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的望著摔在地上的女人。
目光冷涼。
他剛才碰都沒碰這女人一下。
她怎麼倒下去的,這女人自己心里有數。
“既然弱成這樣,路都走不好,就不需要出來丟人現眼,給別人制造麻煩。你私自偷跑出來,安祈知道嗎?你腿是真的不打算要了?”
薄修硯話落,安婷婷臉色驀地一變。
尤其最后一句。
在安家,安婷婷最怕的就是她的大哥。
安祈。
看著溫潤如玉,實際上狠起來很恐怖。
安婷婷臉色微白,“我……”
她腳踝疼,心里也有些難堪。
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侮辱。
安婷婷不自覺掐掐手心。
還沒等她說什麼,薄修硯看了一眼對面的大樓,聲音淡漠,問:“看到薄晉沒有?”
老爺子找不到薄晉,不知道那個臭小子跑到那個犄角旮旯去了,就問薄修硯。薄修硯一連打幾個電話給薄晉,都打不通。今天是薄晉結婚的大喜日子,這小子若是敢在今天做些出格的,膽敢在今天犯渾,薄修硯絕對不會放過他。
安婷婷心虛,沒開口說話。
只是搖了搖頭。
薄修硯沒再說什麼,問完后轉身離開。
一陣風吹過,空氣中有淡淡的冷香味道,清冽而干凈。
安婷婷坐在地上,一時疼的起不來。
她怔怔的看著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腳步沉穩的一步步離開,背影渴望不可碰。
安婷婷眼神近乎癡迷的看著薄修硯,直到人離開才舍得移開視線。
對薄修硯這樣的男人,安婷婷真的是又覬覦又害怕。可惜了,像薄修硯這種冷冰冰冷漠,氣場跟個天然冷柜似得男人,她有些駕馭不住。
四周沒人經過,也沒人幫忙。
等腳踝上的疼痛減輕一些后,安婷婷也就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把高跟鞋脫了,拿在手上,一步步緩慢的朝著酒店側門走。
等去了衛生間,確定無人,她偷偷打給薄晉。
十多秒后,那頭才接通。
“薄晉。”
電話那頭是薄晉漫不經心的低沉嗓音:“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看到那女人了?”
“嗯,看到了。”
安婷婷想到什麼,話到嘴邊咽了下。
薄晉兩手指夾著煙,一雙大長腿撐在地上,西褲上落了煙灰也不管,吊兒郎當說:“那女人長什麼樣?氣質如何?該不會跟他們說的一樣,真的就是上不了臺面的丑女吧?本少娶誰也不可能娶個土包子的,更何況還是個丑女人。”
“嗯。”安婷婷沒說實話,“不好看。”
薄晉沒聲音了。
然后,安婷婷添油加醋一翻:“人長得丑,說話也不好聽。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什麼個玩意兒,上不了臺面!以后真是薄太太了,丟人鬧心的可是你。我覺得吧,反正沒蘇菲菲好看,可是蘇菲菲不是死活都不愿意嫁給你嘛。薄晉,你真打算娶那個頂替的女人?”
生怕薄晉答應,安婷婷說:“我怕你后悔。”
薄晉好一會兒沒吭聲。
他突然不說話了,安婷婷驀地緊張。
“薄晉,你該不會真的……”
“該不會怎樣,當然是……娶啊。”薄晉驀地笑一聲,突然打斷安婷婷的話。
“謝啰!”
說完,薄晉電話就掛了。
安婷婷:“……”
娶?
安婷婷愣愣半響,有些傻眼了。
剛才,薄晉說什麼了?
薄晉說娶蘇禾那個臭女人,她確定沒聽錯?
安婷婷沒來由的不高興,有些生氣。
冷不丁的,電話又響了。
安婷婷嚇一跳,低頭看眼手機上名字,安祈兩個字讓她心口猛的緊張。穩了穩情緒,她洗把臉,然后聲音平穩的接電話。
“大哥。”
安祈嗓音溫潤,可細聽之下有絲寒涼:“我怎麼聽說,你跑出來了?關禁閉現在也關不了你,我也管不住你了,是麼?”
安婷婷驀地一抖。
她聲音軟下來,沒了在蘇禾面前的氣勢。
“大哥……”
“看來修硯說的沒錯,你是真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安婷婷,你今天是來砸場子的,還是過來送祝福的?要是前者……”
安婷婷急急說:“我不是,我沒有!”
“是麼。”
安祈說話的同時,看著薄修硯。
薄修硯看他一眼。
安祈眼神意味不明。
薄修硯心里操心著別的事,懶得搭理安祈那是什麼眼神。老爺子剛才又打電話,告訴他薄晉人還沒找到。他正準備打電話安排人再找,薄修林的電話剛好打過來。
“喂。”
“老五。”
薄修林說:“有件事要告訴你。關于蘇家。”
“關于蘇家?”
薄修硯問:“蘇家有什麼事?”
他以為薄修林說的是蘇家生意上的事,蘇家和薄家有項目上的合作,無論是酒店還是地產。只不過,百分之七十的掌控權都在薄家手里。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薄修硯都會知道。
薄修硯就沒有多想。
跟自家妹妹打電話的安祈說了一聲,薄修硯走到一旁去接電話。他沒有隱瞞,把薄晉在酒店突然失蹤的事告訴薄修林,“薄晉找不到了,我估計又臨陣脫逃了。這會兒把老爺子急的團團轉,我正在安排人找。”
“安祈也來了?”薄修林問這句。
關于薄晉,他像是自動屏蔽掉一樣。
“嗯。”
薄修硯倒是沒多說什麼。
薄修林沉默兩秒,然后說:“真是沒想到,還以為你和安祈因為那件事會針鋒相對,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