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經常抱怨自己因為是男人而被女患者嫌棄,所以他提出辭職我也覺得合理,但沒想到他其實是……對了,你們找到兇手了嗎?”
丁江和石羽對視一眼,回答:“還在調查。對了,濮醫生,你知道他背地里自己開了一個私人診所嗎?”
聽到“私人診所”四個字,濮立陽的表情很奇怪,驚訝中帶著驚嚇。“是嗎?他還開了私人診所?”
“對,你不知道?”
濮立陽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
“今年的三月十七號下午三點到五點你在哪?”
“三月十七號?不就是小季遇害那天嗎?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只管回答就可以了。”
“那天下午我去參加了一個活動。”
“什麼活動?”
“那天是國醫節,我去參加一家中醫公司舉辦的國醫節活動。”
“國醫節?還有這種節日?”
“當然,這個節日從 1929 年開始就有了,可不是我瞎編的,你上網查一下就知道了,它是為了紀念……”
“幾點出發,幾點到那的,活動地點是哪里?”丁江打斷,直擊重點。
濮立陽在抽屜里拿出一張紙質的邀請函,上面寫著活動時間和地點。
“活動是下午四點開始,我大概三點就出發了,地點你自己看吧。”
丁江拿過邀請函,石羽湊上去瞧,發現活動舉辦方叫“回春堂中醫公司”,石羽覺得有點眼熟,記憶之門突然打開一條縫,他想起來了,是在譚艷芳診所看到過,就在樓梯墻上,其中“國醫大師”這面錦旗的左下角繡著的贈與者就是這個公司。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石羽看著活動時間和地點嘀咕道:“如果是三點的話,從醫院到小樹林再趕到活動現場,四點一定趕不上。
但如果他兩點出發,先去小樹叢,再趕去參加活動或許來得及。”
“你三點出發是從哪里出發?”丁江繼續問。
“就這里啊,醫院。”
“有誰能證明你是三點走的?”
“這個……應該有很多人吧,這里的人都可以證明,就是他們不一定記得我走的時候是三點。”
“你撒謊!”丁江陡然提高音量,“其實你走的時候是兩點!你去的地方也不是活動現場,而是去城北的一個小樹叢見季博遠!”
濮立陽被丁江嚇了一跳。“丁警官,你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我為什麼要去見季博遠?還有你說的小樹叢又是哪?”
“你還裝,那個小樹叢就是連環分尸案其中一名死者的拋尸地點,你在那和季博遠見面后起了沖突,最后你殺了季博遠將他就地掩埋,然后趕去參加活動。你以為你能逃得過法網,但是你沒想到吧,季博遠臨死前藏了一樣東西來指證你就是兇手!”
聽到這,濮立陽被嚇得滿頭大汗,雖然辦公室里冷氣很足,但汗水卻止不住地往外冒。
“不,丁警官,我沒有殺季博遠,你冤枉我了!那天我確確實實是三點左右走的,我中途沒有去任何地方,我直奔活動現場了!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還有我為什麼要殺他?我跟他沒有任何仇恨啊!”
“因為你知道他在外面有私人診所!剛剛我提到私人診所的時候,你的表情出賣了你!”丁江說話的樣子兇狠,將濮立陽當犯人一般審問,把濮立陽嚇得不輕。
“不不,丁警官,你完全誤會了!你提到私人診所時,我,我確實嚇了一跳,因為我,我沒想到季博遠跟我一樣也在外面接私活。
”
話音剛落,石羽插嘴道:“你也有私人診所?”
“不是,我在我朋友的診所做手術,但,這不是很正常嗎?很多醫生在外面都會接私活。”
“但這種事醫院不允許的吧?”丁江詰問。
“醫院當然……是不允許的,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會去舉報的。”濮立陽音量逐漸降低。
“我知道了,你跟他之所以會起沖突就是因為這個私人診所,因為他搶了你的客源,朱念珊就是其中一個,朱念珊原本是你的病人,但被他搶走了,所以你才會在朱念珊的埋尸地點約他見面。”
“不不,丁警官,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我根本不知道朱念珊曾經去過他那看病,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埋尸地點,我更加沒有殺人啊!”
“你還不承認,如果你現在承認,還能坦白從寬,如果我帶你回公安局審,你就不會那麼舒服了!”
“你要我承認什麼啊,丁警官?”
“你做過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和季博遠之間一定有什麼私人恩怨,你對他懷恨在心所以殺了他!你最好從實招來。”
“沒有啊,丁警官,我真的沒有,我對他能有什麼怨恨?我怎麼可能殺他?真要說起來,他要殺我才對吧。”語畢,濮立陽立刻捂住嘴。
丁江和石羽又對視一眼,丁江猛地一拍桌子道:“你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殺你?”
“沒,沒什麼意思,我一時口快,說話不經大腦亂說的。”
“看來在這里是問不出什麼了,跟我回公安局吧。”丁江說罷,站起身。
濮立陽趕緊喊道:“別別,丁警官,我說,我說,因為我介紹他老婆去我朋友的診所墮胎了。
”
此話一出,丁江和石羽驚地下巴都快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