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瞬，景天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要如何才肯獻出妖丹！”

雪見看著他那雙熟悉的眼眸，一字一句：“我要你在涂山陪著我，做我的夫君，護我，愛我。”

脖子上的力度稍緩，景天沉默良久，放開手。

“她等不及！”

雪見一愣，許久才明白他此言何意。

所以，他要取她妖丹，不過是要救他心愛女子？！

她笑了笑，眼底滿是苦澀：“七日如何？”

景天不懂她為何如此執著，但想到林婉還是應下此約。

這一日。

雪見帶著景天去到長安。

適時長安燈會，熱鬧非凡。

雪見給景天戴了一張夜神面具，拉著他的手在人群中穿行。

景天走在她身后，就看她一身青衣，墨發翻飛，俏皮靈動的身影和人界人間普通女子并無二致。

此情此景好似在夢中見過一般，他一時晃了神。

雪見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面具下的景天，明媚笑道：“飛蓬，當初你我便是在這人海之中相遇，你也是這般拉著我的手，問我，小姑娘你可是走散了？”

景天聞言，神色莫名：“你怎確定我就是你前世戀人？”

“愛一個人，他眼中有星辰大海，我怎會認不出？”雪見望著景天那雙熟悉的眉眼，一字一句道。

景天心中微顫，閃過一絲不適。

他望著雪見耳畔散落的碎發，伸手想幫她理好，卻又忽然頓住，收回了手。

雪見見到他細微得動作，忽然墊腳，吻上他的唇。

景天眸色一顫，還未來得及反應，她又飛快離開，吻得不著痕跡。

不多時，雪見又牽著他去到洛水河邊，這里有不少人在河邊放燈許愿。

景天抬眼，便看見雪見已經買了一盞花燈，花燈結愿，而后虔誠祈禱才放入河中。

雪見一揮手，河中所有燈便綻出綺華，絕美非常。

“你寫了什麼愿？”景天忍不住問她。

雪見沒有回答，淺笑著說：“日后你便知道了。”

一日流光，一瞬既過。

回涂山的路上，兩人并肩走著，半晌不發一言。

雪見看向景天的眼眸，忍不住問他：“都是要歷情劫，為何不能是我，非要是她？”

景天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波瀾不驚。

“因她是人。”

第七章 妖怎能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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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雪見所有的話被堵在喉間。

她沉默良久，忽然抬頭看著景天，癡癡道：“若我變成人，你會不會有別的選擇？”

景天聲音冷淡：“妖怎能成人？”

聞言，雪見再無言以對。

夜色寂寂。

景天站在殿外，目光卻落在遠方。

雪見緩步朝著他走去，從身后輕輕將他抱住。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這七日，你是我夫君，夫妻是要同榻而眠的。”

景天聞言，卻拉開了她的手，回頭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妖能活萬年，你何必執著這七天。”

雪見仰頭看向景天，眼底含淚：“這是我的事，你不是要妖丹嗎？”

說著，她攀住景天的脖子，吻上他的薄唇。

這一夜，兩人之間似夫妻，又似陌生人。

翌日，天色微亮。

雪見便醒來準備早點了。

景天到正殿時就看餐桌之上擺滿了各種佳肴。

“這些都是我親手所做，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雪見笑著同他說道。

這一千年來，她閑來無事，便學著人界各種事物。

她想等找到飛蓬，給飛蓬一個驚喜。

景天聽她這麼一說，看著桌上食物，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他竟不知狐妖也會同普通女子一樣做這些。

雪見見他沒有說話，又問：“一會兒吃完早點，我想去城中買些東西，你同我一起吧。”

景天沒有拒絕：“好。”

太華城中，昌明如舊，雖是冬日，街上也是熱鬧非凡。

雪見拉著景天的手，直接去到城里的布莊。

布莊老板瞧著兩人，不由艷羨：“這位公子可真是有福分，能娶到這天仙一般的娘子！”

景天聞言，看向不遠處正挑選布匹的雪見，冬日的陽光熹微，可落在她肩頭，卻顯明媚。

其實，她除了狐妖之外，言行舉止與凡人女子也并無不同。

他一時晃了神。

直到雪見挑好了布匹走到他面前：“景天，你在看什麼？”

景天回過神，低頭就看雪見懷里的都是一些男人用的深色布料，他忍不住問：“你買這麼多深色布做什麼？”

雪見看著他的眼中明亮異常：“只剩五日了，我想在這幾日親手給你做幾件衣裳。”

景天心神微動：“那你自己呢？”

雪見甜甜一笑，眉眼宛如星辰大海。

“我當然也要，不過，我要你親手送給我。”

說完，雪見又拉住他去到胭脂鋪。

景天并不會看這些胭脂水粉，只隨意挑了兩件，卻看雪見歡喜不已。

“這胭脂不過是人間俗物，你們妖也需要？”

雪見聽罷，搖頭：“妖自然不需要，但你的妻子需要，你不是希望我是人嗎？”

景天一時啞然，看向她的目光越發復雜。

如若她真的是人，其實他倒覺得這情劫可度，只可惜，她是妖。

買完東西后，雪見跟著景天一前一后出了店。

可走了沒兩步，雪見抬眼就見林婉跟著她兄長林謝從對面一家醫館中走出，朝這邊而來。

林婉也看到了她，兩人四目相對。

雪見下意識挽住景天的胳膊，喚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