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看,只有拿到簪花大賽的魁首才行。那寶瓶現在已經送到主辦方那里去了,主辦方由禮部的人主辦,存放獎品的地方上了好幾把特制鎖,鑰匙分別在幾位主官那里。”
她明白宇文瑾的意思了,現在想看一眼瓶子需要同時找來那幾個主官,若無正當理由,很容易被人詬病,說攝政王以權謀私,對其他參賽選手不公平。
且宇文狄虎視眈眈,一直都在揪宇文瑾的小辮子,恨不得馬上將他趕下臺,若是私自動用權力,保不齊就會被宇文狄拿來做文章。
最終,蕭暮雨還是妥協了。
宇文瑾走之前,還給她透露了另一則消息,簪花大賽的魁首不僅能拿到這個寶瓶,甚至還有機會和寶瓶的貢獻者見面。
她聽到這消息喜出望外,如果能和當事人見面那最好不過了。
可如何才能在眾多參賽選手中脫穎而出呢?
蕭暮雨的對手,是整個皇城所有的夫人小姐。
那些大家閨秀,自小便開始學舞唱歌,吟詩作對,她不知道自己能有幾分勝算。
吟詩作對還好,自己的背后可是《唐詩三百首》,唐詩不行,還有宋詞。
可唱歌跳舞一向是她的短板,一兩個月時間妄圖超過人家幾十年的努力,說出去人家的大牙都怕要笑掉了。
第二天一大早,蕭暮雨早早就起來了,那些被遣返回去的樂工們,又被請了回來。
“王妃今兒個是怎麼了?怎地忽然變如此勤奮?”
春花偷偷瞄了一眼蕭暮雨,搖了搖頭,“秋月,你才來府上沒多久,可能有所不知,咱們王妃可不是尋常人。
”
“啊?”秋月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那王妃還有什麼神秘身份嗎?”
“王妃以前告訴我,她身份可多了,一般人我都不告訴的,你可得保密。”
“嗯嗯,快說來我聽聽。”
“王妃說她是什麼窩里斗冠軍,顏值協會的會長,你聽聽,這些頭銜哪一個不厲害的。”
秋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連看自家王妃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崇拜。
蕭暮雨還不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成為了丫鬟們的崇拜對象。現在的她,正在揮汗如雨。
“王妃,練習了一上午了,要不咱歇息歇息吧?”
“不行,你們樂坊可是說三十天速成班,三十天后,本王妃可是要見到效果的。”
對方簡直有苦說不出,只能在心里嘀咕著,“就算是那后院推磨子的驢都沒這麼累啊,這錢可真不好掙。”
蕭暮雨為了能拿到簪花大賽的魁首,直接拿出了吃奶的勁兒,打起十二分精神,除了吃飯喝水,不浪費一丁點兒的時間。
“王妃,您這個下腰姿勢不對啊,這樣很容易傷到脊椎的。”
“啊?那應該怎麼練?”
“您看看民女的,腰部要放松,不能一直緊繃著,呼吸保持均勻。”
……
二十天后。
蕭暮雨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已經能夠簡單的扭一扭了,雖然看起來并不是很自然。
午膳后,蕭暮雨坐在院中發呆,一向勤奮的她,居然出奇的沒有了動靜。
春花好奇地上前詢問,“王妃,今天咱們還練習嗎?”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神色頹敗,有氣無力地說著,“不練了,身體的柔韌程度,又豈是一個月能提高的?”
繼續下去,必輸無疑。
“走吧,今天下午不練了,出門轉轉去。
”
“是。”
蕭暮雨出了王府,直奔皇城中最著名的樂工坊。坊中人潮擁擠,其中不乏文人騷客,更有朝中官員蒞臨。
一琵琶女在臺上撥動琴弦,如泣如訴,當真如白居易《琵琶行》中所說,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臺下觀眾聽得如癡如醉,無一不為之贊嘆。
蕭暮雨忽心生一計,回頭對春花說道:“去把老板找來。”
“是。”
不大功夫,樂工坊的老板畢恭畢敬地走了過來,“參加王……”
蕭暮雨急忙‘噓’的一聲,提醒他不要說出來。
老板也是個人精,立馬會意。
“臺上那姑娘是誰?”
“哦,那是我們這里的花魁,彈得一手好琵琶,在這皇城中還找不到對手呢。”
“這麼厲害?”
老板得意地捋了捋小胡子,“自然,楚姑娘也出席過不少王公貴族舉辦的宴會,得到了大家一致好評。”
“那這楚姑娘我替她贖身了,樂籍的事兒,我會去處理。”
老板有些不舍這棵搖錢樹,面露難色,“這……”
蕭暮雨給春花使了個眼色,春花愣了一下,急忙將蕭暮雨拉到一旁,小聲說道:“王妃,咱們沒帶多少錢出來。”
呃……
她轉過身,面色自然地說道:“這樣吧,你同我回府一趟去取錢,這個楚姑娘,我勢在必得。”
老板仍舊有些猶豫。
蕭暮雨見老板不為所動,往前湊了幾分,厲聲道:“老板,你可別不識好歹,本王妃想要一個人,還沒有得不到的,現在是和你商量,你還能拿到錢,等我動用其他手段時,你別說拿錢了,你這樂工坊還能不能繼續開……都是問題。”
老板嚇得一激靈,立馬點頭答應,“好好好,我答應你,答應你就是了。
”
她見老板松口,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宇文瑾的法子好用,有些人你和他講道理,他反而不知好歹,迂腐又頑固,像之前那個拉牛車的車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