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法將二人隔開:“住手!”
景長吟這才收了劍,可臉色仍舊不好:“師兄,太華城近日傳有狐妖剖心,定是這妖孽所為!”
赤珠矢口否認:“你要我說多少遍,與我無關!”
“你這妖孽說的話如何可信!”景長吟并不甘心。
在遠處站了許久的雪見這才緩緩走上前:“她既說不是她做的那便就不是她做的。”
“阿主!”赤珠看見她,驚喜地叫了出來。
而一旁的景長吟看了看雪見,又將目光落到了景天身上,臉色就更沉了一分。
只是雪見愣愣看著眼前的赤珠,求救似的望向景天。
景天輕輕拉開赤珠:“她七魄不全,許多事都忘了,你莫驚她。”
赤珠一愣,這才緩緩放開了雪見的手。
景天將雪見帶回洞府,現下天色漸晚,他知雪見一路奔波,早已累了,便讓她先歇息。
他替雪見掖好被子,剛要起身,卻又被她拉住。
雪見看著他,眼神灼灼:“明日我們可以去找飛蓬了嗎?”
景天點點頭,溫柔地將她的被子重新掖好,溫聲道:“等你休息好,我們就去找他。”
雪見這才安心,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過了許久,景天才從洞中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剛走出洞府,之間一柄長劍橫在眼前。
他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景長吟,眼中透出些許無奈:“長吟,我這劫是渡不了了,你回去吧。”
可景長吟巍然不動,眼中隱隱有怒:“渡不過劫,反倒要助紂為虐了嗎?師兄,那是妖!”
妖如何,人如何?不都是蒼生萬物其中一粟?
景天透過他,仿若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他伸手拍了拍景長吟的肩,語氣沉重:“我們從一開始便錯了,我們不是要除妖衛道,道者,當懷蒼生,除惡揚善方是我輩大責。
”
景長吟微愣了一下,良久才道:“妖不就是惡嗎?”
“明日我們去城中查探剖心之事,真相未明之前,我不許你抱著偏見對任何人出手。”景天抬眼望天,晴月萬里,星斗未明。
……
一夜未眠,景天望了一宿的月亮,心中卻從未如此安寧過。
前世,他是飛蓬之時,常和雪見一起坐在夜色中仰望星空。
時常看著看著,雪見便會困得在他懷里睡著。
后來雪見離去的幾年中,他也經常一人看著夜空,心里卻是空蕩蕩的。
只有今日,他覺得安心,最愛的人就在身后睡著,而他還剩萬年時光去守著她。
破曉天明,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拍了拍景天的肩頭。
他微微轉頭,看見雪見在對他笑。
“仙師,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飛蓬?”
景天回以一笑,卻問:“為何叫我仙師,不是說了,我叫景天嗎?”
雪見執著地搖搖頭:“景天很兇的,可仙師你一點也不兇,我還是不習慣將你們二人混為一談。”
他忍不住回想,從前他對她好像真的從未給過什麼好臉色。
他暗暗嘆息,更多卻是無奈:“也好。”
第十九章 太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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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華城中,近日狐妖剖心之事頻發,城中人心惶惶。
“這都死了好幾個人了,被剖心的可都是男人吶!”路邊茶棚有人竊竊私語。
身邊的百姓也連連點頭:“肯定是被狐妖魅了心神,這才慘遭殺害的!”
“這些妖孽呀,真該死,幾年前咱們上涂山圍剿妖孽,就該一網打盡,不留活口的!”
……
聽著百姓議論紛紛,景天卻是先沉了臉。
當年涂山圍剿,死的妖怪,不過都是些法術低微,卻從未做過惡事的小妖,何其無辜。
他側目看了看一旁的雪見,神色毫無波動,顯然也是記不清了。
“我們不是來找飛蓬的嗎?怎麼還要帶著你師弟?”雪見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道。
而她身后的景長吟拿著一把劍,死死盯著她,倒像是生怕她去做什麼壞事一般。
景天只得寬慰道:“最近城中有妖物作亂,我們正好順路,就幫忙查探一番,不然這城里不知還要死多少人。”
本以為雪見會有些不愿意,可她想也不想就點頭。
“那一定要幫,飛蓬從前也愛如此行俠仗義,我又豈能坐視不管?”雪見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只景長吟一路上一言不發,帶著兩人到了一農家。
大門敞開著,三人還未進門就聞到里面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進門便看見地上已經干涸的血跡。
景長吟這才道:“這里住著一個屠戶,昨天晚上被狐妖剖了心,尸首已經被衙門抬走了。”
雪見卻不由皺眉道:“如何被剖心便是我們狐妖所為?”
景長吟看了一眼雪見,語氣不善:“這屋子里有妖氣,床褥之上還有狐貍毛,不是狐妖是什麼?”
若是一樁事,還或許是巧合,可是城中近日已經是發生了好幾起了。
雪見走進屋子,細細看了看,確如景長吟所言,房間內妖氣雖不重,可確實是狐妖的氣息,床褥之上還有狐貍毛。
只是那毛色發暗,有些不同尋常。
景天顯然也發現了一些不對,捻起一撮狐貍毛,皺眉道:“不對,這是死狐貍毛,活狐的皮毛要更光澤細軟些。”
可若是死狐貍的話,又如何能做惡?
“興許那狐貍是病了,以人心來治病呢?”景長吟顯然有些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