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院長和好幾個主任一同決定的,當時病人真的很危險,出血量太大了,肚子里積血有2升多,輸了好幾袋血,才能將人給救回來。再遲來一個小時,以當時那流血速度,人都沒了。”那人說得驚險,卻也是事實。院長自然知道這是當時能保住病人性命的唯一辦法。 許行舟打電話過來,傅矜言到一邊接聽了,細看可見眼底一抹猩紅。 “傅總,醫療團隊準備就緒到醫院門口了。因為路上雨太大了,耽誤了些時間。” “讓他們不用來了。” 許行舟應下。聽起來傅總的心情不太好。 手術繼續進行,十幾分鐘后,有人來通知,手術已經完成,病人被送到重癥監護室觀察幾小時后會送回病房。 過了會兒,景振華和周悅也趕到了。 意識回來的時候,景姝聽到身邊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慢慢睜開眼睛費了力剛開始也只能勉強睜開一點。看清楚周悅時,她張了張唇,喊了聲媽,聲音特別輕。 “醫生說你這會也該醒了,怕麻醉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周悅幫她掖了掖被子,用棉簽沾水給她濕了濕唇。干裂的嘴唇因為水的滋潤好受了一些。 但她還是很困,眼皮不停掙扎,腦子也是昏沉沉的。入睡前,她瞥到門口的那個人,一身黑色衣服,頭發不似以前那樣清潔整齊。冷峻的臉上有疲憊感,他漆黑的眼神擔憂地望著她。 擔憂嗎?可能是她剛手術過,麻醉還未全退,看錯了。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男人本來是在門口接聽電話,這會兒掛了,走到她身邊。
“醒了。”傅矜言開口,“要不要坐起來。” 傅矜言幫她把床后靠背調成一個舒服的姿勢,扶她靠著。 護士拿了血袋來給她輸血,說道:“這是最后一袋,輸完就可以了。過會兒,氧氣也可以拔了,血壓監測到中午儀器也可以下了。我先幫你把導尿管拔了,自己要下床上廁所,多走走,運動運動。” 護士手摸到導尿管,說:“深吸一口氣,再吐出。” 傅矜言就這樣大咧咧的站在這里,他不回避嗎? 傅矜言在景姝的示意下終于背過了臉。 此刻,傅矜言盯著面前的景姝,她的臉沒有一絲血色,身體因為手術過后還很虛弱。 傅矜言的心頭悶悶的,澀澀的,一股子他也說不清楚的情緒在里頭翻涌。 “景姝,你是不是很疼?”傅矜言開口問道。 宮外孕帶來的疼痛確實比尋常疼痛要厲害數倍,她一度疼的想死了算了。 因為虛弱,景姝此刻并不太想說很多話,也不太想搭理傅矜言,她回了句:“不疼。”之后便閉著眼睛休息。 可傅矜言記得她以前掛水的時候,連針都不敢看,掐得他的腰都疼。他想她是不是還在和他賭氣呢。 可能是輸液太多,導尿管又拔了,景姝想上廁所。這會兒她覺得有導尿管在真方便。她憋了會兒,想等有人回來。 這會兒實在憋不了了。她看向傅矜言:“傅矜言,我想上廁所。”
第5章 殘忍真相
在傅矜言的扶持下,她嘗試了幾種姿勢,還是疼得不能忍受,她幾欲哭出來,都沒能成功下床。最后,傅矜言直接正面擁抱著她起來,讓他們的身體緊密相貼,她重心移到他身上去,再讓她慢慢腳著地,才成功地下了床。
到了衛生間里。景姝想褪褲子,手低一點,輸液管里血就回升,而且她不太能彎腰下去,真疼。雖然是個腹腔鏡微創手術,身體上看到的是打了幾個口子,但畢竟肚子里被真刀折騰過一番,哪能不疼。 “要我幫忙嗎?”傅矜言站在門外,久沒聽到動靜,開口問道。 “不用。”景姝態度很堅決。她下了決心,不管多疼,這一次都要成功。 終于成功地坐在馬桶上,想到傅矜言在門外,她上不出來,而且導尿管插過本來就會有點疼。 “傅矜言,你到門外去。”景姝在里頭喊。 傅矜言目光睇向病房的門,又回頭看了看,邁開長腿過去。 這一場廁所終歸上的小心翼翼。 結束后,景姝靠自己折騰著打開衛生間的門,傅矜言在門口,先看到了輸液的架子,走過來幫忙。 他一手拿了輸液架子,一手想扶她前行。 景姝卻讓開扶她的那只手,她對傅矜言笑道:“我想自己走。” 前路很長,她終將得自己走,他們是殊途,也不會同歸。 傅矜言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他凝著滯在空氣中的手,又看向景姝倔強的背影。 院長親自帶領著一群人過來給景姝做檢查,那個給景姝主刀的劉副院長檢查了傷口說:“恢復得很好,過個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此時傅矜言和院長在病房外面說著話。 有個女醫生突然去而復返,她對景姝說:“這次給你做的是宮外孕的手術,有些事情要給你交代一下,術中切除了包塊,還有右側輸卵管,這就意味著,你以后成為母親的機會成了50%。
” “轟”,世界一片寂靜,景姝腦中只有這些話不停游蕩“宮外孕”“成為母親的機會成了50%”…… 她有些懵,和傅矜言結婚三年以來,她一直想要個孩子,她總覺得有個孩子他們的家就會溫暖起來,像個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