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岑遠笙。
從上次孟今安打斷他腿那次,他就知道是岑遠笙幫他拿回別墅,還暗中贖回工廠給他,那時候他就看出來這個小岑總對自己女兒一片用心。
今天見到二人一起出現,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岑先生,您知道的,瀟瀟的媽媽是自殺,這個我也是不想的對不對。”孟康源向岑遠笙發出求救信號。
岑遠笙還未做出反應,就聽見“啪”的一聲。
只見孟今安顫抖著雙手,隨手操起茶幾上的白瓷茶杯,狠狠砸在孟康源面前的地板上。
頓時茶水四溢,瓷片飛濺。
孟今安雙目通紅地瞪著孟康源,從水果籃里撈起水果刀,直逼孟康源的脖頸,“果然是你,孟康源,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要殺了你替我媽報仇!”
岑遠笙箭步沖上去,攔腰抱住孟今安的腰,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掰開手指,將她手中的刀子丟擲一旁,“安安,你冷靜一點!”
孟今安對他拳打腳踢,瘋了一樣掙扎,“岑遠笙,你快放開我,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渣做過什麼?”
一旁的保姆見狀嚇得捂住嘴跑出了家門,生怕沾染上這血雨腥風。
孟康源看著孟今安的瘋狂樣子,害怕得趕忙捉緊小毛毯,“岑先生,你快點帶瀟瀟走。”
岑遠笙看一眼輪椅上的孟康源,“孟先生,我之前尊重你是因為你是安安的爸爸,但是你涉嫌謀害安安母親這件事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您最好想清楚是誰指使您做的,要不然您這后半輩子就要在監獄里度過了。
”
孟今安被岑遠笙鉗制在懷中無法動彈,她心中被怒意填滿,小時候受的委屈和鄭淑娟的慘死已經足以令她崩潰,“岑遠笙,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岑遠笙不理會她的蠻橫,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外面走。
梁輝已經從車里下來,看見岑遠笙抱著嚎啕大哭的孟小姐他忙跑上來,“老板,需要我做什麼?”
岑遠笙停下腳步,冷冷道:“報警抓人。”
梁輝心領神會,“知道了老板。”
客廳里的孟康源聽到外面的對話,顫巍巍地從輪椅里站起身來,想要走出門口。
才一抬腳就撲通一聲,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第285章 :溜走
十幾分鐘后,警車到達別墅門口。
幾個穿制服的警察陸續下車進入客廳。
見到倒在地上的孟康源,警察迅速上去將人扣上手銬。
“你們,你們憑什麼抓我?”孟康源還想做垂死的掙扎。
其中一名警察拿出工作證,一臉嚴肅道:“孟康源先生,由于您涉嫌謀害,逼迫未成年人陪酒,偷竊他人財物等等多項罪名,需要您跟我們回警局落實情況,從現在開始,您可以保持沉默,但您一言一行都會被記錄下來成為呈堂證供。”
孟康源聞言老淚縱橫,眼睛絕望地看向門口,嘴里念念叨叨:“瀟瀟,對不起,對不起!爸爸那時候是糊涂呀……”
孟今安被岑遠笙抱在懷里,坐在車里看著警察帶走孟康源。
然而這一刻,她沒有獲得想象中的痛快,而是無法呼吸的痛。
她無聲地流淚,這些痛苦為什麼要讓她來承受?。
岑遠笙攬住她的肩,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上,手指捏著紙巾輕輕擦拭她的臉頰,紙巾很快被淚水浸濕,溫熱濕濡的紙巾在他指腹間,他的心也跟著潮濕一片。
當他聽著她報警時抽噎著說出童年被繼母和親生父親帶去陪客戶喝酒的事,他憤怒得想要下去打人。
他無法感同身受,無法想象她當時是多麼絕望。
可是童年的不幸造成的痛楚如同刀子扎在身上一般,他怎麼會不知道。
孟今安冷冷笑道:“岑遠笙,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親手結果他。”
岑遠笙已然恢復冷靜,他低下頭,臉抵在她的頭頂,嗅著她的發香,喃喃道:“我不想你有事,警察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孟今安閉了閉眼,頭頂男人的聲音像電流傳遍周身,酥酥麻麻,呼吸似親吻撫慰著她,令她的憤怒和暴躁平靜了些許。
但她更清楚自己要做些什麼。
有警察過來敲車窗,岑遠笙降下玻璃。
警察出示證件并說明情況,需要報案人回警局一起協助做筆錄。
岑遠笙說好。
梁輝上來駕駛室,車子開往警局。
就在他們離開時,一個潛伏在別墅附近的黑色影子從綠化帶里竄出來,看著岑遠笙逐漸遠去的車子許久許久。
孟今安在岑遠笙的陪同下完成了錄口供。
從警局出來已經晚上六點。
天邊的火燒云一片絢爛。
晚高峰的車流匯聚成一片橘紅色海洋。
車子行駛在高架橋上,天邊最后一抹殘陽射進車廂里,照在男人臉上,半明半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孟今安按下開關,玻璃徐徐降下,冷風灌進脖頸,她不感覺冷,只是眼中濕潤一片,她不敢相信自己有愛人和被愛的能力。
活生生的現實在她眼前,她本來有美好的家,卻因為男人的背叛終究將這個家四分五裂,她不可以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