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都來了,她作為方謙一直屬小崽子,不來接他就等于原地求死,更何況人家還是來“幫”她的。
來之前,她還問周衍:“停車場那麼大,他具體在哪個地方?”
“哦,那好說,賓利認識麼?他就在那兒。”
“……”
可能是葉燃太沒見過世面了,仔細數一數,這貌似已經是她見過的方大老板的第五輛豪車了。
這讓她不禁想起了以前在一本裝逼雜志上看到過的一句話:男人對于車和表有一種執著的收藏癖,即便是不怎麼戴不怎麼開,即便或便宜或昂貴,反正一定要擁有,一定程度上,這和五歲大的小男孩沒什麼區別。
葉燃找到方謙一的時候,他正在賓利后備箱翻箱倒柜,旁邊還有一臺卡宴,葉燃直覺這車應該是周衍的。
“老板?”葉燃叫他。
方謙一身形一頓,直起身來,轉頭看她。
“怎麼是你?”
“……”
“周衍讓你下來的?”
葉燃點點頭:“嗯。”
“……”
“那你過來搭把手吧。”方謙一把旁邊卡宴后備箱也打開,“從無錫帶了點東西回來,要和周衍他們分一下,你過來。”
葉燃像是學生時代被分配去幫老師搬東西的小同學,乖乖走到方謙一面前,往賓利后備箱里一看:“哇,好多東西!”
這哪是一點東西,分明是一車東西!
整個賓利寬敞的后備箱全被塞滿了禮盒,有大有小,每個都是兩份。
方謙一指著靠邊上的那兩個白色泡沫保冷箱:“這是太湖大閘蟹,我們和周衍他們一人一箱。一會兒抬一箱到那臺車上去。”
他又指指另一邊的兩個白色泡沫箱:“這是太湖三白之一的白蝦,很新鮮,我下午趕飛機之前托人去撈的,回去用水煮著吃,還挺好吃。
也是我們和周衍一人一箱。”
葉燃饞的嘴里直流口水:“還有麼?”
“有,那邊是茶葉,那邊是小吃……”方謙一挨個介紹,仿佛帶葉燃身臨其境地走遍無錫大街小巷。
葉燃還發現在后備箱一側,有一個單件禮盒。
“這個是什麼?”她指了指那紅色的方盒子。
“是惠山泥人,聽說還挺出名的,我就給你買了。”
方謙一把盒子拿出來打開,里面各裝了一個手掌大的男娃女娃,娃娃們穿著非常樸素的中國風大棉襖,喜慶的鄉土氣息撲面而來。葉燃覺得方謙一那句話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了,沒來得及制止,只聽他輕輕一笑道:“我就是覺得這女娃很像你,順手買了。”
噗噗噗,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
這麼土萌土萌的娃娃哪里像我了!!
葉燃不甘示弱,狀似隨意地說:“這麼一說的話,這男娃和老板您也酷似得很呢。”
怕方謙一開懟,她求生欲極強地又饒了一句:“不過這絕對是它的榮幸。”
這臺階給得舒服,方謙一哼了一聲沒追究,發號施令道:“除了娃娃,剩下的東西,都分一半搬到卡宴的車里,明白?”
葉燃立正站好:“收到,老板!”
——
說是讓葉燃搬,但從頭至尾都是方謙一在忙活,他命令葉燃拿著娃娃禮盒站在一邊不許添亂。
可葉燃從來都不是什麼老實的人,聽方謙一說白色保冷箱里是大閘蟹,她就特別想掀開看看里面的螃蟹到底長什麼樣,長途跋涉下來有沒有死。
結果,罪惡的小手剛剛偷伸出來,方大老板嚴厲的聲音就如期而至:“不幫忙就算了,你敢搗亂一個試試?”
爪子觸電般收回,葉燃委屈巴巴地看著方謙一。
“螃蟹是今天下午剛打撈上來的,野生蟹和養殖的不一樣,力氣大,活得久,搞不好有的已經掙脫蟹繩了,你一打開,它們就會全跑掉。”
葉燃睜大眼睛賣萌:“可我聽見它們在里面撓,特別想看看。”
“回家再看,看它們最后一眼,然后送它們上路。”
“對,送到我肚子里的路,我賊熟。”
“……”
葉燃不愧是一枚合格的吃貨,方謙一本來想板著臉也板不住了,他絲毫沒隱藏自己的好心情,忍笑愉悅道:“行,你比我牛。”
兩人就這麼說說笑笑地收拾,剛要收拾好時,停車場入口處傳來一陣叫囂的轟鳴聲,接著是一輛白黑色寶馬跑車摧枯拉朽地停在了他們身后的那個車位。
因為有兩輛SUV擋著,從寶馬跑車那里看不清這邊有人,但SUV后面的兩個人卻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他們。
這輛寶馬跑車葉燃太熟悉了,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見鬼似的閃躲到賓利車后面。
寶馬車上下來兩個人。
成勛和王眉。
方謙一低了低眼皮,剛剛還帶著笑意的嘴角頃刻間消失殆盡。
——
成勛出門必帶口罩,只露出一雙似秋水剪波的眼睛在外面,單看這雙眼睛甚至比女人還要柔情,只是他劍眉入目,額頭飽滿,才知道口罩下面是個男人。
相比于成勛的低調著裝,他的經紀人王眉卻是怎麼高調怎麼來,一身迪奧高定天鵝絨晚禮服,蒂芙尼鉑金首飾掛在胸口和耳尖,手上帶著的也是今年阿瑪尼內定款的手鐲和戒指。
總之,怎麼豪氣怎麼穿,在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下走出了紅毯壓軸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