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吩咐我教教你做奴婢的規矩，過來。”

她跟著上去，兩人到了偏殿里，那嬤嬤卻踢了她一腳，她雙膝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今日便先學會跪，一炷香才可起身，可聽到了？”

秦嬈嬈這一下痛得額頭以后冒汗，她好久才緩過神來：“你確定，殿下讓你這般教我？”

“你應該回答，奴婢知道了，而不是旁的廢話。若學不會，便小心你的舌頭。我應嬤嬤可是統管東宮事務多年，殿下都待我有幾分禮遇。你算個什麼東西？”

“奴婢……知道了。”

秦嬈嬈忍住眼淚，這應嬤嬤，真該死啊。

她想起來了，剛入宮時，便是應嬤嬤故意打翻照歡的食盒，卻逼她下跪請求原諒。

那時候她忍了，可這次，她絕不會原諒她。

應嬤嬤瞥了她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做夢當娘娘呢？還不跪好！”

秦嬈嬈捏緊了指，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里。

一炷香過后，她站起來時還有些搖搖晃晃的，待站穩，她故意將手上的玉扳指落在地上。

裝作沒看到似的，便轉身走出殿門。

果真，沒多久那玉扳指便被小婢女撿起來，收進了衣裳袋里。

夜漸深，秦嬈嬈猜想著殿下快回來了，等聽到太監的通報聲，她便跪下去。

裴辭比往常回來得晚了些，第一眼便看到跪在地上的人。

“腿不想要了？”

“是應嬤嬤說奴婢需跪在這里等候殿下回來。”

“還沒跪夠？那今夜便讓你跪著侍奉孤……”

秦嬈嬈立馬站起來，只是一時腿軟，跌坐在地上，她一下子紅了眼眶，卷翹濃密的睫毛立馬滲了淚。

裴辭皺眉，他蹲下將她打橫抱起放在美人紅酸枝美人榻上，掀起她的裙擺，那雙膝紅腫淤青，赫然于眼前，裴辭擰眉，眸子里涌上怒意。

“應嬤嬤，給孤滾過來。”

那應嬤嬤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殿下有何吩咐？”

“你這麼喜歡跪，便滾去外面，孤未說起來，你便一直跪著。否則，孤擰了你的腦袋。”

“是，奴婢遵命。”

應嬤嬤小心翼翼地退下，唯恐再惹怒殿下，卻聽秦嬈嬈“啊 ”的一聲，頓時間毛骨悚然。

“殿下，你送給我的生辰禮，玉扳指不見了，我極愛那玉扳指，每日都戴著的。這可如何是好。 ”

她邊說便要起來找，裴辭拉住她。

“孤讓人找回來，你莫再動了。”

她只好乖乖地坐回去，擦了擦眼淚。

裴辭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親自挖出藥膏垂眸給她抹著。

尊貴的太子殿下俊美絕倫，容顏完美無死角，棱角分明，面容白皙，一身貴氣，竟屈尊給她涂藥，她咽了咽口水。

“殿下，奴婢自己來吧。”

“痛嗎？孤明明給過你機會。”

他意有所指，秦嬈嬈想起他問還有什麼要求的，難道這就是他讓她做婢女的目的，想讓她臣服于他。

秦嬈嬈垂眸，卻說不出半句求饒的話。

她卑微的日子已經很久了啊。

“殿下，秦姑娘的玉扳指找到了，藏在這婢女的房間里。”

張瑾讓小太監把那婢女押來，那婢女嚇得直叩首：“殿下，這是奴婢撿到的，奴婢沒有偷，求殿下饒命……”

裴辭聞言笑了，瞥了眼張瑾，張瑾跪下。

“殿下，此人平日里歸應嬤嬤管束，應嬤嬤管束不周，按理該受懲罰。是奴才疏忽了，這就將那萬嬤嬤提來。”

應嬤嬤很快就被提來：“殿下冤枉啊，老奴不過是教了姑娘規矩，看在老奴多年矜矜業業的份上，饒了奴一命吧…… ”

“閉嘴，你管束的婢女偷了主子的玉扳指，該當何罪？”

應嬤嬤懵了，看向秦嬈嬈，秦嬈嬈有些害怕地躲進裴辭的懷里：“聽聞應嬤嬤在東宮侍奉殿下多年，不若小小懲戒一番便罷了？”

“單是如此怎麼能解心頭之恨呢？孤教你。”

裴辭拔了劍，將她拉起來，走到她身后，貼著她的身子，將她的手和劍握在手里，然后刺向應嬤嬤的肩膀里，霎時間慘叫聲和鮮血噴涌而出。

秦嬈嬈想走，卻被他困住，他貼近她的耳畔，溫聲道：“不可有婦人之仁。”

那婢女被嚇得直接失禁了，然后被拖了下去。

“殿下，放手。”她用力掙脫，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

她跌坐在塌上，指間還沾著萬嬤嬤的血，裴辭取來帕子，握著她的手指仔仔細細地擦著，擦去血漬，最后他的吻落在指邊，明明看起來如此溫柔，下手的時候卻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何，可暢快了？”

“這并非我的本意……”

裴辭靠近她，想要抱她，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他的眼眸霎時間一片黑沉。

“你怕孤？”

他愈發強勢地將人擁入懷中，冷冷地道：“即使害怕，孤也不許你退半步。 ”

“奴婢遵命……殿下抱得太緊了，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稍微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將她打橫抱起。

“伺候孤沐浴。”

秦嬈嬈下不了水，便在池子外頭給他擦身子，他的發被水打濕，有幾縷貼在白皙的臉上，閉著眸子像是睡著了。

她故意舀水往他頭頂倒下去，他眼皮動了動，眸子被水浸過，濕濕的，看起來竟有些乖巧：“一時手抖了，殿下，奴婢給你擦擦。”

說著拿帕子給他擦臉，只是被他抓了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眼眸盯著她：“若你再手抖一次，孤便要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