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多了。”方謙一面無表情。

周衍也是第一次來方謙一新家，他四下參觀了下：“你這小房子不錯啊，小是小了點，不過感覺還挺有人氣的。比你剩下的那幾套別墅好。”

“洗手間在哪？我洗個手。”

方謙一：“你左手邊。”

周衍進去沒多久，幸災樂禍地拎著一瓶女生用粉色分裝瓶出來：“方老板，什麼情況？你這怎麼會有女生用品？別跟我說你已經把葉燃睡了啊。”

方謙一盛米飯的動作一頓，臉色不耐煩：“還吃不吃飯了？”

“吃，為什麼不吃，你做的飯誰不吃誰才是傻子呢。”

“……”

周衍大大咧咧地拉開椅子坐下，桌子上三道菜，一道硬菜紅燒肉，一道清口菜蝦仁炒萵苣，還有一鍋燉的湯汁肥美的鯽魚湯。雖然是樣式普通的家常菜，但能看得出來用足了心思。周衍很有自知之明：“我怎麼感覺你這飯不是給我做的？我好像是個替補。”

“……”

方謙一又沒說話，低頭嚼著米飯，可那表情跟嚼蠟似的，都可惜了這一桌好菜。

周衍樂了，從沒看見方大老板這種生悶氣的模樣，他還覺得挺稀奇。周衍往他碗里夾了塊紅燒肉：“行了，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你這飯是想和對門的小妲己一起吃吧？她放你鴿子了？”

方謙一把筷子放下，皮笑肉不笑：“知道你還問？找打？”

“呵，牛啊，都敢直接承認了！”周衍露出得逞后的笑來，“老方啊，你也別怪我這麼反復埋汰你，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咱都知道，辦公室戀情根本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張新蕊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難道你想在葉燃身上再來一次？”

方謙一沉默。

“葉燃這個小姑娘呢，是有點靈性，長得也活潑可愛，你喜歡她是人之常情。但你別忘了，當年的張新蕊也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可最后的結果呢？我們把她提拔到了合伙人，她反咬我們一口，逼著我們要把榮信分了，讓業內所有人都看我們的笑話。我說她農夫與蛇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方謙一道，“但葉燃不是那樣的人。”

“她白牌身份，心思機敏，專業度也夠，態度也有，勤奮度也有，現在就是差幾個大項目練手……”

話說到一半，周衍已經去拿放在桌子一旁的紅色小禮盒，被方謙一打手：“你干什麼？”

“我看看還不行啊！”周衍不管不顧地把紅色小禮盒拿到自己面前，上面用黑色毛筆寫的“一口酥”三個字分外顯眼。

“這誰給你的一口酥？”周衍不敢置信。

“怎麼了？”

“這是蘭城特產。”周衍道，“蘭城那邊的老習俗，都是丈母娘給新姑爺做一口酥，你怎麼會有這兒玩意兒？”

“……”

【以前的事】

“啥？？你是麻省理工畢業的？？？”

別墅的KTV包廂里，人聲鼎沸，有的人在激情買醉，有的人在玩撲克，還有的在搖骰子，葉燃坐在李旸身旁，正在一邊碰著啤酒，一邊聊天。

李旸微笑：“因為投資部是方總直帶的，他對招進投資部的人有基本面要求，學校差一點的估計網申都過不了。畢竟做私募這行需要很強的專業度和學習能力。”

話是這麼說，也不至于要求這麼高吧？葉燃盤點了一下，什麼麻省理工、劍橋牛津、英倫政經、哥倫比亞，全都是外國名校研究生以上學歷，她這個國內名校畢業的，感覺有點拿不上臺面。

好吧，理論上講她就是拿不上臺面，葉燃屈辱地認下了這個事實。

“那方老板自己是什麼學歷？”

這一點葉燃也十分非常好奇。她之前還偷偷百度過，結果網上關于他的消息很少很少，感覺像是暗箱操作故意抹去了。

“方老板啊，他大學是在劍橋讀的數學吧，后來研究生才讀的金融工程。”

坐在葉燃另一旁，唯一一個本碩都在北大念的馬星洋，此時給葉燃的感覺竟然是分外親切，他補充了一句：“不過好像老方也就讀到了研究生，后面就沒讀了。當時他那個年紀，才二十三，讀完博士也就二十七八，可惜了。按老方的能力，讀博士的話，說不定能研究出什麼理論，在國際上獲個獎什麼的。”

李旸攤攤手：“所以說這就是資本的魅力，連方總也不能幸免。他二十三歲從劍橋畢業以后，就回國做私募，沒幾年功夫，已經成為業內最炙手可熱的年輕合伙人。可如果當時他選擇繼續讀博為人類事業奮斗，現在他也就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輩，說不定還在徹夜研究論文。”

“那我估計他也是年輕博士里面最牛逼的吧。”

葉燃腦洞大開，假如真的有一個平行世界，方謙一選擇去劍橋讀博，那現在他肯定就是那種帶著金絲眼鏡，手里夾著一本書，一臉不善言辭的冷清斯文模樣，說不定講個葷段子還要臉紅到耳朵根，最后還要強裝鎮定，那簡直就是太可愛了有沒有！

給方謙一強行安了這個設定以后，葉燃腦子里瞬間有了動態畫面，平日看小說她最萌的就是這種斯文柔弱的美人類型，分分鐘有把他弄哭的沖動，簡直不要太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