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夏不敢置信她聽到的威脅,面前人在這一刻仿佛是個瘋子,說著一些胡言亂語。
但不得不承認應唯真的話是對的,以蘇韞聞的性格,在旁觀他父母的婚姻后,他絕無可能出軌:“你說這些話別太可笑,自殺?你敢嗎?”
應唯真冷冷地盯著她:“你可以試試看,我什麼都豁得出去,宋大小姐,你敢跟光腳的人賭嗎?”
她拿起桌上的餐刀,刀鋒折射的光落在她的皮膚上,她比劃著摁在自己的手腕處,刀雖不鋒利,但她的力道卻也不小,皮膚被割破,滲出點點血絲,她卻毫不在意,反而惡意的沖著宋千夏笑:“我孑然一身,沒什麼在意的,外界的評價、錢、權,對我而言都不重要,但蘇韞聞不行,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宋千夏終于受不了應唯真有些瘋癲的言語和行為,猛得站起身,椅子發出刺耳的劃地聲,吸引了餐廳所有人的視線。
她拎起包和大衣便要離開,應唯真抬手沖著往這邊走來的服務生道:“這位女士結賬。”
宋千夏腳步一頓,回頭陰鷙的眼神落在應唯真身上,她渾然不在意,依然是那副帶著惡意的笑,手中還把玩著那把泛著冷光的餐刀。
在服務生眼神詢問下,宋千夏氣急敗壞地抽出一張卡把賬結了,應唯真閑適地靠坐著,將手中的餐刀扔回桌上,刀掉在白瓷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雙手環抱,平靜地看著宋千夏從餐廳大門走出,隨即露出一聲嗤笑。
“沒想到,出來吃個飯,還能看到一場大戲,”同排卡座里站起一位抱著一只馬爾濟斯犬的女生。
應唯真聞聲看去,看見吳姿一臉興味地走來,懷里的小狗用粉色的蝴蝶結綁了一個沖天辮。
“應唯真,沒想到啊,平時在臺里看你一副工作狂的樣子,私底下,竟然是個為了男人可以撒潑打滾的人。”
盡管被人看了熱鬧,應唯真也一點丟人的感覺也沒有,只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與你無關。”
“跟我是沒什麼關系,只是我恐戀愛腦,原本覺得你是個挺難對付的對手,沒想到啊,嘖嘖,”吳姿今日也是無意間發現應唯真也在店里,見她和同桌的人氣氛不太對的樣子,便偷偷過去聽了一下。
應唯真失笑:“你現在都從黃金檔被邊緣化了,還能和我做對手呢?”
吳姿經過今天的偷聽,已經覺得應唯真和自己不是一個量級了,因此看她的眼神非常高傲:“我在網上引起爭議,只是被換去主持另一個節目,但你引起爭議,卻直接被停職,如果你不能解決那些事,我能直接進《傳承》欄目組,頂你的位置,這就是我們的區別,應唯真,你不會以為,像你們這種沒有背景的人,在職場走的路,和我們一樣吧,我能把你當成對手,說明認可你的實力,但現在,你還真不配。”
應唯真沉默地注視著她,吳姿說得不錯,如她這樣沒有背景的人,面對工作就應該一心一意往上爬。
“你這樣的家世,不多努力一把,還想跨越階級?男人會背叛你,工作可不會,我是不在乎臺里發的那點工資,還不夠我買一件衣服,但你要是沒了工作,也不知道那房貸還能不能還上,還是好好工作吧,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為我做嫁衣了,人麼,得有自知之明,”吳姿的每一句話都透著一股熟悉的陰陽怪氣。
應唯真嘴角抽了抽:“……那我是不是還得多謝你好意勸解。”
吳姿鄙夷地看著她:“誰勸解你了,我把你當對手,不代表你真的對我有威脅,你以為我在那檔沒什麼收視的節目里待著,是在蟄伏嗎,只是滬臺離家近罷了,我若有心,你以為你真能在滬臺踩我一頭嗎,這個世界的規則是由上位者撰寫的。”
應唯真再次無言以對,吳姿說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
“呵呵,那我真是多謝你放我一馬了,”半晌,她憋出一句干笑。
“好好用餐吧,畢竟這里,你也消費不起,”吳大小姐用看蠢貨的眼神掃了她一眼,然后抱著自己的小狗,目中無人地走出餐廳。
應唯真:“……”
點的餐品陸續上了,應唯真一個人吃不完,干脆叫來了蔣夢和于淼。
蔣夢剛談完公事過來,喝了酒,并不怎麼吃得下東西,只再點了一杯蜂蜜水醒酒:“看起來這次和情敵的交鋒你大獲全勝,否則胃口怎麼這麼好。”
應唯真一邊吃著甜點一邊自我調侃:“那是必然的,人家端著名門閨秀的架子,我這一身市井無賴氣質,她怎麼可能吵得贏我。”
蔣夢輕笑一聲:“不知道你家那位會不會來赴約。”她說著視線掃向窗外。
應唯真手里舉著叉子,斬釘截鐵道:“他不會來的。”
蔣夢詫異地看向她,不解道:“既然你知道他不會來,你為什麼還來這一趟,完全沒有必要啊。”
應唯真自嘲道:“也不全是特意來宣示主權的,就是來套套話。”
“套到了?”蔣夢一臉玩味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