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軒看著她的動作,沒拒絕她,而后才悠悠開口:“你這是想……侵犯我?”
宋嶼和解扣子的手了頓了頓,繼續解開最后一顆扣子后,才抬眼看他:“那你同意嗎?”
周銘軒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盯著她看,他想知道,如果他不主動,她會怎麼做?
宋嶼和沒有得到答案,也怔怔地看著他,手開始去解開自己的衣服紐扣,一顆一顆解開,脫掉,臉卻紅得不了。
周銘軒眼神變了變,呼吸也有點亂。
宋嶼和手背過去單手解開了內衣扣,然后丟在了一邊,臉紅著去看他的反應。
宋嶼和看到了他晦澀不明的眼神,但他也只是繼續看著她。
什麼嘛?這也不行?
宋嶼和不滿地嘟著嘴,手伸過去摸他的腹肌,剛一接觸,就被周銘軒的手按住,她看到他吃人的眼神,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周銘軒就覆了上來。
從一開始周銘軒就在忍耐,他以為他可以忍住的,到底是太高看自己,小看她的對自己的吸引力了。
長夜漫漫,像一個夢,旖旎的夢,臉紅心跳的夢。
宋嶼和醒來,她還在周銘軒懷里,她的身體都快散架了。
周銘軒起床后倒是神清氣爽、意氣風發,洗漱完后正穿衣服。
宋嶼和裹被子里有氣無力地問他:“今天不是周末?你還要去上班?”
“去跟美女約會。”
“……?我們不是和好了。”
“就只是一,夜情而已,成年人都懂的,昨晚你不是也很爽。”
下床就翻臉不認人了。
宋嶼和快氣死了,罵了句:“混蛋!”
周銘軒糾正他:“宋嶼和,不用我提醒你,昨天晚上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
”說完就衣冠楚楚地出門了。
宋嶼和昨晚上真的各種討好他,各種賣力。平時她在上面的時候,她就各種耍賴不配合。昨天晚上她可是最賣力的那個,她覺得她的腰都快扭斷了,還有他的各種變態要求都接受了,陪他熬到了最后,頭發都打濕完了。
黎枝都出的什麼主意,根本就沒有用,氣死了,累死了!
周銘軒下午在會議室開會的時候,想起了昨晚上旖旎的畫面來,嘴不自覺地上揚,挑了挑眉。他沒有想到宋嶼和還有那麼熱情的時候,雖然知道她在討好他,但是體驗好極了,整個人現在通透得很。
她給他一個深刻又難忘的一夜。
宋嶼和睡飽了才慢悠悠起床,打車回她的小房子,心里已經在下決心,要是再理周銘軒自己就是狗!
狗人!
下午,安冬打來電話,問宋嶼和有沒有時間,陪他去郊區畫日落。
當然有。
安冬的助理向箐送他們去的,找了一個郊區的河邊,長滿了蘆葦,在空中隨風飄蕩。
向箐有 28 歲了,有點女漢子性格,比他倆都大,是安冬工作上也是生活的助理,也是朋友,她很欣賞安冬的天賦和才華,她相信他有一天能成為一位世界聞名的畫家。
一到地兒,向箐就在車上睡著了。宋嶼和陪著安冬在河邊畫畫。
畫板,顏料,日落,夏天,蘆葦,男生女生……像是又回到那個 17 歲的夏天。在宋嶼和看不見的地方,安冬為她做很多她不知道事,他像她的守護星。如果時間倒回到那年夏天,你會愿意回去嗎?
安冬會。
宋嶼和不會。
夕陽用最后的余溫把天邊染成橘黃色,像漫畫里才會出現的美好場景。太陽此刻不再耀眼奪目,光線變得柔和、明亮,緩緩西沉,像少女一樣恬靜、美好,瞬間即永恒。
安東很喜歡看日落,追逐日落,也愛畫日落。他覺得他的人生就停留在這一刻也挺好的,喜歡的姑娘在旁邊,日落,畫,都在身邊,足夠了。
沒來由的,安冬轉頭對宋嶼和說:“我以前經常在想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找不到答案,但我有時候我會覺得,其實每天僅僅是為了看看日落,也是值得出生的。”
宋嶼和微笑著:“你最近在看費爾南多·佩索阿的詩歌嗎?”
安冬笑著點頭。
宋嶼和試著打開安冬的心結,問他:“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有自殺的念頭嗎?如果不想說的就不說。”
安冬看著河對面的日落,緩緩開口:“因為偶爾會覺得什麼都挺沒意思的。”
“什麼沒意思?”
“活著沒意思。”
“我以前也沒有答案,但是我之前看了加繆一句話,他說除了沒用的肉體自殺和精神逃避,第三種自殺的態度是堅持奮斗,對抗人生的荒繆。所以你可以跟我約定,我們一起去對抗人生的荒繆的嗎?”
安冬說好。
宋嶼和手扯了扯裙角,看他:“其實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你有夢想,有天賦,有內心熱愛的事情,并朝著夢想一步步努力,我覺得你很酷。我就很普通,大概屬于來人間湊數的。”
“不,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
宋嶼和傻呵呵地笑了。
“你別笑了,太陽了都下山了,我的日落都還沒畫完。我發現跟你一起,都不能靜下心來好好畫畫。
”
“那我們吃三明治吧,我親手做的,還帶了鮮果汁,怎麼樣?”
安冬無奈笑笑:“你真是小吃貨。”
“我去叫上向箐姐!”宋嶼和說著就往車那邊跑去,在起風的一瞬間,宋嶼和回眸,頭發隨風飛舞,笑容明媚,喊到:“安冬,在我心中,你也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