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逾做了個發誓的手勢:“絕對沒有的,他誰也不喜歡,我不是說了嗎,他可是斷情絕愛的。”
周逾講話一貫愛開玩笑,且夸張,應唯真聽了他發的誓,卻沒有打消多少懷疑。
臉上還是遲疑的神情,然后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嘴唇動了動半晌卻沒有說出口。
周逾見她這副模樣,一拍大腿:“難道你知道什麼內情?”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八卦一般。
“就是我之前聽說了一個姑娘,”應唯真支支吾吾地說道,“叫什麼禾,也沒聽清,所以就……”
周逾愣住,頓了幾秒后才道:“你多想了,你聽到的那個名字,應該是他的親妹妹。”
應唯真傻眼,所以小禾是他親妹妹?
“聞哥的妹妹叫什麼名字呀,怎麼沒有見過?”
周逾的神色變得有些沉重:“林韞禾,已經去世了,說起來,若是她還在,和你倒是一般大,你倆說不定也能做個朋友。”
應唯真的心里如同過山車一般,她怔怔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該雀躍的,因為蘇韞聞心中沒有白月光,那個被她嫉妒過、羨慕過的女生原來是他的親妹妹。
她卻又愧疚到一時失語,原來,過去蘇韞聞時不時看向她的目光,是在思念已經過世的妹妹。
所以他才會在看見她落難時心軟,而她因為誤會,還利用他的心軟。
應唯真心里有些亂,她站起身同周逾告辭:“今天謝謝你。”
走到門邊時,她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周逾哥,我今天同你打聽的事,你會和聞哥說嗎?”
頓了頓,她又扭捏地補充了一句:“我,我還沒和聞哥表白過,想挑一個合適的機會。”
她臉頰紅通通的,眼睛也羞澀地四處亂看,聲音小小的,像是鼓了好大的勇氣才說出這番話,一副藏著少女心事,不敢高聲言語的模樣。
周逾義氣地拍了拍胸脯:“我肯定不和蘇韞聞說。”
應唯真感激極了,一個激動,給他來了個鞠躬:“謝謝周逾哥,如果表白成功,我會自己告訴他,如果失敗,就拜托你當這件事不存在,我也不希望因為我的喜歡,給他帶來什麼負擔。”
周逾點頭,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放心吧妹妹,我肯定不給你摻和,你倆要真成了,我也不會開你玩笑,你倆好好相處就是,不成,咱也還是朋友。”
應唯真是真感激,像周逾這般赤誠義氣的朋友當真是難得。
朋友貴精不貴多,蘇韞聞就他這一個朋友,可抵得上別人十幾二十個了。
聽他說話,便能感覺到,是真關心對方。
應唯真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從化妝間出來時,腳步都輕快了不少,她拎著裙子,快步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于淼和蔣夢正在后臺看轉播,聽見她進來,立馬扭頭盯著她看。
“怎麼樣啊,蘇先生是不是心里有人?”
應唯真雙手叉腰,豪情萬丈地放話道:“我要去告白了!”
對面坐著的兩人,一起伸出大拇指:“看來打聽出來的事,你很滿意,祝你成功吧!”
蘇韞聞的家事,應唯真不打算和她們說,只告訴她們決定就行。
“等下晚會結束,我就去簡市!”
于淼震驚:“這麼快,你不挑挑日子?”
“只要他也對我有意,我哪日表白,他都會答應,”應唯真并不迷信,“我只想速戰速決,若是成功,也能早點脫單,早一點脫單呢,就可以早一點做蘇太太。”
兩人再次因為應唯真的發言而錯愕:“你可真是戀愛腦啊。”
蔣夢吐槽完,又打趣道:“難不成,你連你們孩子上哪所幼兒園都想好了。”
應唯真一抬下巴,十分得意:“我連名字都想好了,你信嗎!我到時候生兩個,一兒一女,一個跟我姓,一個跟他姓!”
蔣夢:“……”
晚會一結束,應唯真換了衣服,便馬不停蹄地趕往簡市,連妝都是在去往機場的路上卸的。
她激動得即使站了一晚都還精神奕奕。
反觀于淼和蔣夢,面色已有明顯困意,偶爾還打一個大大的哈欠,一上飛機,兩人便閉眼補眠了。
下飛機后,三人直接在機場附近的酒店住了一晚,等第二天上午,才坐車去往簡市。
應唯真幾乎一夜沒睡,她心里裝著事,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但卻依舊精神。
十月的簡市已經入秋,桂花還沒有落盡,汽車疾馳之時,能聞到極淡的花香。
“我買點什麼好呢?”她將視線從車窗外挪回車內,“要不帶一束花吧?”
她在路邊挑了一束向日葵,然后在蘇韞聞的咖啡店門口下的車。
于淼在她身后小聲地給她加油:“勇敢真真,不怕困難!”
室內暫時沒有客人,咖啡師坐在吧臺后面玩手機,應唯真推門進去時,并沒有看見蘇韞聞的身影。
聽見門響,咖啡師將手機放進圍裙的口袋中:“歡迎光臨,需要點什麼?”
應唯真左顧右盼間,走到吧臺邊:“你們老板在嗎?”
咖啡師揚聲大喊:“老板,有人找。”
沒多久,腳步聲從后面小房間內傳出,蘇韞聞穿著和咖啡師身上一樣的圍裙走了出來,看見應唯真,神色也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