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是因傷口流血過多,以及這麼多年長期被關押的折磨,導致身體器官衰竭而死。
孟今安因為重物砸中腦部和胸部至昏迷,進醫院三天三夜,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Maggie坐在岑遠笙的身旁,面色凝重地看著他,最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笙,你別自責,相信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而且這次我們跟港方警方合作,將陳石生跟他的罪證一并拿獲,只是謝青還是犧牲了,對她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
岑遠笙整個人還沉浸在一片愧疚和自責當中無法自拔,“Maggie,漢斯特還是沒有抓到嗎?”
“放心,漢斯特這次即使不被抓也要遭遇當地組織的暗殺,因為他承諾的那批貨被我們截獲,他沒辦法跟當地的社團交代,還有已經付了錢的第三方,現在想要他命的人可不止我們。”Maggie深感欣慰地說。
“任務結束之后你也可以回美/國了。”岑遠笙繼續道。
Maggie仍舊笑笑,眼神里有些意味深長,對這個假扮的戀人戰友她心情復雜,“你不打算回去報道了嗎?組織的規定不是你我可以隨意違抗的。”
岑遠笙抬起頭,眼睛看向一旁的重癥監護室,輕嘆一口氣,“我不能離開她身邊,這些年她為我受了太多苦,我答應她的事一直沒做到。”
“那你自己保重,畢竟你現在完全暴露了,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Maggie無奈地拍他后背。
岑遠笙勾唇苦笑,他這條命已然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如果可以的話,寧愿跟躺在病房里的女人換。
裴嵩得到岑遠笙的通知后,第一時間買了機票,帶著孟思君直接從邊城出發,五小時到達目的地。
一路上,孟思君小朋友表現的很乖,除了吃奶就是睡覺。
一覺醒來的時候,在醫院里首次見到了他的親生父親岑遠笙。
半歲的孟思君長得秀氣可愛,活像個精靈王子,在裴嵩懷中轉動著一雙清澈的黑眼睛,對周遭的一切很是好奇地咿咿呀呀。
岑遠笙遠遠地看著那個迷你版的自己,那是他跟孟今安的結合體。
他曾經多少次夢里見到過她生下孩子的模樣,那是個可可愛愛的女兒,長得像媽媽。
現在看到這個小東西時一眼就知道是他的種。
他身體里的血液像開水沸騰,也許這就是血脈相連的原因吧。
“……麻麻……麻麻……麻麻……”
孟思君的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令他心底涌起陣陣刺痛,一直望著他,嘴里叫著媽媽。
岑遠笙心中的感慨萬千,內疚滿滿,他想伸手抱他,最終變成了與裴嵩握手。
“謝謝你,裴嵩。”岑遠笙從輪椅上站起來,右手懸在半空。
裴嵩并不打算與他言和,順勢推開他的手,抱著孟思君轉了一個方向。
淡淡道:“岑遠笙,你不用著急謝我,瀟瀟變成這樣,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岑遠笙無奈地扯唇,“對,都是我不好,不過她終究是我老婆,孩子也是我跟她的。”
“岑遠笙,你少跟我說這些,一切都要等瀟瀟醒來再說,只要她不醒來,我是不會把念念交給你的。”裴嵩轉身往病房走去。
第二天,沈雯婷和孟亞仁也聞訊趕了過來。
相較于裴嵩的排斥,得到解答后的沈雯婷表現得比他理智許多。
“接下來你怎麼打算?”沈雯婷問岑遠笙。
“等她醒來,我不會再離開她身邊了。”岑遠笙堅定地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醒來后不記得你怎麼辦?你的工作能夠舍棄嗎?這些年你結下的那些仇人不會來報復嗎?你能給他們母子安定的生活嗎?”
沈雯婷作為醫生思考的問題自然比較全面,在得知孟今安腦部受損重度昏迷的消息時她就已經分析了一遍,這種情況很難保證能夠完全恢復正常,腦神經受損后的記憶力衰退,或者失去部分記憶,在臨床經驗中時常遇到。
所以她也是為了瀟瀟,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曾經利用要挾過自己,當時她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現在得知他的身份,覺得他與瀟瀟之間的距離更加不切實際,選擇這樣一個隨時都要身陷危險的男人,倒還不如跟著裴嵩和自己,至少他們能夠讓她和孟思君無憂地度過余生。
面對沈雯婷的連環問題,岑遠笙竟然無言應對,這些都是他應該解決的不是嗎?
“我會照顧好她的。”岑遠笙堅定地說,像是表決心。
這時候,醫生在病房門口叫家屬。
孟亞仁抱著外甥孟思君首當其沖。
醫生說病人有醒來的跡象,不過為了利于康復,每天的探視只有一次。
于是,首先進去病房的人是孟亞仁跟孟思君。
短短的十分鐘時間而已,卻將外面等候的人心情吊到了最高點。
裴嵩為了照顧孟思君,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間,中午回酒店給孟思君煲了蔬菜粥輔食。
等他取了粥過來時,便看到了岑遠笙跟沈雯婷趴在病房外的玻璃上。
他的視線隨之轉入病房,看見了孟亞仁抱著孟思君坐在孟今安的病床邊朝她揮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