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細長頂好的眉,軟圓的眼睛,淡色飽滿的唇,冥冥中便可窺探出她的未來有多絕色。
舒念很認真地抬頭,目光久久注視著那束百合,聚精會神的樣子糅雜清純與艷麗。
宋南陌忽地一笑,之前在醫院遇到的舒念處處皆是精心設計的成熟,現在看來還是一個小孩子呢。
他把抹茶蛋糕包裝好放在柜臺上,和鐘晚挨著坐下。
“鐘師傅去送蛋糕了,你不用去幫忙嗎?”
“不去,去了又要變相相親,又不好從齊總的金婚派對上甩臉走人,還不如不去。”鐘晚吐槽,顯然深受相親的毒害。
“不過......允許姐姐八卦八卦嗎?”鐘晚一臉狹促,在某一個角度和鐘老師傅剛剛的表情如出一轍。
“你和鐘師傅不愧是父女,表情不能說很像,只能說一模一樣。”宋南陌把前因后果跟鐘晚簡單說了一遍。
鐘晚用手撐著下巴幽幽嘆氣:“還以為你有情況呢,結果白歡喜一場。”
宋南陌:“......”
“晚姐,別開這樣的玩笑,她應該還沒成年呢,我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宋南陌輕笑著,以一種很輕松的態度結束了這個話題。
鐘晚也知道這句話不合時宜,順著宋南陌的臺階轉移話題。
“好了!”舒念捧著A4紙,在半空中輕震,抖落多余的碳粉。
花費大概十分鐘時間畫出來的簡易素描畫并不精細,只有大片大片的陰影和空白拼接成一個裝著百合的花瓶。
半枯萎的百合,用深淺的線條畫出光影感的花瓶,頹廢而又華麗,像是停駐在巴黎街頭的流浪漢,在最繁華的都市打上屬于窮苦的悲調。
鐘晚咂巴著嘴,自認毫無藝術細胞的她憋到最后吐出三個字:“挺好看。”
舒念瞇著眼睛笑,微張的唇瓣內貝齒微露,似乎在為鐘晚的夸贊而高興,表情帶著張揚和傲嬌。
宋南陌視線在畫上駐留許久,他不懂藝術,能夠說出的贊美最多是幾句干巴巴的詞語,比起用那枯燥乏味的話術去評價舒念的水平,他更寧愿閉上嘴。
迎著宋南陌和鐘晚贊嘆的眼神,舒念露出驕傲的神情,如果她有尾巴想必尾巴已經搖晃得生出殘影來。
“時間太短了,只能畫成這樣。”舒念把A4紙遞到宋南陌手上:“有些粗糙,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掛在店里應該也挺好看的。”
鐘晚眼睜睜看著那張紙越過她到達宋南陌的手里,酸成一顆檸檬:“小妹妹,你不能性別歧視啊!我才是這家店的店長,你不能看著他長得帥就把畫給他啊,我不服。”
“晚姐,鐘師傅聽見這句話得跟你拼命。”宋南陌聽著鐘晚的抱怨搖搖頭,這父女兩的官司就沒斷過,輕描淡寫地把畫轉交給鐘晚。
“我不是......”舒念被鐘晚指責般的玩笑逗得滿臉通紅,想要解釋卻無從說起。
鐘晚被小姑娘這青澀的動作逗得一笑:“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姐姐我懂,懂的。”
更加曖昧的挑逗直白,卻不顯得多可厭,舒念心底沒有厭惡難耐,只有壓抑不住的驚慌失措。
“晚姐。”宋南陌打斷了鐘晚的打趣:“你別逗小姑娘了,把人嚇壞了以后就不來照顧我們生意了。”
鐘晚嘿嘿兩聲擺正表情:“畫姐姐就收下了,來加個微信,店里就我和小宋,以后來店里買蛋糕我們給你打八折,小宋記住了啊!”
面嫩的小姑娘在鐘晚這樣的老油條的攻勢下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低著頭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
第11章 謝禮
“對了,小宋同學,幫晚姐去拿個新品出來送給這個小美女當謝禮,我可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的一幅畫。”
在鐘老師傅那堅持不肯網上宣傳,丟下一句酒香不怕巷子深后當甩手掌柜的舉動里,鐘晚靠她自己一個人撐起整個微烘的經營,且不能說她面面俱到,但至少是八面玲瓏的。
送出去一個蛋糕是感謝,也是一種口碑體現。
“晚姐可不能跟我搶啊。”宋南陌提著灰色的紙袋在半空中晃了晃,上面黃色的微烘Logo顯眼:“這是我的謝禮。”
舒念瞪眼看著紙袋:“不是說微烘每天只做兩百份,絕對不會有多嗎?”
她算是微烘的老客戶,對于微烘鐘老師傅定下的規矩也熟悉,微烘從來沒有賣出過當天第兩百零一份蛋糕。
還記得當初有個公子哥的女朋友心心念念想要買微烘的蛋糕,正巧公子哥和女朋友到微烘時蛋糕已經賣完了,公子哥闊氣地出了微烘蛋糕尋常價格的五倍都沒能讓鐘老師傅再做一個蛋糕。
公子哥被鐘老師傅拒絕了還不服氣,在微烘鬧了一通,被鐘老師傅舉著掃帚轟出去,成為了公子哥圈子里的一個笑話。
舒念當初剛剛迷上微烘的蛋糕,對于這個傳聞上了心,特意拜托舒夜去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打聽清楚。
舒夜被舒念磨煩了,從二世祖發小中薅出一個人派去干活,那個發小也是個奇人,來龍去脈幫舒念捋順了不單止,還把圈子里翻了幾回變了味的公子哥故事整合成了文檔發給舒念,多個版本看得舒念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