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姨拿著吸管水壺喂她喝水,“孟小姐,您終于醒來了,可把先生急壞了。”
孟今安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她張嘴喝了兩口水便推開鄒姨的手,聲音微弱地說:“鄒姨,我的手機在哪里?”
鄒姨像是記起來什麼似的,忙放下水杯,“孟小姐您等一等,我去幫您找找看。”
待鄒姨離開后,孟今安忙對醫生說:“醫生,能不能幫我打避孕針?或者有避孕藥嗎?”
醫生一臉為難地搖搖頭:“不好意思,小姐,我也是被他們強行押過來的,這種藥物我不敢隨意帶,您需要的話得自己去買才行。”
孟今安苦笑,“如果我能自己買得到的話就不會受這種罪了。”
醫生也很無奈,猶豫半晌,畢竟醫者父母心,他終究是不忍心地搖搖頭道:“小姐,我倒是有一支藥物,能不能幫到你就看造化了。”
孟今安點點頭,“謝謝你!”
醫生從藥箱里拿出一瓶藥水,拿出注射器吸入后給她扎進靜脈里。
整個過程僅僅幾分鐘時間,沒有人知道。
不過醫生離開的時候臉色還是有些心虛地蒼白,躲避的眼神讓岑遠笙起了疑心。
他讓梁輝先留下醫生,自己回了房間。
孟今安聽見腳步聲立馬閉上眼睛裝睡。
岑遠笙坐在她身邊要伸手摸她,突然又想起來什麼收回了手。
他的視線落在床邊的垃圾桶里,那里面是一些醫療垃圾還沒來得及收拾,他伸手扯過垃圾桶巡視一遍,之后又用腳踢回了原位。
孟今安手心緊攥著那支藥瓶,壓在被窩里的屁股底下,緊張得手心已經出了一層汗。
她不知道岑遠笙會不會掀開被子來檢查,但她已然料到了岑遠笙的心思,昨天他發瘋全程沒有戴套,他之前還說讓自己生一個他的孩子,他將她困在這座島上無非就是要綁住她,她不能再如他所愿。
“醒了就不要裝睡,告訴我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岑遠笙湊近她,雙手撐在她頭側,近距離俯視她,盯著她微微顫動的卷翹睫毛,輕輕吹拂著她的臉頰。
孟今安怕他繼續糾纏,睜開眼直視他,用氣音回答:“白粥。”
岑遠笙微微勾唇,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好,我去弄。”
待岑遠笙離開后,孟今安忙將那支藥瓶塞進身下的床墊最底層。
鄒姨從隔壁拿來了孟今安的手機,“孟小姐,手機已經充滿電了,您現在要用嗎?”
“謝謝鄒姨,我看看時間就好。”孟今安生怕裴嵩會給她發來消息,忙接過手機進入隱藏菜單將那個app刪除了才放下。
岑遠笙端著白粥進來正好瞧見孟今安放下手機,剛才還有氣無力的模樣,現在就想著跟人聯系,這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自己身邊了是吧?
他放下粥,眼睛掃過還亮著屏幕的手機說:“想給岑逸錦打電話嗎?放心,他現在可顧不上你。”
孟今安垂下眼簾不想看他,“我,我只是想著回去給媽媽掃墓。”
她的聲音嘶啞得不行,喉嚨里還有異物感,令她不由皺眉。
岑遠笙手指緊了緊,伸手將她從床褥里抱起來,又調整一下枕頭墊在她身后,順勢將她寬松的衣領拉了拉,勾起她散落的發絲在耳后,“我答應過你會陪你去的,是你自己不聽話,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病,等你好了再去。
”
孟今安低垂著腦袋,經過這件事后,她對他的信任度降到更低,但她明白自己不能跟他明面上斗狠,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岑遠笙見她不做聲,捏起她的下巴抬高看自己。
孟今安抿了抿唇,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皺眉道:“疼!”
岑遠笙明白過來,松開她,伸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水杯,打開吸管喂給她。
孟今安乖順地張口含住吸管,大口吸了幾口。
岑遠笙端起粥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送到她面前作勢要喂她。
孟今安伸手過來要接勺子。
“張嘴。”岑遠笙不給她,只是命令。
孟今安抬眼看他,男人黑眸沉沉,令她有些害怕,她乖乖地張開嘴接起勺子。
岑遠笙盯著她殷紅的口舌,想起某些畫面,鴉羽輕顫兩下,眸色又暗了幾分,“下次不要惹我生氣了好嗎?”
白粥入口,清甜汁水充斥在唇齒間,滋潤著紅腫的咽喉,孟今安點點頭,心中想的卻是下一次一定要逃走。
岑遠笙接連陪著孟今安一周都沒有離開過島上。
年初六的早上。
孟今安醒來后沒有看到岑遠笙。
她欣喜地以為他終于離開了,于是自己下樓去找鄒姨。
才一下樓便看見在客廳里打電話的岑遠笙,他半躺在沙發里,懷里是一團雪白的毛絨狗子,他一邊跟人說著什麼一邊摸著瀟瀟的腦袋。
看見她時,特意將聲音壓低了些,“你看著辦,我最晚明后天過去一趟。”
看來他明后天就會離開,不知道是去哪里,會去多久,孟今安希望他走得時間久一點才好。
岑遠笙掛了電話,瀟瀟看見孟今安頓時從沙發里一蹦而下,搖著尾巴朝她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