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中,應唯真好奇地打量著車中構造,車上除了一包抽紙外,再無其他。
應唯真從包里翻出一個平安符,將它掛在了后視鏡上面,蘇韞聞抬眼掃過,平靜道:“這里掛東西,影響視線,妨礙安全駕駛。”
她的手還沒有從平安符上抽回,就頓在了原地,依依不舍地又取了下來。
“這個我特意給你買的呢,”應唯真遺憾地說道,愛惜地撫了撫流蘇。
車子平穩停下,已經到酒店了。
應唯真抱著包下車,于淼也從后座出來了,道謝后,正要上樓。
蘇韞聞又出聲喊住她:“不是說那個是特意給我買的嗎,怎麼帶走我的東西?”
應唯真的手心里還握著那個平安符,聞言,手緊了緊,將布制的平安符握得有些皺。
她將手遞到他的眼前,慢慢地展平手心,朱紅的平安符躺在她的手心上。
蘇韞聞接過,將它掛在了手機支架上。
應唯真立馬便歡喜起來,眼睛彎成月牙。
車子走遠,于淼才疑惑地發問:“這個不是你之前買手串,店家送的嗎?”
應唯真揚著下巴,得意地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發現他車上沒有擺件飾品,故意留下這個的,這樣有其他異性坐他的車,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于淼很捧場,鼓著掌贊嘆道:“真姐,你腦子轉真快。”
應唯真撥了撥手上的碧玉手串,清透的墨綠襯得她手腕愈發瑩白,她笑道:“這個手串買得值,商家的贈品,送得剛剛好,必須好評!”
……
蘇韞聞開車回到家中時,陶行鴦正坐在客廳看電視,手中熟練地帶動長針編織彩線。
她頭也不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屏幕,問道:“送真真到酒店了嗎?”
蘇韞聞低聲應道。
“聽老楊說她們那個節目拍攝的進程已過半,估計再過不久,真真她們就要打道回滬市了,還挺舍不得這妮子的,”陶行鴦惋惜地開口。
“我給您請一位阿姨吧,能照顧您的生活,也能陪您說說話,”蘇韞聞思考幾秒后,又一次提起這個建議。
陶行鴦搖頭:“不需要,我還沒有老到需要人看護,你顧好自己就成,老大不小的人了,別人像你這個年紀,都做父親了。”
蘇韞聞沉默應對。
陶行鴦見他面露抗拒之色,心疼地開口:“韞聞啊,外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等哪日我眼睛一閉,就剩你一個人,到時候該怎麼辦呢,這可多孤單啊,多孤單啊……”
她語氣輕緩,話到最后,不由重復著,像是自言自語般,眼里已然浮現一層水光。
蘇韞聞神色卻沒有半點動容,語氣冷漠至極:“一個人挺好,我習慣了一個人生活,自在,我只是放不下您,否則也不會回到簡市,您放心吧,我不會孤單,婚姻對我而言是束縛,我不需要這樣的束縛。”
陶行鴦一時失言,半晌,她擦掉眼角的淚花,掩住眼底的失落與心疼:“好,好,我就盼著你好,只要你覺得這樣高興,外婆就也為你高興。”
蘇韞聞沉默,他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廚房窗口旁時,視線落在了后院停著的車上,夜色深沉,圍墻外的路燈光落在車身上,投射出乳白色的光暈。
他神色微動,眉間輕蹙,幾秒鐘后,他將手中杯子重重擱在了灶臺上,大步朝后院走去。
車燈閃爍兩下后,他再度拉開車門,從車上將不久之前應唯真留下的那個平安符拿出,關好車門后,他直接回到二樓房間,拉開書桌抽屜,將平安符扔進了抽屜深處。
……
應唯真剛洗完澡,正準備給蘇韞聞發兩條夜聊信息,字未打完,許嶺的電話就跳了出來。
她一緊張,下意識直接點了接通,腦海里卻在飛速地思考著,大晚上他打電話來是為了什麼。
“真真,在休息了嗎?”許嶺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聽上去心情還不錯。
“許總,晚上好,”應唯真清了清嗓子,先同他打了聲招呼,“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許嶺沒有發現應唯真對他的稱呼已經從“嶺哥”變成了“許總”,態度也變得疏離了。
只繼續說著今晚這通電話的主題:“蔣夢辦事能力越來越好了,是刻意沒有去澄清的吧,利用反轉再炒一波熱度,后續的反黑也跟進得很及時。”
應唯真“呵呵”笑著,許嶺不知道這起事件的推動,是她親自指揮蔣夢去做的。
早前,因為得知許嶺喜歡清純、沒有心機的異性,她便刻意在許嶺面前表現成這樣,好吊著許嶺,繼續從他身上獲取資源。
所以往往有事,蔣夢都會站出來頂在前頭。
許嶺對她的動向很關心,因此對蔣夢的工作能力一直很嫌棄,曾經提出讓她簽約到致星娛樂,離開滬臺,和蔣夢解約,給出的條件亦十分豐厚、自由。
但應唯真并沒有動心,滬臺她不可能走,蔣夢雖不是圈中最厲害的經紀人,卻是和她最合拍的那個,她會尊重應唯真的所有選擇,即使是錯的,也會陪她去試錯去成長,這是許嶺安排的金牌經紀所不能給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