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正是宋千夏,她之前發短信的那個號碼,他早就拉黑。
“蘇韞聞,你這樣有意思嗎?”
“給你個建議,想借林家的勢,你直接嫁給林江岑,嫁給我,是沒用的,就算我還在林家,他林江岑不到死,都不會退下的。”
“你!”宋千夏咬牙怒道,“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為我和你那個女朋友似的,非你不可,一個男人而已,我宋千夏還不放在眼里,你以為和宋家搶幾個項目,撤我的資,就能讓宋家摔一個大坑?那你太小看宋家了,這點錢,宋家還不放在眼里。”
她確實沒有那麼愛蘇韞聞,只是因為那個婚約,她以為蘇韞聞是她的人,所以才漸漸對他有了感情。
第一次在網上刷到蘇韞聞和應唯真在中秋夜,被人偷拍的照片時,她就知道這個人在蘇韞聞心里不一般,因為蘇韞聞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盡管兩人那時,并沒有捅破那層紙,但總歸兩人的關系沒有那麼清白。
只是宋家太過看重這次聯姻,盡管林氏沒有以前那般勢大,但總歸還是比宋家高上一截,她知道蘇韞聞不承認這個婚約,可她也只能聽從宋家長輩的指使,無法讓婚姻成真,她在宋家會處境艱難。
“隨意,宋大小姐想將什麼放在眼里,就放在眼里,但請不要打擾別人的生活,”蘇韞聞嗤笑一聲,踩著別人道德高尚,真把自己當個角了。
宋千夏的布局,他差不多也能猜到個大概。
先去林家拜訪,與陳瑾拉近關系,和她建議,若是能讓應唯真這個‘好友’出面,緩和蘇韞聞和林江岑的關系,就能被林江岑看重。
只要應唯真去勸說,不管成與不成,以他對陳瑾的態度,兩人的關系必會出現裂痕。
不過,確實下對了這步棋,兩人的確因此發生了爭吵,只是最終卻將他們推進了一步。
于是她把二人的關系透露給陳瑾,讓陳瑾再次出面。
告訴陳瑾,自己和蘇韞聞有婚約,若是婚約被陳瑾的女兒破壞的話,只怕林江岑就要容不下她。
陳瑾果然去應唯真面前大鬧一場,雖然效果不大,但發展如她所愿,事情林江岑知道了。
他讓陳瑾安排一個飯局,想要和應唯真見一面,雖然他并沒有提二人的關系,但一口一個‘女兒’,陳瑾也聽出他的意思。
飯店自是宋千夏和陳瑾推薦的,但應該不會直接推薦,只是一起出來用餐時,不動聲色地提幾次,給陳瑾一個心理暗示。
監控視頻拿到后,她沒有急著發出去,而是準備見機行事,若是刻意關注應唯真的行程,想必猜出她的打算也不難,安排一個人偷拍,導演一場,將求婚的料先拋出去。
引起一定關注度后,再放出監控視頻,豪門的倫理八卦,總是更容易吸引人的眼球。
林家好面子,自會親自出手解決。
她干干凈凈,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
掛了電話,宋千夏的房門被敲響:“請進。”
宋父推開門:“怎麼樣,和小聞溝通了嗎?”
宋千夏點頭:“打過電話了。”
“你是他未來的妻子,夫妻之前有什麼矛盾,要及時溝通,為人妻,要關心丈夫,小聞還不成熟,你要多勸解他,改姓這件事要讓他改回來,雖然你們還沒有結婚,但這些身為妻子的本分,你們二人從小認識,你也不是沒有立場……”宋父背著手,語氣緩慢,威嚴地訓斥著面前站著的女兒。
“父親,婚約的事,我想還是作廢吧……”宋千夏蹙眉道。
“胡鬧,不知所謂,婚姻大事,是長輩給你們定下的,怎麼能說作廢就作廢,你林爺爺早已去世,婚約作廢,你讓你爺爺如何跟去世的人交代,我宋家不是那不守信用的人,何況林宋聯姻,宋家也能借一借林家的力……”宋父繼續喋喋不休。
宋千夏忍了忍,終于控制不住道:“父親,難道我除了他,就嫁不出了嗎,他不愿意娶我,難道我要為了這個婚約一直守著等著他嗎?”
“我的時間難道就不寶貴嗎,我的幸福在你們眼里還不如一個交代重要嗎?我和蘇韞聞早已鬧翻,你要是再提婚約,他怕是要咬住宋家不肯松口了,到時候別說借林家的力,你誰的力都借不上,你知道倒貼多掉價嗎,我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笑柄!”
“你敢忤逆!宋千夏你要記住,你姓宋,要以宋家的利益為先!婚約之事我會和你爺爺再議。”
宋父的眼神帶著施壓,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再說話,走出了房間。
房間門關上,她坐回床上,臉色恢復了平常,肩膀在無人的房間里才慢慢松懈下來。
蘇韞聞路過小區門衛時,被門衛叫住:“蘇先生,有一個你的快遞,說是沒有打通你的電話,讓我代收件。”
是一個不小的快遞箱,拿回家拆開后,卻發現里面躺著一把琴弓。
不需要上手端詳,一眼便能看出這把定制的琴弓價值貴重。
他心中一動,輕撫著琴弓,箱子里還有一張賀卡,上面是打印的字跡——“聞哥,想做你永遠的忠實聽眾,若是深愛音樂,就拿起它吧,你會永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