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無視地上臉色已經慘白的女生,再轉身看向柳遠山。
“如果你剛才不出面,我們已經走了,到不了這個局面。
“所以鬧到這份上,是你的原因,你也別怪沈文東,現在我問你,我剛才說的,你要反駁我嗎?”
柳遠山騎虎難下,他也后悔,早知道剛才不該多嘴,“小錦......”
“不反駁嗎?那就是承認了,那我再說最后一句。”
她掃一眼四周眾人的臉色,最后指著地上那女生,溫軟柔和的嗓音讓人無地自容。
“她是女生,我就不是?她說我劈腿,說我勾搭男人,這不是在造謠嗎?
“她把我的名譽毀了,我以后還有臉見人嗎?”
黎錦拍拍沈文東的肩膀,唇角微彎,眉眼帶笑。
“沈文東是我閨蜜的弟弟,一直喊我姐姐,他聽到有人這麼詆毀我,生氣很正常,至于打女人……
“她嘴巴臭,隨意造謠,為什麼不能打?”
“這次也是讓她記住教訓,教訓不夠,她下次還敢,這也是為她好。
“如果她以后因為嘴碎得罪了更厲害的人,被人打死了怎麼辦?我覺得沈文東打的很好呢。”
這話說的怪怪的,但詭異的讓人反駁不了。
有道理啊,嘴巴臭,惡意造謠,管他是男是女,欠抽就該揍。
而且沈文東脾氣不好出了名的,他跟黎錦是不是男女朋友不知道,但看沈文東這勁,明顯是喜歡黎錦的。
那女生還故意在他耳邊嚼舌根,故意讓人聽見,不是犯賤嗎?
打了也活該!
不過,真是白茹插足?臥槽!好大一口瓜啊!
針落可聞的偌大籃球場內,黎錦說完就朝沈文東道:“走吧。”
沈文東牽著她離開。
柳遠山看著兩人的背影,抬腳就追上去。
他今天來學校有事,被留校考研的同學拽到籃球場,看到黎錦進來找沈文東的時候,他覺得他應該上去。
他籃球很好,跟校內籃球社的都認識,又不是什麼重大的比賽,上場很容易。
只是沒想到沈文東竟然這麼厲害。
三人離開后,籃球場爆炸一樣的討論起來。
“臥槽,真是白茹插足啊!”
“咱們學校傳的一直是黎錦劈腿,柳學長成全,白茹學姐守得云開見月明。”
“人家黎錦剛不是說了嗎,有錄音,柳學長也沒否認,肯定是真的唄。”
“原來白茹學姐是這種人,虧我當初還跟美院那孫子大戰三百回合的維護她,臉真疼!”
“......”
沈文東帶著黎錦從籃球場出來,準備帶她去吃飯。
黎錦不餓,也沒胃口,“不吃了,我還得回醫院。”
沈文東正要開口,余光瞥見正往這跑來的柳遠山,眸光一閃,抓著黎錦的手腕直接把人扯進懷里。
俯身吻下去。
柳遠山瞧見這一幕,攸的僵在原地,呼吸凝滯。
黎錦,沒推開他。
黎錦,沒推開那個男人!
按著她的性子,如果不喜歡會第一時間推開,可是她竟然沒動。
沈文東不是強迫,是他們在接吻。
她竟然真的喜歡沈文東!
想跑過去質問她,跟過來的朋友把他往后拽,勸著:
“你現在過去事情就鬧大了,沈文東是個瘋子,他之前打過你兩次,你都忘了?
“白茹知道你又跟黎錦糾纏不清,又不知道要做什麼事,算了吧。”
黎錦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伸手推了推沈文東。
沈文東剛才突然湊近,說柳遠山在后面看著,然后他的手托起她的臉,大拇指按在她的唇上,吻落在了他自己的拇指。
黎錦就縱容了。
也罷,讓柳遠山徹底死心。
等沈文東松了手,黎錦覺得還得教育幾句,“你以后不要這麼沖動,雖然那女生欠揍,但是你不能.....”
“姐姐。”
沈文東剛才小心機得逞,心里愉悅,面上卻一本正經的轉移話題。
“我沒騙你,沈穗穗母親的牌位我留住了,她爸不敢動了。”
黎錦一聽,果然不再提剛才的事,第一次忍不住歡喜撲上去抱了他一下。
“謝謝你,沈文東,謝謝你。”
柳遠山在路口轉彎的時候回頭,恰好瞧見這一幕,心臟又痛一下。
她果然,愛上了沈文東。
......
黎錦把消息帶給沈穗穗。
沈穗穗半信半疑的問沈文東怎麼搞定的。
沈文東沒解釋,只說用了點非正途的辦法,沈穗穗就沒問了。
給后媽打了個電話,聽到后媽陰陽怪氣,氣急敗壞的諷刺,就知道沈文東是真搞定了。
了卻一個心頭大愿,沈穗穗的精神一下好了不少。
但也沒撐太久。
12月31日這天。
是柳遠山和白茹的婚禮。
沈穗穗就是在這一天倒下的。
半夜發病,兩次搶救,一次比一次糟糕,呼吸幾乎衰竭。
黎錦坐在手術室外,等了整個晚上,
沈文東挨著黎錦坐下,見她哭到肩膀顫抖,心狠狠揪著,把她攬入懷中安撫。
“別哭,會沒事的。”
他希望沈穗穗能撐下來,因為那薄薄的親情,更因為那厚厚的愛情。
他舍不得黎錦難過,所以他希望沈穗穗長命百歲。
下午兩點,余霜的老公先從手術室出來,喊了譚則進去。
沈穗穗要見他的,這輩子的話仿佛要在一個小時內說完。
“譚則,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是那年,你朝我跑過來時我喜歡上你了。