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另一個男人手里正撥弄著一個紫色東西,邊撥弄邊將里面的卡片順勢丟出來跌在地上一片。
孟今安一眼認出來那正是自己丟失的錢包,錢包上面還有她在金霖寺求的香囊。
“Stop,你們快住手,你們不可以這樣對待孩子!”
孟今安又氣又恨,胸腔內波濤洶涌,憤怒的海潮直沖她頭頂,終于忍無可忍地出聲呵斥。
她雙手攥拳,渾身顫栗的模樣像是一只發怒的小獸,她自己都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勇氣。
帳篷內的男女都朝她看過來,小女孩看見她后嗚咽得大聲了一些。
抱著小女孩的男人看著孟今安的模樣鷹隼般的眼睛里露出兇光一片。
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后開始冷笑,那笑容陰森可怕,像是吃肉喝血的魔鬼一樣令人頭皮發麻。
男人扭過頭去對著懷里瑟瑟發抖的小女孩一陣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
小女孩的茶色眼睛看向孟今安。對視上孟今安的眼神瞬間又垂下腦袋,紅腫的小臉上濕漉漉一片,囁囁嚅嚅地對男人點頭。
旁邊翻錢包的男人將孟今安錢包內的工作證照片抽出來夾在指間,對照她仔細打量了一番,喉嚨里發出一聲低笑。
跟抱小孩的男人說著孟今安聽不懂的泰語,接著對那個女人吩咐一句。
女人得令般地起身,口中咀嚼著剛才孟今安給小女孩買的三明治,她丟掉手中剩下的面包,朝孟今安走近用英語問她:“你是誰?過來干嘛的?”
孟今安回她:“我來拿自己的錢包,你們不可以這樣對待孩子,更不可以教唆他們去做小偷……”
話未說完,女人伸手過來,一把揪住孟今安的胳膊就要拽她,嘴里還罵著臟話。
孟今安意識到不對勁,用力掙脫女人的手轉身就要跑。
而一旁的男人早已經沖了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一臉奸詐地笑著,“Bitch,既然送上門來了就不要跑。”
孟今安顧不上其他,直接沖撞男人的阻攔。
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然而男女力量懸殊,男人的力氣終究是大過她的。
男人伸出左手捉緊孟今安的手臂,將她的手輕易反剪,把她鎖自己懷中,右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只注射器,正對著她的脖頸大動脈。
孟今安看著那滴著水珠的細針管,渾身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僵硬,口中大喊大叫救命,可惜已然是羊入虎口的她哪里能敵得過對方。
一番掙扎中她被女人扇了一巴掌,嘴里很快涌上一股鐵銹味,鮮紅液體從嘴角溢出來,順著白皙脖頸,蜿蜒淌入胸口。
她還未來得及體會臉頰上火辣鉆心的痛感,冰涼針管已經扎進了她側頸皮肉組織里,越陷越深。
一絲涼涼的液體推進她的血管內,瞬間擴散。
不到一分鐘。
她整個人便偃旗息鼓,眼前一黑。
四肢和大腦失去了知覺,倒在男人懷里,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羊羔。
*
晚上十點。
岑遠笙跟梁輝乘坐直升機回了酒店。
岑遠笙看見門口的餐車感覺奇怪,這麼晚了她難道還沒吃晚飯?
也不知道這女人搞什麼鬼,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他中途看過定位顯示還在酒店。
她應該是在休息吧,他暗自腹誹著。
刷卡進門直奔臥室。
房間內明顯沒人,行李箱是打開的狀態,日常衣服和比基尼擺了一床,看來挑選了半天。
手機在一旁充電,岑遠笙拿起來看一眼,上面顯示十八個未接來電,全是他的。
難怪顯示在酒店,她壓根沒帶手機,或者是又像上次那樣?
梁輝反應過來,立馬打給酒店前臺,詢問孟小姐是什麼時候出門的。
前臺那邊說要查看保衛科的監控才能知道。
岑遠笙站在陽臺抽煙,隔著煙霧俯瞰樓下,心中隱隱感覺不安。
她明明已經答應自己不會再跑的,自己也應允陪她一起去泰.國找鄭坤,她為什麼要這麼著急?
調監控的梁輝很快發來孟今安離開房間的時間,還有最后消失前在小攤前的錄影。
從她離開酒店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
岑遠笙頓時想到岑逸錦說的那句話,不到最后時刻誰也不知道誰勝誰負,難道是他?
岑遠笙讓梁輝報了警,自己跑到酒店樓下,跟著孟今安離開的路線尋找起來。
很快有人找到了孟今安的鞋子,還有她被割破的包包。
岑遠笙接過梁輝拿過來的包包和鞋子,沉沉黑眸中暗流涌動:“岑逸錦,一定是他干的。”
梁輝站在一旁若有所思:“老板,岑逸錦已經在我們手中被控制,他綁架孟小姐的目的會不會只是為了保命?”
岑遠笙背著海風點燃一根煙,眉心擰成一團,吐出煙霧,“狗急了跳墻,這只癲狗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梁輝的手機鈴聲響起,他飛快地劃過屏幕接通,靜靜地聽對方說完。
梁輝掛完電話對岑遠笙說:“老板,那個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