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打斷了說話,應唯真心中不爽,抬起手中的酒杯,掃了他一眼便冷聲拒絕:“不可以。”
不遠處傳來他的同伴起哄聲,搭訕的男士落了個沒臉,在同伴玩味的注視下,惱羞成怒道:“裝什麼裝。”
應唯真聞言,這才正眼看向他:“要不是我手中的酒貴,它現在就澆你頭上了。”
搭訕男臉色難看地走開。
“等下,我喝的半醉時,你用我手機給蘇韞聞打電話,讓他把我帶走,就說我心情煩悶,來買醉,酒店附近有記者,不敢回酒店,”她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不緊不慢地同于淼交代后續。
裝醉總是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應唯真不覺得自己的演技能真實到騙過蘇韞聞,她也不認為蘇韞聞的智商連裝醉都看不出。
索性不如真去喝醉,也不用到爛醉如泥的狀態,只要還能保持住一定的理智就夠了。
應唯真連喝了好幾杯酒,狀態已明顯有了醉意,兩頰緋紅。
于淼走到一旁去給蘇韞聞打電話,她就坐在原位,趴在桌上,手里轉著空酒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杯壁,上面映著自己夸張變形的臉。
有人伸手扶她,應唯真一抬手打到對方的臉上,她眉尾輕挑,玩味地看著眼前人:“是你啊。”
之前那個搭訕碰壁的男人露出假惺惺的笑意:“美女,我送你回去吧,喝這麼多,還走得動路嗎?”
應唯真譏諷笑道:“走不走得動路和你有什麼關系呢?”
“給個機會送你回家唄,”他拿出自己的奔馳車鑰匙。
“想送我回家啊?”應唯真靠在椅背上,抬了抬下巴,倨傲地開口,“學狗叫,繞著酒吧爬三圈,我再考慮考慮。”
男人臉色一沉:“別給臉不要臉,你這樣的貨色我見多了。”
“怎麼,你不是想做舔狗,我在給你機會,”應唯真挑釁地回視著他。
男人伸手去拉她,手抓住她肩膀,想將她直接帶走,應唯真直接一巴掌甩過去,把男人打得偏過臉去。
于淼此時已經打完電話,去了趟廁所回來,正甩著手上的水珠,一抬頭,就看見應唯真正被人騷擾,大喝一聲:“你干什麼!”
男人被于淼中氣十足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松,應唯真滑回卡座上。
于淼力氣大,一著急上火,直接將男人推倒在地,帶起一片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
男人的朋友見起了肢體沖突,也不再熱鬧,起身朝這邊走了過來,將應唯真和于淼所在的卡座圍住,帶著隱隱威脅之意。
于淼擋在應唯真面前,黑著一張臉:“不想惹事,就趕緊走,你們幾個一起上,都打不贏我,別到最后大家一起去警察局過夜。”
說罷,威脅一般摁了摁拳頭,發出關節清脆的響聲,于淼本就高挑,身材也偏健壯,氣勢一擺出來,像是個女拳擊手。
這幾個人原本也沒有鬧事的想法,不過是朋友起了色膽,想恐嚇一下對方,見于淼半點怯意也無,聞言,壓低聲道:“算了,別惹事。”
自然沒人愿意鬧去警局,本就是他們這邊無理。
此時,身后傳來另一個聲音。
“讓一下。”
蘇韞聞剛到,一旁站著領路的酒保,他臉上還架著銀色的細邊框眼鏡,眼底寒意森然,站在昏暗處,掃視著面前幾人,他氣質清冷矜貴,讓人不敢接近。
于淼一看見他,立馬松了口氣,應唯真倒在卡座上,像是睡著了。
剛才還一副‘萬夫莫開’架勢的于淼,突然為難起來:“蘇先生,真姐她喝多了,走不了,你能不能幫下忙,我抱不動她。”
蘇韞聞站在沙發邊上,看著乖順著睡著了的應唯真,彎腰將人攔腰抱起,抱著時,兩手還紳士的握拳。
他直接無視了邊上的幾人,徑自往外走去。
應唯真睜開眼,視線里率先看見的是蘇韞聞的下頜角,她伸出手指,輕輕的從他下頜劃過,像羽毛一般。
把蘇韞聞嚇一跳,手上動作一抖,差點將人摔了下去,應唯真驚呼一聲,立時摟住了他的脖子:“聞哥!”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輕柔地呼吸,從他脖頸飄過。
蘇韞聞沉聲道:“醒了就自己下來。”
應唯真只做聽不懂,喝迷糊了,就這樣靠著,一動不動。
蘇韞聞又不能直接把人扔掉,嘆了口氣,繼續朝著車子走去。
應唯真逗弄心思一起,愈發大膽起來,如孩童似得,幼稚地伸手將他的眼鏡摘掉,然后戴到自己臉上。
蘇韞聞的眼鏡是近視鏡,只是度數不深,所以不常戴,但應唯真沒有近視,一戴上,原本喝了酒有些混沌的腦子變更暈了。
“好暈啊,”她扶著額頭,小臉皺巴巴的,聲音委屈,像是撒嬌,將尾音拉長,“頭疼。”
于淼跟班一樣跟在身后,偷偷去看應唯真,見她一幅小姑娘模樣,只覺得沒眼看。
等蘇韞聞走到車邊上時,她眼色極好,提前一步拉開了車門。
蘇韞聞將人放下,應唯真便乖乖坐在車后座,像認真聽講的小學生。
于淼感激道:“蘇先生,謝謝你啊,今天就拜托你了,讓真姐到你外婆家住一下,因為最近一些新聞,有記者來了,真姐心情不好,萬一被拍到什麼,記者又亂寫,領導怕是又要責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