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天有靈，保佑咱們的熙兒快些懂事吧，我這個做娘的不可能護他一輩子。”馮姝在給高叡叩首的同時祈愿道。

年節尚未結束，寇憲就為宇文瑄找來了他要的大夫。

在屏退左右后，宇文瑄直接問道：“我先問你，三十上下的女子若是懷了身孕，是否會損害身體康健？”

大夫道：“回侯爺，三十上下的女子雖然不年輕了，但孕期好好保養當無大礙，畢竟年過四旬還有懷孕的女子不在少數。當然了，若是頭胎的話那還是有些兇險的，若是已經順利生育的話，當無太大問題。”

“我再問你，有沒有能在女子服用柿子蒂避孕的情況下，讓女子懷孕的？”

此人是個聰明的，自然知曉這樣的事情必是要背著那女子暗中行事，于是道：“女貞子可滋補肝腎、明目烏發，枸杞也有同效，二者搭配作茶飲，不僅藥效更甚，還能讓侯爺得償所愿。”

宇文瑄還是有些遲疑。“就算柿子蒂不停，此法也有效用？”

這人笑道：“侯爺有所不知，即便是紅花這樣傷身的東西，也不能保得萬無一失，不然青樓女子也不必為有身孕而煩心了，遑論柿子蒂呢？”

宇文瑄笑得滿意。“知道了，下去領賞吧。”

正如馮姝無法拒絕臣下送的面首，宇文瑄也不能拒絕所有人送給他的女人，畢竟他們夫妻不睦是人盡皆知之事，懼內這個唯一可用的借口，宇文瑄用不了的。所以那些不能拒絕之人送的女人，宇文瑄到底還是收入了府中。

不過，宇文瑄于當日夜里就跑到馮姝面前表忠心去了。

“先不說旁人。你叔父給我塞的女人，我有什麼理由拒絕？我總不能跟他實招了，我如今跟你在一起吧？”

“難道就只有侍中給你送了美人？”馮姝瞇著眼睛道。

“那當然不是，我得罪不起的，又不是侍中一人。”宇文瑄道：“你放心，我總共也沒留幾個，其他的都賞給我那些心腹手下了。而且，留下的那幾個，到現在還在偏院里待呢，一步都不曾踏進我的臥房。”

好久都不曾見到宇文瑄如此緊張的樣子了，馮姝強忍著笑意道：“你納貴妾的時候，我都不曾說過什麼，如今不過是幾個尋常侍妾，何需你如此緊張？”

“這能一樣嘛。”宇文瑄嚷道：“那……那時候咱們可沒在一起呢。念念能為我拒絕面首，就算我不能為念念守身如玉，那也不能姬妾成群吧？”

“實話說就是我并非介意這些。”馮姝望著宇文瑄的雙眸道。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果然是不在乎我。”宇文瑄控訴道。

“就是因為我在乎阿瑄，所以才不介意這些。”馮姝上前抱住宇文瑄的腰道：“你我此生注定是做不了夫妻的，可阿瑄好不容易掙來的爵位需得有人繼承，所以阿瑄就必須要與旁人生兒育女。”

“我如今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宇文瑄道。

“嫡子方能繼承家中爵位，庶子若無拿得出手的功績，就得降爵繼承。阿瑄如今只有一個嫡子，這可經不起任何意外。”馮姝道：“所以我希望阿瑄能多些子嗣。”

這是事實，宇文瑄否認不得。“我知道念念是為我好，可我除非再娶，否則不可能再有嫡子。”

“你夫人她……”

“到底是夫妻，我在外面有人，她豈會看不出來？”宇文瑄道：“以她的性子，讓她對這樣的事情忍氣吞聲，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我明白，趙昀必不會對你這個貴婿輕易放手。”馮姝惋惜道：“你們和離是不可能的了。”

宇文瑄一把將馮姝攬在懷里，愛憐地道：“我與她的確是表面夫妻，可也不曾虧待過她，她的兒子還是我的嫡長子，此次征伐高句麗，我也沒少給她兄弟立功的機會。你就少為旁人操些心吧，眼看著你的白發又比從前多了，你自己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我知道阿瑄是心疼我的。”馮姝靠在他肩頭道。

“我自然是心疼你的，所以我把我爹素日保養的保養的方子都給你順來了。”宇文瑄道：“女貞子與枸杞同為茶飲，你的白發必能好不少。”

“說起來太尉一把年紀，他的白發比之同齡人的確少了許多。”馮姝道。

“若非如此，我何必給你把這方子弄來。”宇文瑄囑咐道：“明日起，你素日就喝這個吧。”

“好，知道了。”

馮姝到底是個謹慎之人，趁著太醫來給自己診平安脈的時候，便問起了這個茶飲方子。

“回太后，這個茶飲方子若再加些菊花，那養肝明目的效果是極好的。您折子看得多，免不了時常頭暈眼花，素日喝這個是極好的。但您體質偏寒，眼下還未開春，這菊花可先不加，待到天氣熱了，再配上菊花飲用，更能調理您的身子。”太醫答道。

“好，我知道了。”

在宇文瑄下次入宮的時候，就發現馮姝開始飲用起了這副茶飲方子。

不動聲色地放下杯盞后，宇文瑄暗自笑了笑，自己的確居心不良，但能與心愛之人有個孩子，無論男女都不失為一樁幸事。

何況，自己既然敢這麼做，那自然有萬全之法，使得馮姝不損圣名地生下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