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寄到柯教授的工作室,文件袋上特意備注了‘柳遠山&白茹,婚禮請柬’,不用打開就知道是什麼。
工作室的學姐幫忙代收的,打電話給黎錦,挺不屑的諷刺。
“這白茹是誰啊,好一朵綠茶,就算不知道你離開工作室了,也沒必要把‘婚禮請柬’寫在外面吧,擺明了是故意的。”
吐槽完,學姐又開始安慰黎錦。
“能輕易被搶走的男人,都不是東西,錦啊,別傷心,回頭姐姐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當初他們美院的校花被隔壁商學院的柳遠山追去,可碎了美院帥哥們的玻璃心。
柳遠山這名字已經成美院的黑名單了。
這小子追上了就偷著樂吧,不好好寵著,白茹又是什麼鬼?
才剛跟黎錦分手就跟別的女人結婚了?不是早劈腿了誰信?
呸,渣男。
黎錦拿到請柬后,翻開看了一眼。
分手,她確實受傷了,畢竟那段感情她用心了。
但她是個情緒輕易不外露的人,任何時候,她都能很好的控制情緒。
沈穗穗說這是她的優點,因為不會輕易被人看出心思。
也是缺點,因為壞情緒只能自己消化,容易內傷。
柳遠山和白茹的婚禮,12月31日。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這個日子,正好是黎錦和柳遠山確定關系的日期,曾是他們的紀念日。
請柬很漂亮,很精致,看得出來是很用心的。
黎錦看完后,撕碎,扔進垃圾桶,就像她對柳遠山的感情,破碎之后再難復原。
沈穗穗跟譚則鬧別扭后發奮圖強搞事業,這幾天沒事就往花店跑,聽說了請柬的事,隔兩天跑來畫室。
“小錦,跟你說個天大的喜事。”
她興奮的似中了彩票,不等黎錦反應就忍不住爆料。
“你那天跟我說白茹給你寄婚禮請柬,氣死我了。
“我今天不忙,就準備搞一束白菊給他們送去賀喜,結果你猜怎麼著,哈,白茹和柳遠山都被人打了!
“前兩天的事,聽說被蒙著頭揍的,旁邊沒有攝像頭,也沒看清人。
“哈,也不知道是哪路英雄,柳遠山的肋骨斷了,白茹的手腕斷了。
“嘖,太狠了,兩人現在還住著院呢,得躺十天半個月的。”
柳遠山的肋骨,白茹的手腕。
黎錦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卻又說不清哪里怪。
直到柳遠山出院后,用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她打電話。
“小錦,揍我的人我知道,是那天跟著你去餐廳的那個,你的那個......小男朋友,是他動的手,小錦,我們見個面吧。
“如果你不來,我可能要追究責任,雖然那條小巷子沒有監控,但是我有證據。
“你那個小男朋友,怕是要有麻煩。”
黎錦立刻給沈文東打電話問,那天吃過飯后,沈文東說課程有點緊,回學校住一段時間,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沈文東在黎錦面前從來不說假話,她問,他就承認。
“是我,他們欺負你,該打。”
黎錦扶額,她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會打架。
畢竟她眼中的沈文東一直是乖巧聽話,說話還結巴的小綿羊,她實在想象不到他打架的樣子。
他為了她打人,她應該說聲謝謝,但謝謝要說,該教訓也得教訓。
“動手解決不了問題,我和他們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沈文東下午沒課,不想在學校呆著,就買了一盒黎錦喜歡吃的蛋糕來畫室找她。
接電話的時候剛走到大門口,已經準備敲門了。
聽到這話,就沒急著進去,頎長的身子往旁邊墻上一靠,站姿筆直又顯緊繃,眼睛盯著墻角被風吹的歪斜的向日葵。
黎錦最喜歡向日葵,他就在門口和院子里種了很多向日葵。
如今還不到開花的時候。
“姐姐,你的事,是我的事。”
柳遠山說三點要見面,現在已經兩點四十,過去要將近半小時,已經來不及了,黎錦也沒時間跟他說太多。
“總之,你以后不要再去找柳遠山和白茹,尤其不能動手,聽到沒?”
她不想再跟柳遠山他們有牽扯,也不想沈文東因為她惹上柳家和白家。
沈文東還來不及回答,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然后他看著黎錦匆匆忙忙的跑出來,像是趕時間,松散的頭發都來不及綁好,隨風飄起,嫵媚且風情。
叮!
手機響了下,是個陌生號碼。
【黎錦愛的是我。】
兩條消息,第二條是個地址。
沈文東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第一條消息,濃墨的眸似點了一把火。
黎錦按著柳遠山說的地址,遲了十五分鐘到市區的一個高檔小區。
柳遠山已經跟門衛打過招呼,黎錦很輕松的進去。
上電梯到10樓,柳遠山正靠在門口等她。
一身黑色筆挺西裝,頭發比上次短了些,臉上的傷還有痕跡。
柳遠山本來是低頭看手機,聽到動靜抬頭,看見黎錦,不茍言笑的俊臉立刻柔情似水。
“小錦,你來了。”
黎錦在離他兩步遠處站定,無視他邀請她進屋的動作,盡量平和的開口。
“其實我不信沈文東會打你,因為他很乖,我過來,是我覺得你沒必要騙我,所以你把證據先給我看看。”
看了證據,她才能知道怎麼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