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不知道接下來會面臨什麼,但是孩子是她的軟肋,不論如何一定希望能保住念念。
岑遠笙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橫屏大橋。
他下車打了那個號碼過去,然而那是個空號。
于是他下車開始自己尋找起來目標。
不遠處的橋下停放著一輛黑色奧迪,他想都沒想直接沖過去。
就在他到達車子旁邊時,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岑遠笙忙接起電話:“喂,你在哪里?”
“岑遠笙,從現在開始,你聽我的指揮,因為你的命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男人邊說邊冷笑,笑聲極度滲人。
“你說,要我做什麼?但是你一定要保證安安和孩子的安危,有什麼都可以沖著我來。”
岑遠笙在接電話時分辨著聲音的來源,聽著男人的聲音背景中的確有海水拍擊的聲音,但肯定不是在這附近。
“你現在上去那輛奧迪車,直接開到橋上去,朝著橋上的沖關卡撞上去。”男人笑著說道。
“我可以按照你說的做,但是前提是我要看到我老婆跟孩子到達安全的地方。”
岑遠笙覺得這人分明就是在戲耍自己,在沒有見到孟今安和孟思君的情況下他怎麼能相信呢?
而就在此時,小黑屋里的孟今安感覺到罩在自己身上的麻袋已經解除,罩住眼睛的眼罩被扯了下來,頭頂的熾白燈光直射眼睛,她不適應地閉上眼,很快又睜開眼去適應亮光。
接著就聽見男人的聲音響在身后:“孟今安,你還記得我嗎?”
孟今安循聲望去,頓時被男人驚呆,她仔細打量著暗光中的男人,嘴唇囁嚅道:“你,你是俞正?你出來了?”
男人扯了扯唇,笑得十分牽強,“你還記得我啊,當初要不是你,我也不用再監獄里浪費這三年的光景,只是沒想到啊,你們孩子都生了,怎麼他還是沒給你一個家呢?你說說你,有真心對你好的男人不要,偏要一個不愛你的渣男,岑遠笙那個狗男人有什麼值得你為他一次次搏命的?他連為你試一次都不肯……”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孟今安問。
“呵呵呵,沒什麼,我就是想試試你那個同你聯手把我送進監獄的野男人對你有幾分真心,結果他卻不愿意,也是,他已經跟別的女人結婚生子了,又怎麼還記得你呢?”
俞正點燃一根煙,將手機視頻中的岑遠笙的畫面放大來看。
孟今安嗓子里干澀刺痛,使勁咽了咽口水,低頭看一眼懷中熟睡的兒子。
孟思君小朋友睡得十分沉,完全不知道外界的危險,可是越這樣,孟今安心中就越悲憤。
孩子是無辜的,卻要被這樣的人渣牽扯進來大人的恩怨里面。
“俞正,既然你已經出獄了就應該好好生活,你不要再做違法的事,這是對你自己還有你家人負責。”
孟今安企圖跟俞正溝通,她不相信那樣一個溫情懂道理的人怎麼會變得如此不計后果。
俞正聞言發出一陣冷笑,他的三年牢獄改造不斷沒有感化他,反而是將他推進了另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與他在同一個監獄里的人有因為殺人入獄的,也有被迫走上不法之路的,當然也有天生就是壞種的惡人。
從他進監獄開始就遭受最底端的鄙視和考驗,在那里面的遭遇才讓他真正認識到了人性的險惡。
“負責?怎麼個負責?你能給我負責嗎?當初要不是你,我需要耽誤三年的青春嗎?我媽她能躺在醫院里半身不遂嗎?而你們合伙整垮了我,將我所有的形象打垮,讓我變得一無所有……”
“俞正,你不要鉆這個牛角尖好嗎?當初犯錯的人是你自己,我們沒有任何人能夠逼你做的,而且在發現自己做了錯事的情況下你還選擇逃避,而不是去解決,這是你第二次走錯,不要用你自己覺得的光輝形象來捍衛你的面子,那些功根本不能低你過,因為你做的事情觸犯了法律,既然犯了法就應該承擔相應的后果,而不是怨天尤人。”
孟今安看著眼前這個執拗的男人,她知道他本質不壞,可是卻因為鉆進死胡同里之后出不來,她也是想要拯救他。
見俞正不再說話,她繼續道:“其實你可以好好改正,好好利用你的優勢,把云心塘,乃至邊城的非遺文化帶領走向世界,你可以看看云心塘這些年來的運作情況,你們家鄉的變化那麼大,你難道就看不出出來嗎?”
俞正神色有些落寞和慌張,他自然是知道家鄉的日新月異,可是他覺得那些與自己再也無關,自己明明是個名牌大學生,回家鄉創業,結果現在變成了強奸犯,坐了三年牢再回去,鄉鎮上的人都在背后紛紛議論著他,戳他脊梁骨,讓他母親抬不起頭來。
“你以為像你說的那麼容易嗎?你們這些有錢人不僅掌控自己命運,連別人的你們也可以輕易改變,你們可以制造輿論為自己洗白,可以重新打造人設,甚至改頭換面,可是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可憐的自尊,結果,這自尊都被你們震落在世人面前,我已經無地自容,哪里還有出路,根本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