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不過想想并不難猜測。
簡睿宗本就不是個什麼好貨色,以前礙于面子還會偽裝一下,現在撕破臉了他索性連裝都懶得裝了,本就是混跡黑市的幕后玩家,專干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汶汶呢?”簡睿宗抬眼看向岑遠笙,拍了拍趴在自己身上的妞兒。
妞兒很醒目地收起胸脯在沙發里坐直,并懂事地接過他指間的雪茄。
岑遠笙冷哼一聲,不經意地瞥過裴嵩一眼,“岳父大人,沒想到您現在放飛自我到這種地步啊,就不怕被人知道嗎?”
簡睿宗哈哈大笑一聲,撿起一旁的威士忌酒杯,重重砸在大理石臺面上。
頓時玻璃渣四濺,發出震耳的響聲,包廂內頓時安靜下來,幾個打鬧的男女立馬噤了聲。
“岑遠笙,你以為自己真的坐上岑氏集團的董事長了嗎?老子告訴你,你不跟老子合作的話你得不到全票支持,同樣做不了董事長,我能讓你坐上那個位置也同樣可以讓別人坐上去。”
“哦,是嗎?岳父大人是想讓岑逸錦坐上去嗎?我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您要不要嘗試一下?”
岑遠笙篤定地笑道,他手中掌控的岑逸錦違法犯罪的證據已經足以令他坐一輩子牢,不過他倒是想看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他知道簡睿宗是不可能自尋死路的。
一旁的裴嵩起身扯過紙巾幫簡睿宗擦拭身上的酒水,他身上暗藏的竊聽器隨時都在傳遞著信息出去。
“阿笙,我看中的人是你,可是你為什麼要跟我作對呢?”簡睿宗推開身旁的妞,起身走到岑遠笙身邊來。
岑遠笙冷笑一聲,“可您也一直沒有對我拿出誠意來不是嗎?您說好的配方一直沒有給我,還拿我母親的遺物來威脅我,你這是要跟我合作的意思嗎?”
岑遠笙不緊不慢地摸出煙盒,抖出一根咬在唇齒間。
簡睿宗拍了拍手,示意包廂內的人都出去。
于是包廂內只剩下簡睿宗跟岑遠笙。
裴嵩的眼神在簡睿宗跟岑遠笙身上劃過,才抬腳就被簡睿宗叫住:“阿坤,你留下來幫手。”
“好的,簡總。”裴嵩立馬停下腳步點點頭。
岑遠笙瞇了瞇眼,意味不明地看向裴嵩,伸手摸了摸口袋,沒有摸到打火機。
裴嵩朝岑遠笙走了上來,岑遠笙下意識地往后退開,裴嵩指間打火機驟然燃起一簇火苗,他笑笑道:“岑總,我只是幫您點個火而已。”
邊說邊將火湊近。
岑遠笙勾勾唇,說了謝謝后低頭湊近火苗,眼神在裴嵩身上打量,他斷定這小子一定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
半小時后,簡睿宗接到了簡雅汶,而岑遠笙也從簡睿宗手中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
孟今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后。
持續的發燒和脫水令她的身體很虛弱,腦袋的混沌場景讓她分不清真假。
睜開眼看見房間里的擺設時,她以為自己已經進了天堂。
腹部依然有一絲隱隱的痛感。
她下意識地撫摸,那里面的小東西應該是不在了,眼睛不由自主地酸澀,喉嚨里的苦味令她直反胃。
保姆阿姨剛好進來準備給她換衣,發現她醒來時很是驚喜,“孟小姐,您終于醒了。
”
孟今安捂著嘴,呆滯地看著陌生的面孔,一時之間不知道做出何種反應。
保姆見她這般,主動告訴她這里是安寧島岑先生的家。
岑先生的家?哪個岑先生?
孟今安腦子里聯想不到對應的人,只是茫然地點點頭。
保姆叫來醫生,醫生給孟今安做了一番檢查,指標逐漸恢復正常,對她說好好休息,養好身體要緊,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說到孩子時,孟今安的心感到一陣刺痛,眼淚不自覺地涌了出來,她捂著發疼的胸口,問醫生自己能不能回家。
醫生跟保姆面面相覷,畢竟岑遠笙特意交代過孟小姐不可以離開這里,如果有什麼閃失的話他們難辭其咎。
之后醫生跟孟今安說這里是岑總特意安排的,很適合養病,現在她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孟今安聞言明白過來,這里是岑遠笙的家,她苦笑一聲,自己落得如此下場都是拜他所賜,她現在哪有能力跟他抗衡?
營養師跟保姆交代了飲食要求,開始給她搗鼓著食物。
晚飯時間,保姆給孟今安喂了一碗粥。
才從樓上下來,就看見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岑遠笙。
第266章 :應激障礙
岑遠笙眉目冷峻,一臉急切地問保姆:“她醒來了?”
“是的,岑先生,孟小姐吃了一碗瑤柱粥又躺下了。”
保姆手中端著餐盤,是孟今安吃完后的餐具。
“她有沒有說什麼?”
岑遠笙換了家居拖鞋,單手解開領帶,將其從脖子上扯了下來,隨手脫掉西裝外套隨意丟進沙發里。
“孟小姐問能不能回家……”保姆如實相告。
岑遠笙聞言蹙了蹙眉,將襯衣扣子隨手解開兩顆,抬腳往樓梯走。
孟今安吃了暖暖的瑤柱粥躺在床上,看著只能收到本地臺的電視屏幕,上面播放的是本土人情,一些宣傳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