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藍藍跟外公被阿忠帶走。
在剛剛起飛的直升機上目睹了當時的一切。
阿忠為了保護他們當即離開了那里,之后就傳來岑遠笙死亡的消息。
孟今安看著新聞和這一老一少的表現,心中凌亂不堪,心臟被揪住了一般疼痛不已。
那個人真的就這樣死了嗎?
她還沒有收集到他的證據,還沒跟他對簿公堂,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他一句為什麼要這麼做,卻先傳來他的死訊。
沒有親眼所見,她是怎麼也不愿意相信的。
她小腹傳來一陣絞痛,痙攣令她臉色蒼白如雪,冷汗陣陣。
保姆見她不對勁,忙去喊梁輝。
梁輝沖進來,抱起搖搖欲墜的她帶進一間臥室。
醫生很快上來,梁輝親自看守,交代人不要讓她出門,也不要讓藍藍小姐靠近。
這里的房子不大,這間臥室倒是通風,是為了照顧她特意騰出來的一個大房間。
孟今安問梁輝,岑遠笙真的尸骨無存嗎?
梁輝心情沮喪,懶得搭理,轉身去了陽臺抽煙。
傍晚的時候,阿忠回來了。
阿忠將他所見所聞的事實全都講了出來。
原來自從岑遠笙被保羅下達最后通牒之后,帶著阿忠跟二十名兄弟去俄/羅斯潛伏了半個月左右。
保羅很雞賊,暗中聯系了漢斯特跟阿里姆,他們合起伙來三路包抄對付岑遠笙一個。
最終岑遠笙以退出三合會職位的代價,并讓出自己在泰方持有的貨物,跟保羅開誠布公談條件。
保羅的目的就是扶持安吉的兒子上位,讓他們家族繼續馳騁整個市場,既然已經達成目的,自然就放了藍藍跟外公。
只可惜最終因為其中一個認識岑遠笙的雇傭兵剛好接到內部破譯的信息,保羅看到之后又臨時變了卦。
岑遠笙還來不及上飛機,便被對方的迫擊炮擊沉了游艇。
阿忠試圖返回去救岑遠笙,可惜當時手中有外公和藍藍,而岑遠笙還特意交代他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回頭。
阿忠終究還是不放心,暗中托人打聽過消息。
當天出海的漁民都說親眼看見四分五裂的尸體沉入海底,還有成群的鯊魚前來搶食,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存活的可能性不大。
房間內一度沉默,女人無聲地流淚。
梁輝看得心煩意亂,額角青筋暴起老高,咬住后槽牙恨恨道:
“都怪丹尼那個叛徒,不過也不能妄下結論,這不也只是聽說而已,沒有親眼所見的事實,誰知道真假,老板那麼強的一個人,當初中了彈加上病情復發,高燒三天三夜他也能熬過去……”
這話看似是分析,實則是安慰孟今安。
孟今安的手撫在小腹之上,突然有了一股力量,這個孩子,她要護ta周全。
接下來的日子里,她積極地配合醫生和保姆,每天按時吃喝,沉浸式地感觸肚子里的那個小生命的脈搏跳動。
直到半個月之后,她才知道這里是緬/國最大港口城市的仰光,保姆說這里住著的大多是華人,他們說中文,飲食和文化都相同,所以做什麼也方便。
梁輝和阿忠還有那個叫鄭斌的男人他們之間似乎在商討著什麼重要的事,經常關在書房幾個小時,也經常出門半天不回來。
他們不在的時候藍藍就會上來對孟今安作威作福,語出侮辱地刺激她。
一開始,孟今安會被她氣得小臉通紅,說不出話,后來她變得佛系,慢慢習慣了。
每次藍藍罵她的時候,她就不動聲色地在一旁抄寫經文,或者找點其他事打發時間,一本一本的經書在她手中翻閱,倒也越來越豁達開闊。
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
不知不覺間臨近圣誕節了。
房間內掛上了紅紅綠綠的裝飾和彩燈,多了一些過節的氣氛。
外面的保鏢不知何時撤離了。
保姆華姨對她說:“孟小姐現在已經開始慢慢顯懷了,您可以下去走動走動,這樣方便日后生產。”
孟今安已經逐漸接受這里的一切,不過她仍舊不相信岑遠笙死去的消息。
一天下午,她坐在后院的藤椅上曬著太陽。
閑來無事,她讓保姆給她買了毛線和針織棒,手指正挽著毛線織毛衣。
華姨笑著打趣她,說這里是熱帶,這衣服恐怕用不上。
孟今安莞爾一笑,不由就想到那個人。
他當時在冰天雪地的俄/羅斯,沉海的時候一定很冷吧?
手中織著的尺寸不自覺往大了去,初見的形狀分明是男人的,可她根本不知道他穿多大碼數啊。
她不由心中自嘲,自己這一定是魔怔了吧。
想想過往,他們在一起的時光里除了做那種親密事,的確甚少關心他的身體,甚至他穿什麼,他喜愛什麼,她都不曾關心。
而他反倒是記住自己的尺碼和喜好,每每讓助理給自己添置和購買的衣物那般合身,就連戒指都定制了兩次。
想到戒指,她的心口不由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