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蔣馨半闔著眼,她也能感受到二層卡座男人的灼灼目光,如影隨形。
之前,Hans先生就毫不保留地說,她跳舞的時候很迷人。
她當然也知道,人食色性也,他會沉醉于她跳舞的樣子。
酣暢淋漓的一輪音樂結束,蔣馨從舞池走上二層,不到兩分鐘的路程,她已經拒絕掉兩個搭訕的帥哥。正欲搭訕的第三個男人剛掏出手機。突然出現的翟翰一把攬過蔣馨的肩,對迎面的男人說道:“嗨,不好意思,你來晚了!這位美女我早已預約!”
男人見翟翰高大健碩,五官硬朗,氣勢不容小覷,眼前一對俊男靚女,多余的他也不自討沒趣了,轉身聳肩離開。
蔣馨笑吟吟地挽起翟翰的胳膊,“怎麼下來了?”
“怕再不下來,我美麗的rose小姐半路就被人拐走了!”翟翰擱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低身俯在她的耳廓輕吹:“我的rose小姐,你今晚真美!”
“我的Hans先生,你今晚好花言巧語!”她語氣略帶嗔怪。
她喜歡他叫她rose,更喜歡叫他Hans。
回到二層卡座,蔣馨被翟翰拉到懷里坐在他的大腿上,男人溫暖的手隔著吊帶裙薄薄的布料,摩挲在她的脊背。她能感受到他指腹微粗糙的薄繭,那是他長年健身留下的痕跡。
她的呼吸情不自禁地急促起來,要不是濃妝和晦澀的光線掩護,他一定會瞧見自己緋紅的臉頰,她想,他一定會瞇起那雙邪魅的桃花眼,笑她。
他是情場老手,她自然不能示弱。她知道他喜歡棋逢對手,那她更不能露怯。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珍珠紅甜,輕輕抿下一口。
桂圓蜜餞和著焦糖干果的滋味縈繞口腔,余韻綿長。
“這款酒和你很配,”他看著她,眼神曖昧,“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她當然不會直白地告訴他自己的喜好,只是仰頭,輕輕啄起他的唇角,珍珠紅甜順滑濃郁的口感傳到他的舌尖。
她勾著他的脖子,反問他:“你喜歡嗎?”
“你說呢?”他只是笑,也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兩人仿佛心有靈犀地達成了某種共識,保持神秘是兩人心照不宣的約定。
蔣馨想,他應該是喜歡的。
然而,他沒有耐心給她額外的思考空間,好像在懲罰她方才的走神,男人下一秒咬住那嬌艷欲滴的唇瓣,舔舐輾轉。
很快,蔣馨就繳械投降,整個人被完全拿捏。
她窩在他懷里,又惱又窘,比起她的那點小伎倆,真是小巫見大巫。他太有經驗,每一次約會的節奏都被他牢牢掌控。
卡座上繾綣的兩人難舍難分,越來越擦槍走火。
沒有在酒吧滯留太久,兩人直奔旁邊的麗都國際。
酒店的房門剛關上,翟翰就把她抵在墻上,傾身覆上去,吮咬廝磨。
在黑暗的空間里,他不再是溫文儒雅的翟教授,而是一頭覓食的餓狼。
擒著獵物的狼在開餐前,堅持最后的耐心,他用力地親吻著她,取悅她,馴服她。
很快,蔣馨就心甘情愿地完全奉上自己,任君采擷。
翌日早上。
一身筆挺西裝的沈立安從602邁腿出來。
入戶大廳在一夜之間又恢復成寬敞明亮的原狀。
等電梯的間隙,大理石地板上兩大攤光亮水漬晃了他的眼。
他余光順著流淌的水繼續往下,尋見源頭,原來是角落里的兩盞白瓷花盆盛滿了水,盆邊還掛著串串水珠。
第一次,入戶大廳的綠植被灌溉得如此引人注目、水漫金山……這明顯不是物業保潔的專業養護澆灌水平。
電梯門開,沈立安進入轎廂,轉身按下樓層鍵,他眸光下意識微停在正前方601的燙金牌上,而后又睨過花盆里兩株齊人高的散尾葵……
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他對這個新鄰居的初印象并不佳。
為了整理新家,林語喬在百忙之中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之前,她在網上購置了一些新家小物品,現在快遞陸陸續續到了。
在門口終于簽收完快遞,她正專心致志埋頭清點包裹,倏地聽到“哐當”一聲。
聲響清晰沉悶,像是什麼鈍器物品重重磕在地上的聲音,驚得她一顫。
還沒等她完全反應過來,緊接著,又一聲“哐當”劃破寂靜。
疊在門口的包裹還沒被拆完,林語喬飛速折回客廳臥室,逡巡檢查一周,家具家電都擺放得好好的,沒有任何東西掉落。
松了一口氣,她回到門口繼續拆包裹,少頃,叮叮當當響動聲再次襲來,沒有先前聲音的沉悶,但這次似有若無、斷斷續續持續了小一陣。
“陳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林語喬一臉困惑,忙和家里的鐘點工確認。
正在臥室拖地的陳姐頭也不抬地應道,“沒有啊,林小姐,您這邊的居家環境很安靜呢!”
“咦?明明有聲音……”林語喬立起耳朵,困惑著開始尋找聲音源頭。
她踱到客廳陽臺半開的玻璃窗前,聽了半晌,緩緩點頭:“好像是隔壁602傳過來的聲音,怪不得剛才在大門口聽著清晰!”
上午,徐駿接到酈城茂府管家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