岑遠笙和岑容州乃至整個岑氏集團股東們的關系。
她頓了頓,看一眼手稿本上列出的問題,又接著發問:“小岑總,那麼關于大岑總的死亡原因有人說是謀害,是為了某些利益關系,您認同這個說法嗎?”
一旁的岑容州已經深深皺起了眉頭,他自然不希望這樣的說法流傳開,這樣只會影響岑氏集團的口碑,從而引起股市震蕩,哪怕知道是岑逸錦研發的車子有問題,又或者是岑逸錦自己酒駕墜海,人已經死了,剖析這些問題只會影響家族的聲譽。
“不好意思,請你們尊重死者,也考慮一下我作為死者父親的感受,再說了這是我們岑家的家事,我們沒有必要在公眾場合討論分析。”
女記者被懟后還想繼續發問,卻被岑容州故意忽視,他點了旁邊另一個記者問他還有什麼問題。
一小時的新聞發布會還在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