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舒念道：“我還沒成年，他可是法學生，不會知法犯法的。”

　　路露哭笑不得：“談戀愛而已，不是讓你們倆doi，這犯法嗎？法律管不了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快要成年的人之間水到渠成的感情進展吧！”

　　舒念沮喪低下頭：“他對我應該沒有那種意思。”

　　她有感覺，那個青年對她更多是一種摻和感激和照顧妹妹般的情誼，和情愛攀不上任何關系。

　　怕的從來不是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最怕的是喜歡的人把你當作妹妹一般看待。

　　前者舒念憑借一腔熱血還能嘗嘗鐵棒磨成針的效應，后者就真的只剩下干瞪眼接受現實的份了。

　　路露跟舒念一樣，母胎單身十多年，在追人談戀愛上不能給她任何建議，見舒念一門心思放在宋南陌身上也不好開解，只能硬著頭皮給建議。

　　兩個少女頭對頭腳碰腳商量了一整天也沒得出什麼結論，遺憾退場。

　　舒念到微烘時鐘晚有事情沒在店里，她還未有勇氣獨自面對宋南陌，簡單和對方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店鋪，隨意找了一家蒸飯點了一籠滑雞飯。

　　細細挑完一次性筷子上的刺，宋南陌已經走出微烘門口，徑直朝著同一家蒸飯店面走來。

　　舒念有些錯愕地盯著人瞧，直至宋南陌走到門口才慌忙低下頭，假裝認真吃飯。

　　宋南陌一進門就看見小姑娘一本正經在演戲，手足無措的樣子十分可愛。

　　一抬頭，老板娘看著他的眼神十分警惕，像是在看一個變態。

　　宋南陌哭笑不得，在菜單上隨意挑了個套餐坐到舒念對面給她倒了一杯水。

　　“小心噎著。”

　　話音剛落舒念立馬劇烈咳嗽起來，臉唰地因為缺氧而變紅。

　　“別急。”宋南陌安撫道。

　　舒念狐疑地盯著宋南陌看，抽了紙巾捂住嘴狼狽地把口里的食物咽下去。

　　總感覺宋南陌的態度變了，但具體哪里變了又說不上來。

　　“你也來這里吃飯嗎？”舒念這句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廢話，不是吃飯來飯店睡覺嗎。

　　舒念呵呵笑著，臉上愈發滑稽尷尬。

　　宋南陌忽視這異常生動的表情，很是紳士地撇開頭，平和地說了一句是。

　　舒念更郁悶了。

　　她倒是寧愿宋南陌笑她的狼狽不堪，也不愿他待她如尋常交情的朋友，用禮貌維持著社交。

　　這樣顯得他們的關系很普通，距離很遠。

　　“你今年是高二是嗎？”

　　舒念眼神復雜地點頭，這聊家常般的語氣是在干什麼？這種表現更加像他要當她哥一樣。

　　“那你們藝考應該剩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宋南陌語氣帶著恍然，似乎是在感慨時間過得如此快，以至于讓人反應不過來。

　　舒念憋不住氣，悶著嗓子道：“有什麼問題嗎？”她沒發覺的是，她的語氣飽含幽怨，像是女朋友對著男朋友撒嬌一般。

　　“沒。”宋南陌語氣調笑 帶著氣音：“就是......考試加油啊！”

　　等了半天就等來這麼一句話，舒念眼睛都為此瞪圓了，如果宋南陌不是她喜歡的人此刻她心里絕對已經開始罵罵咧咧了。

第34章 通草花

　　“小姑娘。”宋南陌不在意舒念含著怨念的眼神，嘴角勾起：“吃糖炒栗子嗎？”

　　“那個老爺爺的糖炒栗子是從鄉下拉來的，個頭大，口感粉，味道是最好的。

”

　　鐘晚在這條街開了幾年的店，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都一清二楚，連帶宋南陌也能道上一二。

　　舒念沒回答這個問題，但她的表情已經把她的心思表現出來。

　　宋南陌起身，并無多言。

　　賣糖炒栗子的老爺爺是個爽利的，宋南陌話音剛落就抽出一個紙包拿起鐵鏟，一斗栗子簌簌落入袋里，鼓鼓漲漲的。

　　舒念喉嚨一緊，明明還未嘗上一顆栗子，卻已滿口甜香，從舌尖一直延伸到心臟，最后甜意一點點化為苦，混雜一起，百味雜陳。

　　“試試看？”

　　宋南陌低啞的聲音響起，喚醒沉浸在自己情緒當中的舒念。

　　似乎是精神還未完全回來，舒念遲疑片刻才接過板栗袋子，剛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栗子表面滾燙，捂得手指發疼。

　　順著栗子上的縫隙把外殼剝開，淺黃的栗肉露出蹤跡。

　　齒舌微微用力把栗子卷入口中，味道確實很好，比她想象中還要好。

　　袋子中的栗子慢慢流失溫度，只余下暖暖的感覺。

　　舒念把袋子夾在手臂和腹部中間，看著宋南陌拉開攔下的出租車車門，上車的腳步驟然一停。

　　“宋南陌。”小姑娘脆生生地叫，眼底從沉寂到沸騰，融入無數螢火。

　　“我生日在下個星期，中午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嗎？”

　　“還有我的同學和鐘晚她們。”舒念急急又追了一句。

　　宋南陌眼神落到舒念的發旋上，幾乎把臉埋到胸前的小姑娘沒有給他直視她眼睛的機會。

　　所以她也無法看見他眼底的平和通透。

　　“好。”

　　舒念還在盤算怎麼說服宋南陌，聽見這個好字還未反應過來：“我就是覺得人多熱鬧一點，我......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