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學!”舒念咬著筷子頭高高舉起空閑的手,眼底滿是興奮。
“我想要回公寓住,最近要和同學去磨舞蹈,在學校的時間不短,回家在路上浪費的時間太長,在公寓住方便許多。”
舒夜:“......”
你真是因為練舞要住公寓?別不是為了會男朋友吧!
話到嘴邊舒夜又咽了回去,原本思索好想要問宋南陌相關的事情也全部胎死腹中。
現在不太方便,還是得先放放。
薄蒙的雨幕給原本就暗沉的建筑籠上一層茶色,花花綠綠的傘遮擋過往視線,行人全靠腦海里的記憶匆匆來往。
雨滴自屋檐往下墜落,穿破空氣濺起無盡的晦澀。
舒念攏著單薄的外套逃一般躲入咖啡店,肩上還掛著裝滿書本的背包,懸掛著水漬的眼睫輕顫,徑直走到靠窗的空座位坐下。
服務員抱著菜單走到舒念面前:“需要點單嗎?”
“一杯拿鐵一塊黑森林,謝謝。”舒念卸下肩上的背包掏出手機,對著服務員禮貌點頭。
“這麼早?”宋南陌沒多久也到了,一眼便瞧見舒念。
安安靜靜坐在窗邊的小姑娘,目光悠遠地望著雨景,那方天地全是靜默的無聲電影,所有的聲源都來自自身。
“不早,我剛剛才從學校出來。”舒念和同學磨合完,渾身酸軟地走出練習室才知道下雨了,幸好帶了傘掐著時間趕到咖啡店。
宋南陌也是剛剛從微烘出來,一路走來雨變大不少,連打著傘都淋濕了半個身子,渾身都散發著寒意。
“你們有小考嗎?”宋南陌把裝著電腦的背包擱置在手邊沒有理會,率先望向舒念大敞的背包。
舒念的書一眼望過去八成新,沒有什麼使用過的痕跡,用得最多的反倒是練習冊,從培訓中心回來后花大量時間精力刷題。
“有。”舒念郁悶點頭,知道宋南陌想要問什麼直截了當道:“別問成績,我拒絕回答。”
宋南陌輕笑:“那你想要我給你補哪一科?”
“數學。”
文科生的死敵,舒念永遠克服不了的難題。
早早猜到是數學,宋南陌沒有任何驚訝,翻出提前準備好的資料。
“我也是學文的,這些是我高中的筆記,你先把這個學期的內容過一遍,不懂的問我。”
舒念把吃了一小半的蛋糕推開,不露痕跡地把美式送到宋南陌手邊,攤開筆記本,入目便是宋南陌那手遒勁有力的筆跡,知識點整齊有序地擺在一起,沒有一絲混亂。
還真是準備充分。
“你高中的筆記還沒丟呀?”換作是舒念在考完高考那一天,所有的書該丟就丟,絕對留不到第二天。
宋南陌沒吭聲,這筆記是他留下來賣錢的,老巷附近都知道他成績好,他剛剛高考完那一年暑假,多少人上門問他要筆記,請他去給家里小孩補習。
這本筆記他復印了十幾份賣出去,掙了好幾百。
原件倒是沒有賣出去,留在身邊當作是紀念,在大學宿舍舍友見到他把這本筆記帶在身上還笑著說他念舊,連筆記都不肯丟掉。
不過這般難堪的過往沒必要和舒念說,他不想要舒念可憐或者是憐憫他。
宋南陌沒有打算看著舒念溫習,那樣兩個人都不自在,搬出一大沓試卷全身心投入地開始做題。
外頭行人腳步匆忙,自雨中穿梭,有人一偏頭,視線穿透掛滿水珠的玻璃窗,把臨窗戶坐著的一男一女收歸眼底。
男生一抬頭,眼底滿是無奈地和女生說了一句什麼,書頁嘩啦啦地流轉,臉上是無法遮掩的光華自信。
第49章 晚會
帶來的練習冊全部完成,錯的不少,但起碼做完訂正了,收獲算不少了。
嗯,今天沒有白費,舒念點頭,合情合理地給自己定下一個概論,闔上筆記把下巴托在手臂上,視線落在宋南陌的臉上。
持續往下移動的目光最后聚焦在握著筆的手上,虎口上的疤痕依舊,那雙和她完全相反的手老繭厚實。
筆下的試卷完全看不懂,只從隱約的字樣中看出和法律有關,是法考的試卷嗎?
聽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勸人學法,千刀萬剮,有這麼難嗎?
看宋南陌的頭發依舊很茂盛,并沒有任何要禿頭的跡象。
要是他禿頭了,想想莫名可怕。
“寫完了?”宋南陌一抬頭就看見舒念眼神復雜地瞅他,一瞬不瞬的眼神讓他后脊涼颼颼的。
“寫完了。”舒念收回肆意的眼神,把浪到天際的發散思維拉回現實:“你做得怎麼樣?”
“你想看?”宋南陌逗趣問。
舒念捏起小銀叉,用力切斷剩下的黑森林蛋糕:“不看,我看不懂。”
隔行如隔山,拿這些給她看除了把案例當八卦看沒有任何用處和意義。
“端午快到了,你和陸姨回明鳳鎮嗎?”舒念舔著嘴角的巧克力,語氣輕快,和外頭的雨景格格不入。
“不回,時間太短了。”宋南陌把試卷疊到一起,反手拿起舒念剛剛完成的題目開始檢查。
“那我們學校的端午晚會你要不要來?”舒念充滿期待地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