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腎虧,腎虛的事兒,可就怪不著她了。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可當馬夫問要去哪里時,一下子把她難住了。
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道應該去哪里,只知道得先出了攝政王府才行。
“去淮州。”清冷的聲音從宇文瑾的喉嚨發出來。
馬夫點頭應道:“是。”
“喂,現在你才是人質好不好?你哪里有話語權?我說去哪兒就去哪兒。”蕭暮雨扯著嗓子沖馬夫喊,“往東邊走。”
馬車絲毫沒有要掉頭的意思,這可把她急壞了。
“宇文瑾,讓馬夫去東邊,趕緊的!”說著,她著急將簪子又往前送了幾分。
宇文瑾無奈地嘆了口氣,一個回手掏,簪子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
蕭暮雨全程震驚,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腕瞬間一酸麻,手中的簪子就不見了。
“鬧夠了嗎?”
她瞪大著眼睛望著他,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原來他早有把握制服自己,只不過全程都在陪自己演戲罷了。
第10章 刺客來得正是時候
蕭暮雨愣了半天,才緩緩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方不語,閉著眼睛裝X。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有禮貌的回應兩句。”
“九州是哪里?”
“啊?”
“是淮州嗎?”
“什麼?”
“你不是淮州人士?”
她突然反應了過來,原來宇文瑾在打聽她的戶口本。
“你不會以為我是淮州的吧?然后特意要去淮州調查調查?”
宇文瑾微微睜開眼,斜著眼望了她一眼,口氣冷淡地吐出一句:“你想多了,你對本王還沒那麼重要。”
蕭暮雨:……
“那你為什麼要打聽我的身世?”
“本王只是好奇,你明明身體就是冷清秋的,可不論性格,說話做事的風格都和她不像。
宇文狄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情況,否則他不可能察覺不出來異樣,所以……”他黑眸沉了沉,緩緩威逼過去,“你到底是誰?”
她雙手往胸前一抱,得意的瞧著宇文瑾,“本姑娘是小仙女,從天上來的,有朝一日還會回天上的,爾等凡夫俗子又怎能揣摩天機?”
宇文瑾不屑地一番冷笑,“那姑娘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她的臉色瞬間就僵硬了起來,這個該死的狗男人,居然說她為什麼不上天?意思就是說她吹牛逼唄,可惡!
罵人還這麼文雅,她不服!
“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
就說你井底之蛙咋滴?咬我呀?
蕭暮雨小眼神一撇,甚是得意。
“君莫欺我不識字,人間安得有此事?”
還沒完沒了了?
她腦子飛速運轉,在想該如何反駁他這句話。
哪知,對方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王妃倒是有趣,不過本王有些乏了,休息吧!”
呵,可算是讓她逮著機會了。
“玉樹立風前,驢騾正酣眠!”
丑鬼才睡了,漂亮的人還醒著呢。
對方紋絲不動,開始裝聾作啞。
“喂,喂?”推了推他的肩膀,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暮雨眼珠子滴溜一轉,要不直接跳車跑了算了。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宇文瑾好像真的睡著了,她慢慢起身,準備隨時跳車。
“想去哪兒?”一只手直接拽住了她的裙擺。
她回頭一看,宇文瑾正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呢,哪有半分睡意。
她一屁股坐了回去,問:“你裝睡的?”
“本王真睡的。”
“那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本王向來淺眠。”說著,將蕭暮雨的身體拽了過來,“所以,別動什麼歪心思。
”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氣質儒雅,性格卻像惡魔,陰晴不定,又喜歡捉弄人。表里不一,恐怕就是說的這類人吧!
后半夜,蕭暮雨又嘗試逃跑了幾次,可每次都被抓了回來,她只好放棄,再另尋其他機會。
晨曦漸漸拉開了帷幕,陽光被云層揉碎后灑下大地,整個世界,仿佛都變成了溫暖的阿寶色。
馬車停在小溪邊,馬兒奔跑了一夜,吃著沾著露水的嫩草,馬夫也靠在馬車柩上小憩。
宇文瑾見溪水潺潺,忍不住用手捧了幾口來喝,從蕭暮雨的角度看去,剛好能看到他微卷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斑駁的眼光鋪在睫毛上,細閃細閃,遠處的草地作為背景,襯托出近處的帥哥更加帥氣。
她忍不住一問:“你年紀這麼大了,都沒有娶妻嗎?是不是不舉啊?”
“本王身體健碩,姑娘若是想親自檢驗,本王也不妨犧牲一下色相。”
原來他知道自己在偷偷欣賞他,該死的男人!
“我跟你說哦,你們這古代人啊,三妻四妾乃是常事,腎虧,腎虛估計是常態,也沒什麼好丟人的是不是?我這有一良方,治腎虧,不含糖……”
一道冷厲的眼神瞬間射過來,如鋒利的刀片,嚇得她立馬閉嘴,自個兒嘟囔著:“不讓說就不說唄,尊重病人的隱私,是我們醫生的基礎素養。不管多麼讓人臉紅的病,在我們醫生眼中,不過是一坨肉而已。”
“胡言亂語。”
蕭暮雨起身,嘚瑟的介紹著人體結構,“你別不信啊,比如我們人體有四大組織,九大系統,肌肉639塊,水占人體體重的65%左右,而血液占有則為8%……”
宇文瑾沒有打斷她,只是悠閑的坐在草地上,看著這個女孩子高談闊論,說得眉飛色舞,一種自信的光芒在周身散發,連清晨的暖陽都有些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